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曾是开药铺的。”丽娘细声细语道,“我还是……懂些药理的。”
众人不约而同地往丽娘望去,她肩上的鼍看上去不大,可她骨架身形都比淑娘与贞娘小,一经对比,她竟显得格外地娇小。
即便如此,她双目格外坚定,竟是叫人不得不信。
“这阿芙蓉的解药很难配置,就连纳兰山庄的弟子都要费上好一顿功夫,说来倒是巧了。”许久不曾说话的王珏忽然道,“站在我身后的正是纳兰山庄的弟子,也不知这位娘子用的什么药方?”
丽娘脖颈一缩,显然是被吓着了,贞娘忽得近前,指着王珏道:“独家药方岂可外传?”
王珏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根本就没有解药!”
贞娘被气得不行,眼眶一圈紫红,就连脖颈和双颊也红了起来,她愤怒地指着王珏,正要说话,可只说出一个“你”字之后,不知为何,竟再也说不出话了。
下一刻,却听噗通一声,她竟是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地十分突然,就连身边的淑娘与丽娘都没反应过来。
月夕率先从高处下来,径自跑到她们面前,三指合拢搭上了贞娘的脉,脉象虚浮又狂躁,有急火攻心之象。
“顾娘子,还是让我来吧。”纳兰羿不知何时已至,话音才落便搭上了贞娘另一只手的脉络上。
淑娘与丽娘吓得蜷缩在了一团,丽娘更是死死抱住肩头那只小鼍,好像只有这样她就能获得无尽安全感一般。
月夕在两人不远不近处站定,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贞娘体内为何还会有阿芙蓉?而且还伴有其他的毒?”
丽娘被她冰冷的问话吓着了,整个人躲在淑娘怀里瑟瑟发抖,淑娘亦是泪如雨下,说话时整个人都是抖着的,“其实方才……方才我们是骗你们的。”
她抽泣着,“这些鼍其实……其实是主人的,只是他有些……有些行动不便,是以叫我们将你们……引过去。”
她泪眼婆娑,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向贞娘,“贞娘深知县尊大人是个好大人,仵作娘子是个好仵作,是以佯装应下后,想着一会儿借着混乱将你们放出去,可谁想……谁想那药竟是发作了……”
丽娘亦道,“贞娘姊姊最是善恶分明不过了,她是想,是想救你们的,可是……可是……”
说话间,纳兰羿已经给贞娘喂下了药丸,只是他并不知贞娘体内阿芙蓉到底是什么成分,另外一层又是什么毒,一时之间也不敢给她乱吃解药。
“她最近的药是何时吃下去的?”月夕问淑娘。
淑娘道,“就在七日前。”
月夕的脸色难得阴沉,若是几个时辰前服下的,她倒是能想法子通过针灸将其逼出来,可七日之前,那药怕是早已与贞娘融为一体,无法剔除。
“你们……你们还是快跑吧。”淑娘道,“这会儿跑兴许还来得及,主人的性情难以捉摸,若是被他抓住了,你们怕是……怕是会……”
“呵呵,早听闻白眼狼养不熟,我还不信,如今一见,还真是。”一个稚童的声音在洞窟中响了起来,因着洞窟方向不明,空间飘渺,竟是不知这声音是从何处而来。
淑娘与丽娘浑身一震,竟是紧紧挨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若说方才她们眼里都是慌张,此刻却满是恐惧。
看她们没什么动静,稚童似是怒了,“还不快将所有人带过来?”
“且慢。”王珏站直身子,朝声音的来处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见我们?”
那稚童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半晌后,他才停下笑声并啧啧道,“王珏,王潜之,没想到不过十年,你就把我给忘了。哈哈哈哈,果真是贵人多忘事。”
苏朗觉着不对,近前问:“此人是谁啊?潜之你认识他?”
就在方才,王珏在脑海中滤了好些人,却依旧对稚童是谁这个问题毫无头绪。
他摇了摇头。
“苏朗,苏家大郎,若不是顶着苏家长子的位置,你怕是同你那妖孽妹妹一道,被逐出苏家了吧?”稚童又啧啧道:“你二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于一阴一阳之时出生,正是做炉鼎的绝佳料子,哎呀呀,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若是当年将你一道逐出苏家,本座的修为定能再往上升一升。”
王珏一向沉稳,此刻也大惊失色,唇色竟也有些许发白,脊背与手心全是冷汗,“你是淮阳妖人!”
“许久没有人这般叫本座了,本座是真有些不习惯呢。”稚童谈谈笑了笑,“既然已经知道本座是谁,还不快给本座滚过来?”
苏朗近前几步,用身形将苏兰等人死死护在身后,朝王珏喊了一声:“潜之,要去吗?”
王珏这才回过神,他默默地朝空虚的地方看了一眼,道,“去。”
十年前,南方出现了一个叫还阳的教派,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断肢再续,教派之主自号还阳,大抵是口音的缘故,后来传得多了,便传成了淮阳。
教派创立之初,淮阳利用所谓秘术确实帮了好些人断肢重续,他也因此得了个在世神仙的名号,拥有了好些信徒。
然时值江南道巡抚路过,听闻此事后调查了一番才发现,所谓断肢重续起死回生根本都是谎言,大部分重续的肢体根本无法使用,甚至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日,被续断肢之人会时不时突然发癫,拔刀砍人更是常有发生。
不仅如此,这些人醒来时并不知晓自己发生过什么,更有甚者,有一部分人根本醒不过来,沦为傀儡。
很快巡抚成功剿灭其窝点,并将其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一时之间,在世神仙淮阳道人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之鼠。
“这个我知道,当时京城人人都说,此人涉嫌谋反,还好后来被江南道巡抚给剿了,只是……”苏朗问向王珏,“只是听闻那个妖人使了个金蝉脱壳,逃走了。”
“嗯。”王珏点点头,“逃走后他试图进京再行蛊惑之术,甚至想进宫,最终被人发现拦了下来。”
“他竟是进过京?!”紧紧抓着月夕胳膊的苏兰惊诧地出了声,“怪不得他知道潜之哥哥、我和阿兄呢。这回不会又逃了吧?”
王珏摇头,“不,他被抓了,但因其擅长蛊惑人心,陛下下旨将其关在了诏狱中。”
“可他……”苏兰欲言又止。
“是,他又用了一招金蝉脱壳,而且,”王珏顿了顿,许久才道,“诏狱中看守他的四个狱卒,几乎全都四肢错位,且脉络相连,至今未愈。”
苏兰不解,“四肢错位是什么意思?”
苏朗解释道,“就是那四人的四肢都是对方的,且是以脉络相连的。”
苏兰紧了紧抱着的月夕的臂膀,道:“那他会不会……”
一向吊儿郎当的苏朗严肃道,“他是个妖人,喜怒无常的,一会儿你切记莫要说话惹事!”
苏兰连连点头应是。
淑娘与丽娘骑着那只鼍,带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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