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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脱困

小说:

我与掌门师妹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作者:

一只大山羊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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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无悔冷静下来了,只不过是压抑的冷静。

她的眼神里思绪繁杂,像是想通了什么,又像是在困惑着什么,往事一帧帧略过脑海,她的表情也随之变幻莫测。

站在她身旁的应逐阳微眯起眼,看向远处情状惨烈的上清门,脸上最初的震惊和不解很快便被镇定取代,她冷静地对时无悔说:“时无悔,你和时无言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我没心情了解,但你得告诉我,他是不是认识那个穿斗篷的人?”

“……是。”时无悔思虑半晌,肯定地说。

“他是自愿跟那个斗篷人走的?”

“对。”

应逐阳敛回看向远方的眉眼,淡淡道:“我知道了,那你现在还有力气御剑吗?”

时无悔蹙眉盯着她:“有是有,你问这做什么?”

“这里阴魂众多,结界但凡裂开一条缝都有可能遭到大规模破坏,这附近虽然人烟稀少,可这等数量的阴魂要是逃窜出去,会闹出什么祸事你我都无法保证,就这么丢下这里直接出去不现实。”

“你打算怎么做?”

时无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应逐阳神色转瞬狠厉,把身后不知在想什么的姜悬月丢给她,说:“你带着姜悬月跑到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里躲好,我要把这里的阴魂全部灭掉。”

姜悬月,时无悔:“???”

时无悔把一脸莫名其妙的姜悬月推到一边,拽住应逐阳的衣袖急道:“喂!你别冲动!一下灭掉这么多阴魂就算是你也遭不住,到时候咱们带着折损一大半的实力跑出去,跟上赶着送人头有什么区别啊?!”

应逐阳冷漠地看着她:“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时无悔跟嗓子卡痰了一般住了嘴,悻悻地收手,道:“你随便吧,我也没法子,但是以我现在的情况,你要是搞的动静太大,我不一定扛得住,给点护身符布阵咒。”她不客气地伸手乞讨。

应逐阳问:“你自己没有?”

时无悔:“事发突然,不够用。”

应逐阳白她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写满朱砂符文的黄纸扔了过去。

时无悔“啪”的一声接过符纸后,当即揪住姜悬月的后衣领从剑上跳了下去,在即将跨越应逐阳所凝结界的那一刻,她两指一并,捏诀召出腰间佩剑——轻云。

轻云剑恰如其名,剑身似流云般轻薄洁净,不染尘埃,穿身而过之时如云雾无声拂面,轻云不沾血,敌首未瞑目,再转眼,只见一地血华。

细长银剑稳妥立于足下,浮在空中,时无悔甚至懒得回头看一眼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姜悬月,拂袖在周围打出一圈屏障避开阴魂,低喝一句“坐稳了!”便急速向城镇边缘处飞去。

姜悬月差点被她这粗暴的动作甩下剑,赶忙两手抱住剑柄,大喊道:“时掌门!你慢点!”

“让我慢?”时无悔诧异地问,“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好师妹在干嘛?”

姜悬月闻言,抬手拨开眼前随风狂舞的碎发,望向应逐阳的位置。

在他们离开不过几米远的时候,由应逐阳结界凝成的光球就被黑雾彻底包围,光芒被锁在其中不露半分,可现在时无悔已经带他飞出了百米远,眼看着就要到城镇内距离应逐阳最远的地方,那处光球居然还越来越明亮了起来。

“师妹她要干什么?”姜悬月惊疑不定地问道。

时无悔似乎对他会这么问感到非常意外:“你不知道?”

姜悬月:“?”

“我怎么会知道?”

时无悔深深凝视着他:“你不会是……记忆有什么缺失吧?”

姜悬月坦然承认:“是啊,和盛安宗开战之后的记忆我基本都没有。”

“……”

时无悔听到他这么说,脸上表情凝固了一瞬,静默须臾后,竟笑了出来:“姜悬月,你还真是会挑时候忘。”

这听起来可不像什么好话。

姜悬月也不打算再和她虚与委蛇,干脆了当地问道:“时掌门,关于我的过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时无悔却是淡然地转过头,道:“你的过去?书上应该都记载得清清楚楚了吧,就算你没看过史书上精彩的内容,应逐阳就没和你讲过?”

“师妹说的事情都是战争以前了,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像不太想告诉我。”姜悬月的语气波澜不惊,神色却是多了几分落寞。

时无悔道:“哦,她不愿意说啊,那没办法,她都不愿意告诉你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吧——”她意味不明地扫了姜悬月一眼,嘴角噙着虚假的笑意,“姜悬月,像你这样的人,真不该回来。”

她语气渐趋冰冷:“地府才是你的归宿。”

姜悬月神色一凛:“你什么……”

轰隆隆——!!

