“去这么久,又被哪个蜜果缠上了?”陆鸣叼着根烟趿拉着拖鞋从屋里出来,脸上净是打趣的笑。
徐榛年眼皮都没抬,唰地就把一袋子焦圈儿烧饼的往他面门扔。
陆鸣眼疾手快抓住,脸上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
“嗬,一大早火气这么大?到底让你碰着什么了,说说呗!”他的语气欠欠儿的。
碰着什么?
蓦地,刚才那张小脸在他心头浮现。
熟悉、奇妙。
“到底啥事啊,你自己偷着乐啥呢?”陆鸣吃着烧饼配焦圈儿睨了他一眼。
徐榛年终于看了发小一眼。
“我刚才碰着一女同志。”
“卧槽,咱奶奶找的大师真这么准?说你住到老宅姻缘自来,这才第二天你就遇上了?!不行不行,不吃了,回大院,我也要找大师算算……嘿嘿,我就说笑,说笑。”
陆鸣在徐榛年威胁的目光下,又坐了回去。三两口吃完后,他一副洗耳恭听,您展开说说的表情。
“老鹰他们的事现在什么进展了?”徐榛年却没接着刚才的话题,反倒问了个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陆鸣变了表情,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沉默了一会才道,“肯说了。其他党羽都在计划抓捕中。”
知道他想问什么,陆鸣接着道,“他还是之前那个说法,只说给你下药是为了拍照威胁。但你自个儿跑了,他们没找到你。要我说,会不会是你搞错了,那间房间根本没有登记信息。你别不是把梦境当做现实了吧?”
徐榛年白了他一眼道,“估计老鹰也不知道,你走吧,阿嚏——!”
“得,哥儿们也该回局里了。”
陆鸣回公安局上班后,偌大的四合院就只剩下了徐榛年自己。
他靠在椅背,闭着眼。
脑海中是关于那晚的朦胧记忆。
他是京都军区作战部一名参谋,军衔是营长。一年前接到一个特殊任务,代替新调到国营钢厂的厂长。原因是国安调查钢厂内有特务,并且将会有大动作。这位新厂长曾有苏国留学经验,俄语和英语都特别溜。
满足这个要求又合适的人本就不多,在徐榛年父亲徐志清的推举下,这任务就落他头上。他没有暴露身份,可因为在厂里没有站队,那伙人就打算给他下药拍下不雅照片,借着严打的东风来威胁他。
他虽中了药,但人也跑了,不过额头受了伤。第二天在招待所醒来,床上只有一滩斑驳的血迹。
他再怎么回忆也想不起那姑娘的面容,事后他拿到了当天的旅客登记表。也暗中见过那间房间的登记人,可他知道,不是,都不是。
“阿嚏、阿嚏——”
连打两个喷嚏,徐榛年蹙着眉宇捏了捏突然发痒的鼻子。
刚才那张围巾包裹着的小脸再一次浮现在他心头。
-
同一时间,相隔不到一里路的小仓房内。
林青旸也知道了妹妹怀孕的经过。
“室友生日我们都喝醉了,回不了宿舍去了招待所。头痛一沾床就睡了,第二天醒来没看到她,反而睡了个男人。我吓坏了,不敢吵醒他……那个室友说她家里有事后来回去了……就是这样。”
原主一小姑娘好糊弄,可林青玉却从她的记忆里发现,那个叫田丽的室友和这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呢?
因为她很紧张,还很笃定原主一定出事了。不过,这种笃定在她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变了。
林青旸犹如发泄一般猛踹着墙壁,他明白了,他妹妹这是稀里糊涂就怀孕了,连人长啥样都没有看到。
“哥,哥,你别这样。”林青玉上前拉住他。
他又能怎么样?连那瘪犊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该去哪找人?他妹妹,他妹妹啊……
他本来以为妹妹处对象了,舍不得才留下孩子。可现在,以后她又要怎么办?
林青旸满脸带着愁容,心里的火没处撒,看着妹妹的脸,着急又无可奈何,只觉得腮帮子那的牙根处都火烧火燎。
“哥,我上回和你说自己养孩子不是瞎说的。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知道咱们早上赚多少吗?十八块二!这才第一天!
咱们材料买得多,这礼拜的量都够,可买那些才花多少钱?你别回去了,就留在京都摆摊。
等我开学了孩子也两个月了,花钱请房东大娘接着照看。对了,快收拾东西,早上我托王大娘照看孩子,听到里面有房空出来。五块钱一个月,我补了3块钱,她就让我们搬了。”
林青旸在她冷静的声音里也平静了些,不平静也不行。
他努力消化完妹妹的话,心里惊讶一个早上竟然能赚这么多?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他留下来继续摆摊,明显比在家赚得多。
他下定决心道,“我留下来倒是可以,可爹娘那怎么说。他们要是知道你的情况,一准儿让咱都回去。”
“先不和他们说,就说你在京都找到活干。等,等咱们宽裕了再回去了。”关于摆摊,在林青玉心里这只是第一步,是为了最快改善目前的情况。
等她攒到钱,她要干笔大的。
八十年代遍地黄金,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穿越而来的林青玉无疑是知道那些风口的。她早想好了,她给自己,给林家找到了一条最快改命的捷径——和苏国人做生意。
这话怎么说呢?
她曾经听经济频道的同事在广播里说过,八十年代,苏国工业高速发展的同时手工业却凋零得很。因此他们国内人民生活得不算好,毕竟缺衣少粮的。但由此,作为邻国,顺势诞生了一批批带着日用品去淘金的“倒爷”、“倒奶奶”。
这些人中,有没名没姓淹没在历史的,也有后世很有名的商业大佬。其中最具传奇色彩的莫过于“用罐头换飞机”的华国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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