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白珩感觉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他胸口,令他胸闷无比,想要大喘气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那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怀着这样憋屈烦闷的感觉,他莫名又看见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桑竹的那天。
云天宗规矩繁多,等级制度森严。宗门里有许多限制各等级修士的条条框框,但白珩却不受诸多限制。
他从有记忆起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第一大宗门的弟子了,不仅如此,他还是掌门亲手教导的内门弟子,纵使刚开始时他修为低下,但宗主与各大长老从未苛责于他。
他也不负众望地迅速成长,成为了云天宗最骄傲的剑修。他的剑术举世无双,一剑可以劈开数十座大山,剑气甚至还能往外绵延数里。
至此他更是得到全宗上下的厚爱,掌门宠他,什么灵药法宝都不吝给他;
长老们溺爱他,更是将修仙术法倾囊相授;
师兄师姐们仰望他,师弟师妹们敬佩他,可以说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白珩自修仙以来一路顺风顺水,从未有过什么挫折,就好像他生来就是天道宠爱的气运之子。
他也很感激云天宗给他的优待,因此对修炼一事从没有过半点懈怠。
只是有一件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养尊处优被养出来的骄纵——掌门与长老们从不允许他私自决定任何一件他自己的事情。
按理说修仙者是可以达到辟谷的境地的,但他们却让他日日饮用云天宗清晨第一滴最洁净的甘露,让他吸收一切世上不受污染、纯净无比的仙草。
与此同时,他们还勒令他只能穿淡色的衣物,佩玉也只能佩淡青、玉白等颜色,发冠要一丝不苟地高高竖起,不能有一根发丝被遗漏。
诸多种种,白珩虽然不解,却还是照做了数十年。
毕竟他们将他培养长大,他应该怀有感激之心,再多的情绪都是对他们的辜负。
可时间久了,他也会疑惑,为什么别的弟子可以穿其他颜色的衣物,而他只是因为晨起时整理衣物晚到了几息,就要被长老们严厉苛责。
等他渐渐长大,他也学会了如何做才能让长老们满意,长老们也开始很少能揪出他的过错了。
那些因为自己摸不透人心的惩罚渐渐变少,层层衣物下暗红色的疤痕也渐渐地结痂淡去,颜色变浅,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与白皙的肤色对比鲜明。
那天,白珩如往常一般,在结束了上午的修炼后,要到后山的瀑布进行锻体训练,长老们说这是增强修士体魄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他御剑穿过峰内缭绕的云雾,降落在抬首望不见崖边的瀑布前,默默深吸一口气,抬脚步入潭中,往瀑布下走去。
瀑布下很隐秘地设置了一个水牢,白珩的修炼就在其中进行。
他不仅要在承受住飞流直下的瀑布高压,还要抗住水牢一次又一次无规律地将他拉入水中的窒息感。
即便白珩日复一日地进行着这样的训练,不说如寒冰般的水温,便是那数米高空中落下的激流也足以让人心生恐惧。
随着距离瀑布越来越近,白珩的心也跟着狂跳,这是无论如何修炼都摆脱不了的对死亡的恐惧。
今日负责监督他修炼的是以严厉著称的三长老。他笑眯眯地倚靠在岸边的一棵树下,无形之中给了白珩很大的压力。
别看三长老笑得和蔼,但只要白珩胆敢在这水牢中发出一点声响,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增强水牢的强度,令他窒息感倍增。
瀑布飞溅的水花将白珩的衣物沾湿,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很快他白皙结实的身体便显露出来。他没看到身后的三长老一瞬间看直了的眼神,闷头往前走去。
后方的空气里传来强大的能量波动,白珩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他赫然转身,看到了凭空出现在半空中的一道淡紫色身影。
三长老反应迅速,一瞬间如临大敌,凌厉的杀招直往那道身影打去:“你是什么人?!如何能进入的我们云天宗内?”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标示她云天宗身份的令牌与特征,云天宗也不可能有这样不守规矩的弟子。
那道杀招还没靠近女子,便轻松被化解掉。三长老意识到来者不善,迅速想要联络其他人,却被隔空扼住了咽喉,限制住了他所有的行动。
这几番交锋仅仅发生在几息之内,白珩作为云天宗实力最强的修者,本应该由他解决这凭空出现的女子。
可此时他看着半空中一边动作一边凝视着他的人,莫名地愣住了。
无他,女子对他没有表现出半点敌意,只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好似被女子那双恬淡如水的眸子定住了,她面容恬淡,好似在看她的所有物。
白珩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到,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这女子的穿着竟十分奇怪。
她仅着一件绣花小衣,外面随意披了一件淡紫色的银边外袍,腰带未束,下身束腰裙摆如紫藤花瓣般,层层叠叠地挡住了她嫩白的双脚。
白珩似被烫到了般迅速挪开视线,她……她居然没穿鞋!!!
女子这般着装放在云天宗眼中,无处不是违反门规的行为。
如果她是云天宗的弟子,长老们定会怒斥她形骸放浪,衣不蔽体。
但其实她除了露出脚踝,其他的地方一点都没露。
白珩在这样不伦不类的装扮中,竟看出了一丝潇洒的意味来。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羡慕。
白珩偏过头,耳朵染上了可疑的淡粉色,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对那女子道:“敢问道友从何而来,来我们云天宗所为何事?”
他鼓起勇气再次看向女子,克制着视线不去接触到她的下半身:“还有,可否放了我们的三长老?我们云天宗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一边被困住双脚离地的三长老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脸因为窒息涨得通红,眼神却怨毒地看向女子,一副不甘心又屈辱的模样。
女子没理会白珩的后半句话,慵懒又干净的声线传入他耳中:“云天宗竟然还有你这般良善的人?我之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女子说话间,白珩感到她的眼神又将他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遍,却不是令人不舒服的模样,好似在单纯欣赏他似的。
下一秒,白珩腰间一紧,他竟被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牵扯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白珩这辈子从未接触过的女子馨香传来,他想挣扎,却又怕唐突了人家。
可这女子对他的所作所为怎么也算不上守礼,他又为什么要受她制衡呢?
思索犹豫间,他已经被女子抱了满怀,湿漉漉的衣物不仅黏在他身上,还蹭了女子一身湿气。
白珩顿时身体僵直,再也不敢乱动了。
他察觉到女子好似并没有打算下一步举动,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这女子的修为明显在他之上,他就是想动也挣脱不开。
温热的体温从女子揽着他的双臂传来,白珩不知所措,耳根渐渐发红,他不敢乱动,又不甘就这样待在女子怀中,他焦急又守礼道:“道友,咱们有话好说如何?”
“于情于理我们这模样都不像话,未婚男女,也并非道侣,怎……怎可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
女子没理会他,强势地搂着他就要离去,随后松开了对三长老的禁锢。
两人飞至半空时,白珩听到身后传来三长老暴怒的声音:“你这魔女,赶紧将我们云天宗的弟子放下!!!”
“否则我们云天宗定要追你到天涯海角!!!”
事已至此,三长老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他想要急忙追上想要拦下,却在半空中被什么打落,从剑上狠狠地摔了下去。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两人已经远去,再不见踪影。
三长老的声音渐渐远去,白珩察觉到什么,开始微弱地挣扎起来。
他担心三长老的处境。
即便长老们对他很严格,他始终还是对他们怀着爱戴之心,也是把他们当成了亲人的,他做不到就这样坐视不管。
他凝聚灵力,五指掐诀,巨大的阵法骤然出现在两人脚底下,伴随着强大的杀意。
这是白珩自己研究的连环禁制,一旦将人困住,即便是桑竹这般登天境界也要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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