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想起今天早上她洗漱完,看见江年坐在餐桌前吃早饭,见她出来,抬起头冲她微笑。阳光似乎格外偏爱面前的男人,光影效果映衬着他唇红齿白。
到底是造物主偏袒他,眉眼精致,整个人的气质又是温温柔柔的,此刻戴着眼镜的模样完全满足了宁岁对温润如玉这四个字的幻想。
“早上好。”都已经快一个月了,宁岁还是会被这个男人的容貌迷住,她愣住,反应过来之后说道。
江年问道:“我做了些早点,吃点吗?”
“不用了,我去上班了。”宁岁扶起院落一角备受桃花亲赖的自行车,不好意思地抿起酒窝微笑,“今天起迟了。”
江年擦擦嘴,拎起另一份包装好的早餐向她走来:“宁岁。”
“拿着路上吃吧。”
宁岁接过牛皮纸包装的早餐放入车篓,跨上自行车,粉嫩的长袖卫衣映衬出粉嫩的小脸,头发盘成圆咕隆咚的小球,阳光又俏皮。
“谢谢啦,我中午就不回来了,冰箱里有吃的,你中午看着弄点。”
“好,路上小心。”江年倚着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这一个月,女孩天天早起,每天都像飞出门的小鸟,江年不知道为什么宁岁好像没有烦恼一样,天天那么快活。
宁岁乘着一路的风恰好在门口遇见叼着煎饼果子悠悠走来的村长。
呼,差点迟到。
“方叔!早上好啊!”宁岁停下自行车,气沉丹田,朝方伯礼一吼。
给领导留下好印象:从朝气蓬勃的问候开始。
“嗐,岁岁啊,早上好啊,”啃着煎饼果子的村长被小姑娘清亮的声音吓到,转头一看是宁岁,乐呵呵地扶一扶眼镜:“年轻人还是有活力哈。”
宁岁跟在方伯礼身后听他安排:“岁岁啊,你回来我肯定欢迎,是不啦。”
“但是既然你在我手下干事,叔就直接说了哈,我这人一向严格,事情不仅要做完,还要做好,这个你没意见吧。”
宁岁用力地点点头,递上一张纸巾示意方伯礼擦嘴。
“村里的干部管的事情又杂又多,你要是没想好就开始,中途要是想要离开,我是不会批准的。不然把烂摊子留给我们,我找谁诉苦去,是吧。”方伯礼掏出杯子摆在桌上,弯腰打开柜子将公文包放进去。
“叔啊,您看着我长大,我是那样的人嘛,我是真心想为咱村做些事情,这您就放心吧。”宁岁立在桌前,洗耳恭听。
每日的村长早训现在开始啦。
“我真的不会中途跑路,来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有人跑路了,但是我发誓,我肯定不会跑的。”她再次说着和之前差不多的话。
不知道是没安全感还是方叔年纪大了,感情过剩,每天都要确认她的衷心。
宁岁见方伯礼抬起手在眼角抹了一把,眼角的皱纹绽放出花,嘴上却不饶人:“谁知道你出去一趟有没有把你那三两心肠熏黑了,啧。”
得,反过来还被倒打一耙,她还是闭嘴好了。
“你这样,先把去年的财政报告看一下,没多少,”方伯礼苦涩一笑,“毕竟我们这小地方也没啥进出项。”
“叔,我记得去年去年就说村里收入直降。”宁岁看见方伯礼点点头,又接着说,“具体啥原因?”
“就看房子,也就你们几家还说得过去,你奶奶忙了大半辈子存下的钱都扔到房子上了,其他人家没有呀,他们一户家里还要养好几个孩子。有出息的孩子出去后寄点钱回来,混得好的回来盖个房子,那也只是个别。”
方伯礼嘬一口水继续说道:“你晓得溪头那户胡婶子他们家吗,她儿子那是去镇上赌啊,混蛋一个,家里没点进账,你说能活成什么样。”
“我要是有这样儿子,还不如不养呢。”
宁岁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问一两句话,方伯礼耐心地解释。
“村长,其实我之前大概了解过我们村子的情况,我发现咱村子桃花是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我想如果我们将桃花这个特色做成产业链呢。”
宁岁借机提出自己的想法,又取出一个U盘放到桌上:“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件事,所以就做了一个ppt。”
方伯礼笑呵呵地摘下眼镜:“有想法是好事啊,我马上看看,你先去……”
他突然朝宁岁招招手,宁岁身后响起脚步声。
“哎,小鸡,过来过来。”
纪知鸿在看见宁岁的时候,脸腾地红了起来:“啊,您……您……叫我……我……我啥事。”
方伯礼:“……”这小子怎么还是这臭毛病!
