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疆也怔愣住,对眼前之人的行径颇为意外。
饶是思礼这见过大场面的人,也掐着嗓子大喊:“放肆!公主面前乌大人竟如此失礼!”
乌言嘴角微微上扬,指腹抹去嘴边血迹,鲜红的血色被均匀抹开,有几丝沾染在嘴角,猩红的双眼扫过思礼,震的思礼身躯一震,觉得乌言怕是疯了。
三年前,思礼撞见过乌言,那时,他便觉得此子心机颇深,且不是个善茬。虽隐晦的同陛下谏言,可乌言仍十分得圣心,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今的乌言,再也不是皇帝当初教养的幼犬,而是成了那嗜血的豺狼。
“思礼公公还是尽好自己的职责罢。”
似是觉得面前姜人的嚎叫震的耳朵嗡嗡作响,乌言摩挲了几下耳垂,将手上血迹涂抹个均匀,眼神闪过几丝不耐,轻“啧”一声,举起还在滴血的匕首欲刺下。
那姜国人瞳孔紧缩,在匕首落下之前止住哀嚎,化成忍痛的颤抖。
夏盈恩则是被吓得呆傻,身边宫女尖叫后尽职尽责的支撑着公主陡然软掉的身子,搀扶到木椅上。
乌言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在姜人心惊胆颤的视线下,正欲往姜人身上划几刀,以示肩膀处的刺伤之后的“安抚”,而后被卫疆夺走了手中的刀。
“别闹了。”卫疆皱着眉头,从惊讶中抽离,端详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乌言,眸子里满是探索,“发什么疯。”
被夺走刀子,乌言并未生气,像是恶作剧被抓包的孩童般,背过沾染着血迹的双手,微微倾身,眼神执拗的望进卫疆的眸子,直到在卫疆双眸中看见自己的身影方才罢休。
“他骂你,我不过是小小惩戒而已,凡是诋毁你的,我都可以惩罚他们。”
不知有意无意,夏盈恩收到了乌言极速扫过来的一瞥,那神色恐怖如斯,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便似被毒蛇缠绕般的窒息。
“不必,我自己可以。”话音刚落,卫疆便一脚踹在那卫兵的腹部,被踹倒在地的人因腹部的疼痛和伤口的牵扯,却又不敢哀嚎,只能蜷缩在地,呜呜咽咽。
“说,什么时候潜伏的,同伙在哪,你们还有什么阴谋!”翠竹心中也早就窝着火,心中顶好的姑娘被咒骂,她也忍不住动手了。
翠竹蛮力拽起软瘫在地的那人,大拇指轻按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在黏腻的“咕唧”声中,那人声线颤抖的发出挑衅。
“夏中倾覆之日近矣,近矣!”癫狂扭曲在那人吃痛的脸上,卫疆又一脚踹向腹部,那人口腔中来不及吐出和咽下的血迹模糊了字眼,“跑……应。”
“报应?”卫疆依稀分辨得明白,轻笑,“姜国的报应都未曾出现,我夏中又怎会先亡一步。不过是你们这些人在搅弄风云,故弄玄虚。”
“丰阳的疫病是你们这些老鼠带来的。”卫疆肯定的陈述,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睥睨那人,“阴沟的老鼠从来只会带来这些痛苦,所以才叫人人人喊打。”
“你们姜国的报应,不日也会降临。而这,是我卫疆降下的,希望库沓殿下收到此礼能开怀至极。”
那人神色中闪过几丝阴霾,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不欲多言,闭上眼睛,一心以死明志。
卫疆知晓此人是个硬骨头,没走过一轮刑罚,那铁铸铜嘴实难撬开,此事便交给了佐冬。
佐冬正欲带人下去严加审问,回过神的公主制止:“慢着。”
暗暗深吸几口气,夏盈恩僵硬着身子站起,擦试过脸颊血迹的袖帕自夏盈恩高抬的手中落下,“此人还是由本公主带走,届时交由刑部刑审,才是于情于理。还是卫大人想扣下此人,偷偷放了。”
用姜国之人影射通敌叛国的罪名,是卫疆觉得最侮辱她的方式。
卫疆转身一步步靠近夏盈恩,双眸射出的寒光刺入夏盈恩的眼里,令夏盈恩恍惚。
“公主殿下千金之躯,下官断不会让人污了殿下的眼睛。今日行径多有冒犯,还望公主殿下多有担待,下官定会命江云飞好好养伤。”
听到那名字,夏盈恩承认她被拿住了。且不说她身为一国公主,什么荣华富贵没享受过,什么俊俏儿郎她没见过,可偏偏她看上眼的一个小小副官,却再三拒绝。
如今卫疆此话,既是把江云飞往她面前推,这面子也不是不可卖。说到底,她还是想起来走之前三哥的嘱托:前军手下的兵经过此次战事,军心定会收拢,若结交不了卫疆,也定然不可交恶。
二哥的人终究差着一步,那么此人在不在她手,也就无伤大雅。
没理会卫疆的话,夏盈恩冷哼一声转身离开,金绣鞋狠狠碾过地上血迹手帕。
“公主殿下。”思礼对着卫疆行了礼,便连忙追去。
转头没看见人,视线寻过去,发觉乌言悄无声息的对那姜国人竖起食指抵在嘴边,刀削斧凿般的下颌在月色映衬下变得更为清晰,就连略微凝固的血迹都清晰可见。
乌言申请冰冷,从瓷瓶中掏出一枚药丸塞进那人嘴里强迫吞下,“药是好药,可太痛苦,赠你。”
卫疆冲着佐冬眼神示意,佐冬连忙拉走那人,去亲自刑讯。
乌言维持着单膝蹲地的姿势,左肘搭在左膝处,卫疆定在原地,吩咐陈崇:“此人被找到,你是大功,想要什么?”
“小人只求离开军营,不牵连家人。”陈崇单独跪地抱拳,眼神满是坚毅。
“为何不愿再当兵?”
陈崇未加思索:“军制腐朽,则兵难生,将独活。下官宁可做名逃兵,也不愿憋屈苟活。”
语毕,陈崇说得自己情绪激昂,抬头直视卫疆,眼神希冀,不加掩饰。
“我不是什么善人,若放走逃兵一事被发现,我也会受牵连,放走你对我有何好处?”
陈崇眼神一亮,心中大喜,知道卫疆是松了口,凡事只要还有利益牵扯,便好说许多,若是对个陌生人掏心掏肺,陈崇就要怀疑出了这军营,他的人头便会落地。
“小人欲在京城混出名堂,便是破釜沉舟,届时大人便尽可吩咐。”
陈崇胸腔中燃着一团火,一团凌云壮志凝聚而成的心火。
乌言在一旁讥讽:“小小逃兵,口气不小,我劝夫人莫做亏本买卖。”
陈崇欲辩解,卫疆抬手:“我信你,趁着现下天还未亮,我差人护你离开军营。”
“谢大人!”陈崇语调上扬,面上则还是衣一副平淡无波的面孔。
几次三番的注意被转移,乌言心中似被堵了块大石头,双手环住卫疆的脖颈,将半身的力气压在卫疆身上。
“去备水。”遣走月梅二人,卫疆想拨开垂在胸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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