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俞霜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几乎是没有焦距的,用手抓住剑修的衣襟。她呼吸浅而急促,面颊由冷白转为酡红,动一动都很困难。
“我的能力是……替伤,除了伤口,负面状态也能……承受。没告诉你,对不起……”
她解释得急,声音里全是惶恐和无措,一根小羽绒黏在额头上,脸上沾了灰,而泪水又在这片灰色中划出两道细细的痕迹。
她喘息忍耐的同时也在抽泣。
“还有,我,我不会死,很难死的。这种感觉我只是没经历过,有点难受,所以不用,不用管我,忍一忍就好了,忍一忍……”
俞霜觉得很羞愧,脸一半被心火烧得通红,另一半是羞惭:她怎么能因为怕不舒服、怕痛,怕难受,就不告诉剑尊自己的能力呢?忍一忍就好了,又不会死,理所应当该帮助别人呀,急人所急,不求回报,她一直是被救命恩人这么教导的。
商卿夜抱着她,掌心贴着面颊,触手皮肤烫得跟火炉一样。没人比他更了解俞霜此刻的感受,如同被蒙住了五感一般,只知道身体时刻被灼热的火细细密密地啃噬着,空虚无比,渴求什么东西填到身体的最深处。
这种热痒只会不断更强,更强,只要能舒缓那股火,简直被怎么对待都可以。
俞霜竟然忍下了这种感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粗喘变成细弱的抽噎。
她好像已很习惯牺牲、习惯忍耐,习惯被强加完全不该由她承受的伤痛,习惯承受超乎常理想象的负面感觉。她曾说过的话一句句划过脑海,使商卿夜产生了一个极恐怖的猜测——
她并不乐于接受这些,是有人刻意引导扭曲,就为不付任何代价地利用这份能力,为了理直气壮地将重重伤害转移到她身上。
傻乎乎的姑娘,什么都不懂,又格外馋,却要经年累月地忍无穷尽的痛。
商卿夜抚摸她汗湿的额头,眼泪蹭到心口,冰凉的。心像是被扎了七八个透光的洞,又被戳着搅着弄得血肉模糊。
“我是不是给剑尊添麻烦了……”俞霜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问。
“胡说,你分明救我一命。”
商卿夜散开她的头发,再握住她手腕命门,冰凉的灵气顺着经脉转了两个大周天。
此前他未细看,一梳理才发现,俞霜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明明有丹照期的底子,修为与□□资质却是不契合的。她看着肌理丰腴,一身软肉也匀称好看,实则经脉不畅,筋骨孱弱,甚至很是营养不良。
他细细拭去俞霜眼下细汗,用灵气放松她绷得死紧的肌肉神经:“我曾得一合欢宗秘法,名为扑朔化春决,能使无根之人聚气再生灵物,倒也能承载双修心法。这地魄竹心火,若是一味忍,非得把你这萎弱金丹忍碎了不成……只能以中正平和的双修心法为辅,炉鼎为器,尽力排出方不会伤身。俞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俞霜已经听不太清剑修在说什么了,下意识嗯唔应和他的长篇大论,不自觉磨蹭面前比自己凉许多的肌肤。
贴着……一潭清清凉凉、散发甜香的雪水,想钻进去,解一解浑身上下的酷热。
剑修长睫微垂,伸手摘下发冠,由墨色长发垂落腰间,遮住底下白润温莹的肌肤。寂雪剑尊不似寻常男修般粗壮雄武,略显消瘦,线条软而妩媚,远瞧似冰玉一般,近看又多了股活色生香。
商卿夜看这活似天生玩物的身体,笑了一下,三分自嘲,两分无奈,因这命运无常。
他熟习《扑朔化春决》,还是因那话本。原著仙尊修为大跌,饱受魔修欺辱,好容易逃脱,又回不了正道宗门,只能去往凡人界,半途道火催发,被陆浑国皇帝澹台深所救。谁知那澹台深表面一身人皇霸气,其实是个天阉,性子无比扭曲阴鸷,又软得了身段,刻意勾引,令仙尊费尽手段为他寻来化春决,接着马上翻脸,趁虚而入,磨牙吮血,将仙尊利用彻底。
“……那些人多是复姓,倒也是个有用的规律。”
抽出一条崭新衣袍垫在女子背后,商卿夜在俞霜身前跪下,双手将人轻轻拽起来。
她循着微凉气息,自动自觉攀上他的肩膀,鼻尖一动一动,像是嗅到什么极好闻、极甜美的香气,被道火冲得晕晕乎乎,颦着眉眼,神情迫切,行动又毫无章法,只会在他颈窝胸口拱来拱去。
商卿夜看了看她穿的飞仙裙,犹豫片刻,伸手帮她褪去身上累赘。尽管竭力避免触碰,还是蹭到一点温润。
他的脸一下子红得厉害,几乎要和俞霜一样双颊滚烫了,聚在她丹田处的灵力运转一慢,俞霜就发出一声很不舒服的哼唧。
“不想……”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商卿夜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想要?”他摸了摸她的脸,情绪柔软而无奈,“别怕,我无意辱你,是你……你来用我。天生媚骨,自然再无比我更好用的炉鼎,好么?”
“不想再疼了……对不起……”
俞霜抽了抽鼻子,嘴唇不意蹭过商卿夜喉结,他本来一怔,又被她蹭得腰眼一软,只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她严丝合缝地拢进怀里:“放心,不疼的,会很舒服,很凉快。”
她细细碎碎的哼唧贴着他胸骨,传入耳里:“凉……不要,不想捡剩饭翻垃圾吃……硬的,冷的。好痛哇……”
“你说什么?”商卿夜紧紧皱起眉头,抬起俞霜的脸,“谁给你吃什么?”
