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云菀的屋内还有两个人。
韦齐静静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也不在乎云菀的目光。他已经好几日都不曾见过她了,她不愿见他,也不愿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出乎意料的是,昨日她竟然过来找他,说那日她对云二姑娘与云菀妹妹心生好感,希望他能够牵桥搭线,帮忙结识一下她们。虽然说不是为了他,但是她愿意让他帮忙,能够想到他,就已经很好了。
云菀有些纳闷,堂兄来找她说是要给她介绍个朋友,可是如今却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姑娘看,一门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然后又说要让小满姐也来,她只好差人去请,要知道晨间小满姐才刚过来一趟,现在又把她喊过来,云菀心中着实尴尬。
而且,上回宴会她可瞧见后院石子路上她们熟稔的模样,说不认识她是必然不信的,就是不知为何要借她的关系来见面了,原因她也不想深究,总归与她无关。
陆朝颜更衣之后,匆匆而来。
甫一进门,她就见三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凝滞。
一人是她没见过几面的韦齐,另一人,白衣胜雪,是瑾姐姐。陆朝颜一喜,大跨步上前。
“小满姐,你来啦。”云菀立刻起身迎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拘谨。
“嗯。”陆朝颜点点头。
她假装不认识司瑾,一脸惊讶,“这位是…白知县家的妹妹?”
司瑾转头颔首,“二小姐。”
韦齐没想到陆朝颜一下便将阿瑾给认了出来,上回宴会她们可没交集,但转念一想,阿瑾生的如此貌美,吸引了云满的注意也说不定。
他大致说明了来意,结果却被司瑾轰到了门外。
也罢,他毕竟是一个男子,凑在她们姑娘家面前也不得体。韦齐在心里默默为司瑾解释她的行为。
正屋里并未用冰,偶来的几缕凉风吹去了热气。
陆朝颜就挨着司瑾坐下,她能明显感到她的周身散着些许淡淡的药味,不是很好闻。
“阿瑾姐姐,你是生病了吗?”陆朝颜蹙眉道。
实在是这次的药味太过浓郁,而且她隐隐约约闻到了红花的味道,她有些担心。
在圆桌另一头的云菀很早就闻到了,她多年深闺简出,药理之书读过不少,也有过猜测司瑾是怀有身孕了。她想不明白为何她要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按堂兄的表现来看,堂兄应是很喜欢她的,韦家也无纳妾的先例,难道说,她不喜欢堂兄,所以,不愿嫁给他。那么当初他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收起思绪,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挪到司瑾身边。
陆朝颜就这样看着她将手轻轻放在了司瑾的腹部,然后听到她说:“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
闻言,陆朝颜心中一凛,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瑾姐姐当真有孕了?那这孩子该不会是……韦齐的吧?她不确定地将目光投向司瑾。
司瑾知晓她想要问什么,只是轻轻颔首。其实今日她来就不打算隐瞒,做好了阿颜知晓的准备。
陆朝颜有些难以置信。
“生不逢时,他不该来的。”司瑾淡淡道,她的眸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她一身白衣,又怎么不是在悼念那个逝去的孩子呢。
明明天气还是有些暑气,陆朝颜却手脚冰凉。是啦!瑾姐姐还是那个瑾姐姐,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左右了自己的决定。她为自己筑起高墙,坚不可摧,可是,她为什么不能低头看看她身上受了多少伤。
屋内一时默然,屋外的人保持着抬手的姿势,不敢动弹。他眼眶猩红,眼角的泪无声落下,却不敢让人发现。
自从他认识她的那天起,他隐隐就察觉她不会是一个安于宅院的大家闺秀。后来总总,皆是证实了他的猜测,她并非一般人。她会武,而且武功还不错,身上也有很多伤疤,她藏着很多秘密,他也知道,城外其实藏着一伙要取她性命的人,而她只会在自己意识不清之时显露几分不该属于她的脆弱。
那日无论是镜中花,还是水中月,都给了他一场极致的欢愉,他不怨她,他不该束缚她的。
“疼吗?”
陆朝颜拥住了司瑾,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就像曾经她救她那样,在冰冷的湖水中愿意为她传递一份温暖。
司瑾笑着摇摇头。
这些身体上的疼痛,她早已麻木,心上的疼,才是最痛的。它们拉扯着她的肌肤,将她的伤口一遍又一遍地暴露于空气之中,慢慢凌迟,可惜她还不能喊疼,因为可以听她说话的家人们都不在了。
而对于阿颜,她不愿让她去感受她的苦,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陆朝颜当然没有信了她的话,怎么会不疼呢?她也只会安慰她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朝颜才松开了手。
“阿颜,我今日来是有事情与你说的。”司瑾忽然开口。
陆朝颜却回过味来,刚刚瑾姐姐叫她阿颜,她撇头看向云菀,她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低着头坐在那儿,难不成他们的身份暴露了。
云菀看了一眼两人,悄悄出了屋子,与门外的人撞上,二人心照不宣。
还不及她细想,司瑾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更惊人的话,“公主和亲了。”
和亲!
陆朝颜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瑾姐姐,哪位公主啊?”她能听得出来,此刻她的声音有多颤。
“陛下最宠爱的兰姝公主今晨已经出发北羌。”
陆朝颜一下软了身子,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呢?阿姝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啊,怎么会让她和亲呢?”她哭得一颤一颤,“瑾姐姐,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是不是?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她拉住司瑾的袖子,因为用了些力气,一时不察,司瑾也跟着跌在了地上。
反应过来的陆朝颜立即扶起司瑾,“对不起,瑾姐姐,我太着急了。”
“没事。”司瑾安慰着她。
“陛下本是不愿,但奈何北羌以兵力相逼,朝堂大部分官员上书同意和亲,陛下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们。”
只言片语,陆朝颜明白了一切。
无非就是群臣懦弱,不愿北征,可是他们将他们的懦弱掩饰在一个女子的身后,岂不可笑?
她缓了缓气息,问道:“那太子呢?他也没有办法吗?”
“消息正是阿惜传给我的。”司瑾说道。
是了,若是他们有办法,又怎么会让她去和亲呢?
眼底的泪花在一瞬间现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大多数的战争都要以一个女子的往后余生为代价呢?瑾姐姐,你告诉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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