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晴昭在办公室呆了一个白天,光明正大坐在杨寅谦的怀里,陪他看文件、处理公司事务,那些不便公开的财报信息也被她掌握得清清楚楚。
“今晚回家吗?”
杨寅谦嘴里的家,是指他俩的家,没有第三个人居住,就连何苓丹都不知道。
卫晴昭知道他今晚还有应酬,不可能下班后就跟她一路回去,但她也不可能乖乖在家等他。
“再说吧,我想去华玺会玩玩。”她点了点男人的喉结,笑盈盈的模样。
华玺会是他的地方,只要在眼皮子底下,杨寅谦都依她,淡笑:“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昌京的霓虹灯在顷刻间点亮,蛛丝般袭卷这座纸醉金迷的都市。
华玺会在全国仅有三家,分别在昌京、海城和鹏市,背靠某位只手遮天的大人物,由其子杨寅谦打理。华玺会以高端娱乐闻名,会员制,占地宽阔,内部设施齐全,安保和隐私极强,只要有钱,就算玩破天,消息也不会透出去,是有名的销金窟。
卫晴昭回国也有段时间,还没去华玺会玩过,今晚正好进去玩玩,看看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夸张。
“卫二小姐还真是好兴致啊。”
过了安检,穿着统一制服的帅气男侍正要领着卫晴昭去玩,突然,斜后方传来一道揶揄的嗓音。
再熟悉不过了。
卫晴昭脚步一顿,没有丝毫被抓包或撒谎的尴尬,抱臂转身,看着带人进来的程越,气定神闲道:“好巧,程老板,你也来办事呀?”
“不是没空吗?”程越走到她面前,仗着个子高,垂眸看她时,喜怒难辨。
既不温柔,还喜欢演,现在又多了一条坏习惯:骗人。
卫晴昭一点也不心虚,抬眸直视他:“是没空呀,怎么啦?”
没人比她更理直气壮。
程越听笑了,低头凑近两分,“那卫二小姐现在有空吗?”
“有是有,但你有吗?”卫晴昭伸出右手,笑问:“怎么?你要还我手链啦?”
程越看了眼面前的手心,白里透红,手指细长,做的指甲也长长的,侧面泛着碎光,衬得这只手格外漂亮。
他拉下卫晴昭的手,盯着女人的眼睛:“你的手链没带在身上,下次给你。”
卫晴昭轻轻一笑,抽回被他触碰的手。
“我待会要去跟合作方签合同,如果卫二小姐愿意,等我忙完了,今晚再约?”
这些男人都很奇怪,喜欢让人等。杨寅谦有应酬,却希望她乖乖在家等他回去;程越有合作,也希望在完成自己的事业后,她能与他风花雪月。
他们很贪心,什么都想要。
卫晴昭没说好还是不好,抬手理了理程越的衬衣衣领,又拍了拍,“约女孩子呢,得拿出真心和诚意来,忙去吧,我要去玩了。”
她转身带着男侍离开,余光后瞥,眼尾的笑容带着玩弄。
程越盯着女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语气轻佻:“让她嫁给程文叙那个不解风情的老古板还真是可惜了。”
多有意思啊。
王捷站在男人身边,不敢擅自接话。
…
华玺会能玩的东西太多了。
卫晴昭玩到九点,当得知这里还有博//彩场时不免觉得诧异。能在昌京这种地方,光明正大开这个而不被上面检查,看来杨寅谦这些年确实有手段,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
她手痒想去玩两局,跟在身边的男侍伸手作拦,低声道:“卫小姐,那边玩得大,老板吩咐过,不让您碰这些。”
卫晴昭想去华玺会玩,杨寅谦欣然答应,还给她安排经理陪同,唯恐她在里面被怠慢,但卫晴昭说太招摇了,不想引人注目,最后只好派一个有眼力见的男侍一直跟着。
“一点都不行?”卫晴昭似笑非笑。
男侍点头。
她顿觉无趣,“那行吧。”
杨寅谦这人最恨赌博酗酒,尤其是赌这种东西,他深恶痛绝,所以绝对不允许卫晴昭去沾染这些恶习。
当然,恨归恨,该赚的钱一分不少。
她准备换下一场,只是没想到程越这么快就找来,看到他,卫晴昭也没有多意外。
“忙完了?”