“剑尊……剑尊,想吃甜的。”
吭哧一口,她咬住他指尖。
抽了下手指,没抽动,指尖埋在滚烫的口腔里,又被舔了两下,这下剑修连耳根都滚热血红了。
俞霜总说他是甜的,其实她身上也有股清淡好闻的花香,体温格外高,烘得接触的地方暖融融的。他从不知道女子摸起来这么软,拥在怀里如同抱着一颗圆圆糯糯的糕团,把他的胳膊都占满了。
“俞霜,俞霜……莫哭了。”商卿夜吻了吻她凝着泪的眼角,犹豫片刻,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嫣红的唇瓣。“带你去吃糖葫芦,吃桂花酒酿……只要你要。”
只要他有。
- - - - - -
她是不是在做梦?
一开始,俞霜觉得自己要被烧化了。从剑尊身上替来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骨头变成柴火,要被一根一根烧断了。
接着,她闻到一股香香甜甜的花蜜,帮她把不适的能量集在一起,凝成灵力。
她随着本能的指引翻了个身,直到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
记忆中含着冰凌般冷淡的声音潋滟成柔软春水,正用喑哑的音调呼唤她的名字。
“俞霜……”
□□稍退,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伏在剑尊上方。
商卿夜被迫地、无力地向后仰起脖颈,如同濒死天鹅般颤抖地喘息。
焦渴横生,俞霜咽了口唾液。这是……这是梦吧,一定是梦,只有在梦里,唇齿舌尖才会这么一直甜滋滋的。
他呼吸急促,可声音能被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却不行。
墨发蜿蜒,散在白似冷玉的肌肤上。白愈白,黑愈黑,两厢衬托,让人欲罢不能。
俞霜手下一个用力,剑尊就泣出一声哀哑的呻吟,伴着一点缠绵水声。
姑娘瞧着那水液,怎么看怎么像黏稠糖浆,迷瞪瞪地,突然俯了身,张口要舔。
“俞霜!”商卿夜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气得哭笑不得,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她这么一蹲,头又开始发晕,剑修也虚软得撑不住她,大头砸在胸口,锁骨又多了一圈牙印。
“……怎么跟小猪似的。”
商卿夜抱着拱白菜的小猪,蹙眉喘息。
之前忍耐的时候不觉得怎样,但媚骨一朝破道,又被承合欢道统的心火生生烧灼,当真堕入无边地狱,此后只能不停在无尽的焦灼中浮沉煎熬,需要一次更胜一次的满足,再也回不到过去。
但若这个人是俞霜……
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
“还想……还想吃甜的嘛,再给一口……”
小猪胡乱嘟囔着,毫无章法地摸玉白菜的腰,没待剑尊歇过片刻,想明处境,便再次埋进温暖甜蜜的怀抱深处。
顷刻间,两人已换了个姿势,剑尊仅有墨丝般光滑的黑发散落在肩颈背后。长睫一旦垂下,沉凝在瞳孔中冰寒的暗色便尽数敛去,倒剩下一种旁人绝不会想到、也不敢想象的无害与易碎。
俞霜压上来,心口滚烫,烫得他撑在地面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收紧。她因雀跃而无师自通主导了灵力的运转,他将指节掐得发白,连腹部都绷出明显的青筋。
如盏的腰窝周围印着几圈齿痕,如绽放在琼玉仙葩上的红梅,透着种惊心动魄的残酷之美。
从她身体传来的心火化成蛮横的电流,直直窜遍剑修的四肢百骸,浑身上下好似浸在一汪温泉水里,泡得指尖发麻、四肢瘫软。
他纤长卷翘的羽睫凝着泪,眼角染着病态的胭脂色,喘息着,除了酸麻已经失去了别的所有知觉。
商卿夜只有调动全身灵力去对抗心火才能喘气,否则喘出的气会不由分说地变成哀求停止的哭喊乞怜。
媚骨首次既是这样,多么放荡而无耻,恍若千百年来的隐忍克制、醉心剑道都成了笑话。现在他是如此残毁和无用地被玩弄于掌心,除了几分愤恨,更多的是终于解放般的痛快。
商卿夜的喉咙一阵不适,几乎对自己作呕,开口却只呼出一连串低泣。
她抚摸他的腰,稀奇地打量着。寂雪仙尊身姿挺拔,宽肩窄腰,腰线柔软又极韧,原著便总爱描写这窄腰被握住任意摆弄的场面。
但她觉得,剑修的腰虽然细,但腹肌明显,充满武人特有爆发力,呼吸收缩,像潜行暗夜的豹,伺机要撕裂猎物的喉口。
俞霜把双手虎口扣在这猎豹劲瘦的腰侧,慢慢收紧,直到皮肉沁出两片红痕。她的鼻尖贴着清瘦背脊,与脊骨骨节吻合,上下轻吻。
商卿夜的脚趾无意识地蜷起来,好似它们正努力要抓住脚下的土地,但再也维持不了尊严,倒在早被各种液体浸湿的外袍上。
她不知第几次咬住他脖颈,乌黑的长发舒展着垂落地面。俞霜从未见过这么长、这么柔顺,这么美的乌发,阳光落在上面,散射着无与伦比的光华。
她将脸埋入那厚重的黑暗中,又将商卿夜搂得更紧了些。
这只是她的一个梦,被甜蜜深沉的虚幻笼罩的梦。俞霜时常做梦,梦里能看见末世到来前的一些回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