“你带宁岁她拿一下村民资料,有什么不懂的你教她。”
“好……知……知知”
“岁岁啊,有什么不懂你问他吼,去吧。”方伯礼打断那位磕巴的小伙子,和颜悦色地对宁岁交代道。
宁岁哭笑不得:“知道了,叔。”方叔还是那么可爱。
走廊静悄悄,偶尔一两道带有探究的目光投过来也带着善意,忽略大厅一闪一闪像疯了的灯和前面那位同手同脚的男士,宁岁还是很满意工作环境的。
“纪知鸿,早上好呀。”宁岁试探地小声问候道。
显而易见的是,前面的男人一顿,紧接着像是被冻住一样,同手同脚越发严重和僵硬。
“吃早饭了吗?”宁岁觉得有些好玩,憋住笑继续说。
没想到都一个月了,这小伙子还是这么害羞。
纪知鸿兀地停下来,在柜子中间抽出一个文件夹,转身塞进宁岁手中。他偷偷地瞄一眼宁岁的脸,耳朵又再次拉响警报。
“你有不明白的问我。”他倍速般吐出这几个字,像逃命一样快步离开。
宁岁握着文件夹,走向纪知鸿旁边的位子,笑得肆意而灿烂,露出小巧的牙齿:“我昨天搬了位置,现在坐在你旁边耶。”
坐在你旁边耶……
旁边耶……
旁边……
纪知鸿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一上午脑子全是这句话,和少女甜甜的笑。
宁岁并不知道自己一时的恶趣味让一位纯情男孩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她此刻兢兢业业地坐在位子上翻看村民资料。
时间像是指缝的沙砾瞬间就溜走。
“岁岁,下班了,你和我边走边说。”方伯礼齐敲敲宁岁的桌子。
“噢噢,好的。叔,这个我没看完,可以暂时带回去吗?”宁岁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随口问道。
方伯礼似乎没想到她说出这番话,好久才回答道:“当然,你带回去看吧,别看到太晚。”
宁岁推着自行车和方伯礼并排走着,朝日掀开涌动的云朵,霞光倾斜着踮起脚尖吻上村庄的面庞,花瓣缱绻地,软弱无骨地倒在每一处。
方伯礼突然捻起一叠花瓣,注视良久:“我在村子里生活了近五十年啊。”
他叹了口气:“岁岁啊,你看那座山,你奶奶埋在那块,村里的老人也埋在那块子,我死了肯定也被埋在那块,不晓得他们这会子看我们活成这个样子怎么说啊,我有时挺愧疚的,没让村子里的人过上好日子。”
“但是现在我老喽,接下来就是你们年轻人来干活嘞。”方伯礼脸上堆起层层褶子,影子像斑驳的树荫,拉的长长。
“您的意思是……”宁岁停下脚步。
“你的方案蛮完善的,我同意了,不过村子里的人不晓得干不干。”
“真的吗!”宁岁瞪大双眼不敢相信,才看了她的ppt,村长就同意了,她还以为要劝许久,说辞都写了一套套竟然都没用上。
“呵,你以为我是啥老古董嘛,年轻人的事情我都懂嘞。”方伯礼顿了顿,拍拍宁岁的肩,“路上注意安全,你姨来了。”
远处夕阳之下,挂着围裙的妇女亭亭而立,向他们挥手示意,方伯礼夹着公文包,一脸愉悦地小跑过去,走到女人身边说了什么,女人看了过来向她打招呼。
宁岁也笑着挥挥手。
归家人的身影在小路上交叠,分离,远去,月亮顺着枝丫爬上天空。
“岁岁,下班啦。”
“嗯嗯,刚刚下班。”
“在我家吃点嘛?”吴婆婆拉起水井的桶,擦擦汗问道。
“不了,江年在家呢。”
家里的人坐在书桌前嗒嗒地敲着键盘,屋里没有开灯,宁岁打开门看见的便是在光映衬下惨白的江年,说实话有些吓人。偏偏他转过头来眉眼如画又生不出恐怖之感。
“怎么不开灯。”宁岁脱下鞋子,将包仍在沙发上。
“忘记了。”江年取下金丝框眼镜,揉揉眼睛。
宁岁见时间不早了,走进厨房准备今天晚餐。
宁岁系上围裙随口问道:“江年,你和吴哥怎么认识的。”
她不知道江年到这个小村子来干嘛,难道是来看这满村子的桃花。
“他是我编辑。”江年走到厨房自然地接过宁岁手中的刀,“我来帮你吧。”
“你会做饭?”宁岁惊讶地看着他熟练的手法。
“高中的时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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