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午时,客栈大堂人满为患,江禾补完觉精神焕发,站在柜台边帮忙算账,偶尔见着常客,带着笑意打几句招呼。
不多时,门外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满脸焦急、提着裙摆大步跑来的赫连云依,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气喘吁吁,差点没追上她。
江禾惊讶,赶紧放下账本迎上去,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赫连云依眉心紧皱,欲哭无泪颤声道:“刘厨想走了!”
江禾大惊,嘴巴张开,没控制好音量:“怎么会?他不是为赫连家做事很多年了吗?甚至坐上了胡姬酿的第一大厨之位?怎么会突然想走呢?”
或许声音太大,坐满食客、嘈杂无比的大堂,忽然陷入一阵的沉默,也许这沉默太过突兀,大家瞬间又交谈起来,只是很明显都在往这边瞥来目光。
账房和跑堂的皆在,也都低头各司其事。
江禾意识到在这说话不好,拉住赫连云依的衣袖。
可惜赫连云依没反应过来,急急道:“对呀,他算得上我们赫连家镇门大厨了,刚被祖父拨来我这他就这样了,你说他会不会……”
赫连云依染上悲色,忧心沉声道:“会不会是对我有意见……”
江禾只好先安慰她:“不会的,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赫连云依紧紧抓住她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么办呀,只有你能帮我了!要是有酒楼趁虚而入挖走他可就完了!我肯定会被责骂死的!江娘子,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他平日喜爱什么?说不定投其所好送礼能行。”江禾沉思片刻,问道。
闻言赫连云依双眼一亮:“诶!还真有一物,他特别喜欢……”
接下来的话还未被说出口,便被江禾捂住嘴巴。
江禾无奈道:“寻一处安静地说话吧。”
赫连云依这才反应过来这大堂全是人,连连点头。
这刘厨,京城内不是本地的人不太知晓,他与祖上是御厨的任厨身世相似,刘厨亲父是御膳房里掌厨的,由此从小便耳濡目染,在做菜上显出天赋,并在京城的厨神大赛中夺得桂冠。
刘厨原是要进御膳房的,却被赫连家高价聘走,惹得许多酒楼眼红。
他参与胡姬酿的建成与经营,可以说胡姬酿成为京城三大酒楼之一,他功不可没。
至于他被赫连家的老爷拨给逍遥居,此事也惹得众人哗然、到处议论,直说这老爷子年岁太大了脑袋糊涂,疼爱这个孙女也没了个度。
赫连云依今日这么一说,客栈大堂中有知情者为同一桌的同伴讲明这刘厨的情况,不少凑热闹的多听了几耳朵。
有人不禁道:“怪不得那赫连小姐如此急迫,这要是慢了几步被人挖走,那赫连家可真是亏大了!”
“是呀,就是不知道哪家酒楼能捡这个大漏咯!”
“我们又不开酒楼,来来来喝酒喝酒。”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一天,这西市几乎人尽皆知。
次日一早,江禾忧心忡忡坐在水井院中,透过敞开的木门看着练功的一大一小。
这时辰刚好是客栈忙碌备早食的时候,在庖厨进出之人只需偏头便能见着忧郁的掌柜,路过的小二忍不住频频投去目光。
就连出来打水洗菜的帮厨、购买完新鲜食材正从车上搬运下来的杂役、还有刚好换班的护院,皆看个一清二楚。
这么忧郁了一上午,江禾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动,昨晚陆伯带回一大壶清澈见底的山泉水,不宜久放,这么想着,江禾来到庖厨,淘米煮饭。
江禾再次用上陶锅,洗干净的米铺在锅底,山泉水适量,放盖前又放了几滴油。
防止糊锅,江禾倚在这炉子边顺手拿了个矮凳坐下,时不时拿着芭蕉扇晃动着扇火。
此时是午时,庖厨忙得热火朝天,江禾闲得无聊,冷不丁出口问道:“你们可知这京城哪里卖上好的玉石?”
虽然并不知她在和谁说话,但这掌柜的开口了,自然没有冷落的道理,大家皆颇有眼色地出声道:“玉石吗?听说天成金号的玉石成色极好呢。”
只大厨皱起眉头,反驳道:“那种地方不过唬人罢了,掌柜您要真想买,不如去专门卖玉的市场看看,只不过不懂行的容易被骗。”
江禾起了兴趣:“卖玉的市场?竟还有这种地方?这么听起来您好像挺了解的,您知道什么玉拿来送礼合适吗?”
大厨一边思考,手下锅铲不停,很快便回答:“当属四大名玉,和田玉、蚰岩玉、蓝田玉与独山玉,要想合收礼人的心,就得在形上下功夫,譬如雕为钟馗、观音、如意。对了,还得找个手艺好的师傅,爱收集玉石之人定是最看重师傅的手艺了。”
此时庖厨内也就卫娘子和几个掌厨的,大家皆是一副受教的模样。
江禾直接问道:“如果我想要买蓝田玉雕刻而成的貔貅呢?”
大厨严肃了些,满脸认真道:“貔貅寓意招财进宝、辟邪挡灾,倒是极好,只是手艺复杂,若掌柜的您信得过我,不如去找南市的何师傅,他家正位于卖玉市场的西边,手艺远近闻名,您带着整块蓝田玉找他,五日内必能交付于您。”
江禾眼睛发着亮,点头道:“行,我这几日定会拜访他。今日的对话烦请各位替我保守。”
几人皆连连点头,不敢多问。
大厨此时又想起一事,出声提醒:“对了掌柜,这雕玉的何师傅有两位,您记得是南市西街的师傅,可别找错了。”
江禾笑着道:“自然不会找错的。”
闷着米饭的陶锅已经咕咚冒着白雾,再等上片刻,江禾灭了煤饼,用着厚布拿开锅盖。
雾气袭来,冷空气中弥漫清新的米饭香气。
锅中圆润雪白的米饭因为加了些许油,显得粒粒分明、晶莹剔透。
江禾又简单炒了两道下饭菜,佐着新腌制的咸菜一齐放在托盘上,唤了小二端去二楼。
她这才得了空出来,到了大堂。
这不得不提整个客栈的员工结构及其住宿情况,正在算账的账房,类似于前台和大堂经理的身份,端着菜忙碌穿梭的店小二则是受其管控的服务员。
账房单住一间,小二分两批住两间。
江禾租下的院子足够大,好几间房,杂役住一间、两个护院共住一间,帮厨住一间,大厨则单独住。
客栈员工不少,那院子是二进的,前边住小二们和一个账房,后院更大些,住主厨、帮厨和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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