“不得不快点忙完,你今晚要是走了,下次想约你就更难。”
当时卫晴昭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
他可以忙,但她不会等他,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要是想抓住机会,就得赶在卫晴昭玩尽兴之前找到她。
卫晴昭对男侍说:“你不用跟着我了。”
后者看了看程越,点点头。
他一走,程越微笑着问:“想玩什么,陪你啊。”
卫晴昭背着手,往前走了一大步,凹凸有致的身段与他若即若离,“我想上桌玩两局,程越,你有筹码吗?”
程越饶有兴致地凝望她。
两人静静的对视,俊男靓女,脸上都带着笑意,看起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良久,程越颔首,“筹码管够。”
华玺会是杨寅谦的地盘,他本来就消息灵通,要是再在他的地方玩□□,保管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稳妥起见,卫晴昭换了一个地方。
她和程越去了香山澳。
三小时的航程,落地已经是凌晨。
昌京有昌京的繁华,香山澳也有自己的纸醉金迷。俩人下了飞机,王捷提前安排专车送人过去,豪车绕过冲天耸立的喷水池,停在正门,车门打开,卫晴昭和程越下车,俩人低调的来,锃亮的皮鞋和红底高跟鞋一并踩过地上的红毯,如同普通情侣般,踏进这座恢宏气派的赌场。
一楼人山人海,但空气依然清晰,空气中弥漫着令嗅觉舒适的香氛气味,连带疲惫也一扫而空。
很快,穿着西装的经理过来带俩人上楼,“程二少,卫二小姐,请。”
圆柱形的透明电梯随着数字的跳跃往上攀升,程越单手插兜,居高临下,淡漠地望着下方赌红眼的普通人,卫晴昭抱着手臂,随意往下一扫,复而看了看室内永远明亮的天空。
她忽然想到一句话,不适合,但又莫名契合现在的情形——天空不设限,金钱永不眠,世界是你的游乐园。
杨寅谦严令禁止卫晴昭做的事,程越带她干了。
十分钟后,两人在牌桌前落座。
“各位,这两位分别是国恒集团的二小姐和华坤集团的二少爷。”
经理卑躬屈膝,对牌桌上的贵客们露出笑容。这里是一处私包,与外界隔开,专门供这些权贵玩点重注,除特殊情况外,一般情况下大家都能一起玩,这也算一种心照不宣。
在座有眼熟的面孔,但交情不深,也有生面孔,大多数是外国人。
很快,有四个领口戴着蝴蝶结领带的年轻男人端着托盘走进包厢,将垒得整整齐齐的筹码放在两人面前。
卫晴昭一眼扫过去,挑了挑眉,又歪了歪头,靠近身边的程越,抬手挡在嘴唇前,跟他说悄悄话:
“程老板好大的手笔,这里有两千万吧?就不怕我给你全输了?”
程越与她头靠头,嘴角啐笑,“不怕,输了还有,筹码管够。”
卫晴昭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深绿色丝绒牌桌是长长的椭圆形,性感漂亮的荷官在发牌。他们现在玩的河牌,一开始在座上桌的玩家会有两张底牌。
发到卫晴昭面前时,她难得坐直了身体,程越懒洋洋靠着椅背,指节间夹着一根没点的香烟,朝她投去一眼,丝毫不关心桌上的筹码会不会输得一干二净。
他看到她正襟危坐,又看到她用新做的美甲压在牌面上,微微揭开一角,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纵横牌桌的老手。
“牌面怎么样?”
程越笑着看她的脸。
卫晴昭看了两眼,又抬头扫了一圈牌桌,最后回头冲男人笑,理直气壮道:“程越,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根本不会玩什么河牌。”
“所以呢?”他也根本不在意,屈指点了点桌面,“卫二小姐,上了桌,就没有回头路。你的上家下注了,按照规矩,这轮你至少得是他的两倍。”
卫晴昭坐在大盲位。
话落,她眼睛都不眨,推出一沓筹码。
“哗啦——”
卫晴昭单手托腮,神情无辜,“是这样吗?”
这一轮底牌,她的下下家弃牌离桌。
游戏继续,以三轮形式发放五张公共牌,每轮依旧要下注。
卫晴昭的手气太臭,偏偏她又不服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到最后直接□□,将牌桌上的筹码拉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对于卫晴昭这种胡来的架势,程越翘着腿,气定神闲,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座的玩家,桌前的筹码所剩无几,全部进入牌桌等待最后开牌,决定谁输谁赢。
毫无疑问,卫晴昭以稀烂的牌面,一局输光两千万。
“怎么办呀?程老板。”她丝毫没有歉意,声音又嗲。
程越盯着她,抬手,示意不远处的陪侍,没过多久,又有人送来同等数额的筹码,规整地码在卫晴昭面前。
游戏继续,荷官发牌。
趁着这个空档,卫晴昭用只有他俩可以听见的声音调情:“两面之缘而已,程老板就为我花这么多钱,总不可能做慈善吧?”