所有声音皆被一道猛然响起的爆炸声淹没,姜悬月吓得一个激灵,还没等转头看看怎么回事,就被时无悔眼花缭乱开结界的动作吸引了视线。

“啧,这么快!”

时无悔低骂一声,将手中袖中的符箓往身前一甩,数百张黄纸瞬间在半空中展开并无限扩大,严丝密合地包围在二人身边,遮住了刺目的光亮,也挡住了前方滚滚而来的灵力冲击。

即使身在结界中,姜悬月也不免感觉全身都被震了一下,他坐在轻云剑上,惊魂未定地盯着那堆重重叠叠的黄纸,恍惚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时无悔这次倒是实话和他说了:“你师妹的剑招啊,阳炎。”

“看起来威力不小。”姜悬月十足真诚地感叹道。

时无悔勉力撑着结界,咬紧牙根回道:“废话,这一招就是当年打仗时她练成的,一剑横扫千军万马,直接灭了盛安宗一个州的分支,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没几招比这个威力更强的。”

她说完这些话后便专心抵抗着结界外强劲的冲击,不再去管姜悬月的反应。

姜悬月坐在剑的一端,出神地望着那堆符纸,似乎能透过它们看到另一侧的应逐阳。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年分别的时刻,那时他和应逐阳尚且年轻,实力不比今日,而自他回来后,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又过得算是平静,应逐阳展现出的实力不过冰山一角,他并未有太深刻的体悟。

原来师妹早已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听着结界外惊天动地的声响,姜悬月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和应逐阳玩闹时说的一段话。

那时应逐阳才几岁来着?十二岁?

他牵着应逐阳跑到后山,漫山遍野地跑闹欢腾,等到两人气喘吁吁地躺在草地上,再也跑不动时,天边已是残阳如血。

应逐阳大口喘着粗气,眼睛亮亮地看着昏黄天空,稚嫩的小脸上挂着汗水和红晕,唇角笑意粲然。

“呼……呼……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她提着嗓子欢笑道。

姜悬月转过头去看她,待呼吸平复了一些后,他翻了个身,胳膊撑起上半身体,笑吟吟地对她说:“好不好玩?”

“好玩!”应逐阳兴奋道,“我下次还要去掏马蜂窝和蛇洞!”

“……师妹,难道编花环和抓蝴蝶不好玩吗?掏马蜂窝蛇洞什么的好危险哦。”

应逐阳单纯地看着他:“可刚才分明哥哥你掏得更开心。”

姜悬月想了想,觉得还真是,于是厚着脸皮说:“师妹喜欢我才喜欢的!”

“骗人!”

“没有!”

“骗人!”

“好吧我骗你的。”姜悬月速度极快地妥协,随后又说,“师妹,出来玩这么开心,以后就不要总闷在房间里学习了吧?”

应逐阳小脸一皱:“不行,我以后要当掌门的,不能这么放纵自己。”

像个小大人似的。

姜悬月憋着笑,继续劝道:“可是你已经很努力了,这不叫放纵,这叫劳逸结合。”

应逐阳眨了眨眼,翻过身,一只胳膊枕在头下,面对着他说:“哥哥,你觉得我强吗?”

这句话从一个十二岁小姑娘口中问出来,难免有些奇异的幽默感,但姜悬月还是认真回答道:“当然强啊,明风门比你大的师兄师姐好多都打不过你呢。”

“他们肯定是在让着我!”应逐阳气呼呼的,“我能看出来,他们都在敛着劲呢。”

姜悬月赶忙说:“哪有,他们是真的打不过你,我以前听他们亲口承认的。”

应逐阳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骗你我是小狗!”姜悬月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那好吧,信你一次。”

两人的对话短暂中止片刻,静谧的山野中只余蝉鸣和风声,等粗犷的心跳彻底平稳后,姜悬月好奇问:“师妹,你为什么这么想变强啊?”

应逐阳毫不犹豫:“因为我要当掌门,掌门一定要是最强的才行。”

“你不用这么努力也行啊,师兄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的。”

应逐阳大喊:“我才不要呢!”

被她强烈拒绝的姜悬月仿佛遭到重击,心都要碎了一般,眼含泪光问道:“师妹……你……不要我?”

应逐阳急忙安慰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我不要别人保护,我要自己保护别人。”

“这样啊,”姜悬月眼泪瞬间蒸发,“那怎么了,不耽误师兄保护你。”

“可我更想保护你嘛。”应逐阳闷闷道。

当时的姜悬月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疑惑地看着她偏过去的侧脸。

那张尚且年幼,但已隐约有了日后绝艳风采的脸蛋上似乎显出几分落寞和难过。

等后来姜悬月再次回想起这一段时,他觉得她可能是在心疼他。

心疼他年少便孤苦无依,命运多舛,心疼他本该有着和她一样光明璀璨的未来,如今却不得不背负血海深仇隐居他乡。

应守他们并没有跟应逐阳说过太多和姜悬月身世有关的事情,但旁人的闲言碎语和意味深长的神色,很难不让人发觉些什么。

应逐阳应当是知道他的苦痛的,因为她总是会陪在他身边,替他挡掉那些自以为是无所谓的探寻,实则却锋利锥心的视线。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虽然作用不大,但也足够让他得到些许温暖的安慰。

可应逐阳没办法挡住所有,也没办法与他时刻相伴。

她不在的时候,姜悬月常常浸润在那些目光和闲谈中,曾经的回忆被一遍又一遍的拖出来反复鞭挞,心中的恨意愈发加深,经年累月,成为顽疾。

那时他想,他的恨应当会随着盛安宗的消失而完结,之后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在阳光下,行在正道中。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他早就被怨仇渗透了,洗不净,扯不开,剪不断,就这么带着颗污浊难平的心,死了两次。

……

慢着。

两次?

姜悬月从回忆中脱身而出,因这个问题而愣怔。

耳边的爆裂之声还未停歇,时无悔苦苦支撑着结界的手臂已在微微发抖,鼻尖上的汗水摇摇欲坠。

“喂姜悬月,”她突然喊道。

姜悬月蓦地回神,结巴地答道:“啊、啊?”

“我可能要撑不住了,你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吗?”她话问得直白,可现在显然也不是什么有心思互相客气的时候。

姜悬月摊手:“时掌门,我也很想帮你,但我这个情况你也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不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修的鬼道吗?”时无悔冷冷道,“别想否认,你吸收阴魂的映像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

时无悔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这里应该是你大显身手的最佳选址吧?吸收掉它们,说不定又能回到从前那个名扬万里的鬼月仙水平了,难道你不想出去和你师妹并肩作战?”

“……”

时无悔这是在戳他心窝子。

姜悬月知道,她看出来了,看出来他为自己跟应逐阳的实力和身份差距而自弃自卑,所以才故意这么激他。

时无悔不在乎他吸收这么多阴魂之后会不会变得和以前一样疯,眼下上清门受灾,她必须尽快赶回去,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等日后再谈。

更何况要是姜悬月真在吸收阴魂之后出了什么问题,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联系上其他宗门,联手围剿这个心腹大患。

不过是走个老路,轻而易举就能变强,她不信姜悬月不动心。

可姜悬月还真没被她说动:“时掌门,我确实是可以直接吸收掉这里的东西,但是我师妹已经动手有一段时间了,到时候咱们出去了,你俩实力折损,我神志不清,万一出什么意外谁都帮不上忙啊。”

“噢——这样啊,”时无悔似是恍然,意义不明地勾了勾唇角,说:“既然如此,你要不要看看你师妹现在情况如何?”

姜悬月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呵呵。”

时无悔冷笑两声,手掌一展,前方的黄纸符箓骤然透明,结界外的景象一览无遗地呈现在眼前。

姜悬月登时瞳孔收缩——

原本混乱分布在整个城镇的黑雾,不知何时竟尽数汇聚于应逐阳所处的一方天地,将明亮的光球吞没湮灭。

数不尽的怨灵疾冲而去,却在下一刻被毁天灭地的耀眼光芒斩得粉碎,高挑身形在日光沐浴下熠熠生辉,手中长剑锋芒冰冷,一尘不染。

残魂被斩断后七零八落地飞向四周,待凝聚完成,又一次不长记性地冲过去,黑雾消散的间隙转瞬即逝,姜悬月分明看到位于中心的应逐阳捏着剑诀,面色已然隐隐发白。

他猛得站了起来抓住时无悔的手臂:“怎么回事?难道师妹也应付不来吗?!”

时无悔被他抓得“嘶”了一声,一把甩开后说道:“阳炎打的就是一瞬间的力道,咱们最初听到的爆炸声就是这么来的,按当时的动静来看,估计整个城的阴魂都被她炸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谁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师妹的剑都是被淬炼过的,为什么那些阴魂还会凝回原形?”

时无悔不耐烦地说:“说明它们也是被炼过的呗!你当初不就那么干的?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法子,炼过的魂连灵剑都灭不掉,只能用符封印,不过咱们被困在这个城里,也没时间给它们一个个超度封印了。”

姜悬月:“那现在怎么办?”

“方法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时无悔漠然望着他,“能帮你好师妹的人现在只有你自己,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姜悬月顿时身形凝固。

他极其缓慢地扭头看了看外面,那些遮天蔽日,形容可怖的怨魂,正嘶吼着在空中和路间飞舞奔涌,刺耳到不忍卒听的尖啸里刻满了悲伤和怨怒。

那是它们不甘死亡的痛苦,也是生前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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