程越也不避讳,与她耳鬓厮磨,“那你玩得开心吗?”
卫晴昭的笑声更撩人,指尖戳着胸口,将人推开,继续玩牌。
然后,她又全输光了。
程越还是四平八稳的做派,继续扬手示意后边的陪侍。
“算了,没劲。”卫晴昭可不是楼下那些杀红眼、想着一局翻盘的赌徒,她轻轻拍了拍红唇,一副懒骨头的样子,“不好玩,困了。”
金色的钟面挂在墙上,时针又转了一圈,现在落到一点方位。
程越起身,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卫晴昭坐在椅子上,目光错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顺着结实有力的手臂往上,滑过衬衣下紧致又块垒分明的胸肌,最后定格在男人脸上。
他现在可绅士了。
绅士到邀请她去酒店套房。
卫晴昭把手放在男人的掌心,轻轻一握,她便翩然起身,笑盈盈和他离开包厢。
另一边,杨寅谦今天回家很晚了。
他在十一点的时候结束应酬,并谢绝玩第二场,那种声色犬马的靡靡之地,他的晴昭不会喜欢,他也深知不能触碰她的红线。
他好哄。
但是卫晴昭不好哄。
杨寅谦喝了一些酒,约莫四分醉,理智尚且清醒,他正要询问司机一些关于卫晴昭在华玺会玩得怎么样的事——
司机姓肖,长相平平,很年轻,早早出了社会,人很机灵,是为数不多知道他和卫晴昭关系亲密的人。卫晴昭今晚去华玺会玩,他让小肖去跟那个男侍保持联系,目的是为了掌握卫晴昭的动静。
小肖看了眼后视镜,男人摘了眼镜,抬手捏了捏鼻梁,“杨总,卫小姐在华玺会……”
他一口气报了很多娱乐项目,精确到xx时间玩了xx。
杨寅谦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嗯。”接着又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九点十八分。”
这么早?
男人微微皱起眉头,这不是晴昭的风格。
他正要细细盘问,接到杨书义的电话,脸上的醉态又少了两分,升起挡板,点了隔音,这才接通放在耳边,声线低低沉沉带着尊敬。
“怎么了,爸。”
杨寅谦半路调头回了趟杨家,等他再次出来,回到家中差不多凌晨一点半。
室内空荡荡,冷清得没有人气。
这种情况,对杨寅谦来说已经屡见不鲜,卫晴昭出国这几年,不许他去国外找她,让他留守空房,每晚回来……
他拿着西装外套走进客厅,叫了声晴昭,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杨寅谦看了眼时钟,想起回来时小肖说的话。
“杨总,卫小姐是跟一个男人一起离开华玺会的。”
“男人?”
“是华坤集团二少爷,程越。”
对话犹在耳畔,杨寅谦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乎,好像酒劲还没缓过来。
他在沙发上坐下,捏着手机,眉头锁得很深,沉默好一会,最终还是解屏,拨通置顶的电话号码。
“滴。”
房卡刷门,酒店套房的灯光立马骤亮,一对身体紧贴的男女拥抱着接吻。程越的手掌落在女人的腰上,却也只放着,没有到处乱摸,如果仔细看他的动作,会发现有一丝别扭的僵硬,好像并不熟络。
反观卫晴昭,她攀着男人宽阔平整的肩,无需垫脚,勾得程越自己低头和她接吻。
两人亲得难舍难分。
好一会,他俩才分开,卫晴昭并没有气喘吁吁快要软成水的感觉,如果真要评判,杨寅谦的接吻技术比他好太多,程越果然是看着经验丰富,实则……
也行,以后慢慢再调//教吧。
程越搂着腰,与她额头相碰,沉声道:“今晚的真心和诚意够吗?”
他是指抓紧机会过来找她,以及为她一掷千金。
卫晴昭竖起一根食指,推开他的薄唇,笑道:“那要做吗?”
程越眉头微皱,一时间没跟上她跳脱的思维:“做什么?”
“我先去洗澡了。”
卫晴昭忍俊不禁,踢掉高跟鞋,光脚踩过地板往浴室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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