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已无正午时的燥热,懒懒散散地飘洒至树花草叶,落在青年身上。
青年在大铁门外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咽了咽口水,眼一闭心一横用力推开了大门。
大门开启的嘎吱声使楼里的笑声蓦地一停,接着就有个黑色的身影蹿了出来,伴着女人兴高采烈地欢呼,“呜呼让我瞧瞧我嫂子到底是何等的国色天香——诶?杳杳?”
喻维莎呆滞,有很大的不可置信。她的小姐妹等于她的嫂子?不是,这俩人什么时候见上面还扯上关系的?
柯忱皖没想到这不速之客来得这么迅速。也亏得自己早上是女装出门,否则就穿帮了。他像是被吓住了,半天才眨了下眼睛,有些迟疑:“莎……莎莎?”
“是我啊,”喻维莎很快反应过来,开心地去挽小姐妹的手,顺道把被风正面吹乱的头发往耳后一挂,“诶,可别剪了个头发就不认人了。我还没问喻维津那臭男人怎么勾搭上你的呢。”
“喻维莎,注意你的措辞。”说曹操曹操就到。男人还没出来就听见妹妹的大嗓门,一出来就看见人家好姐妹手挽手,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走过去把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手臂拆散,自然地握住柯忱皖的手腕,“还有你的身份,妹妹。”极显强调的重音放在后头——对喻维莎说的。
“嘿呦呵,我还男女授受不亲呢,你怎么不放开我姐妹!”喻维莎追在两人后面“叫嚣”着。
“他是我未婚妻,两情相悦,没你的事。”
“没我的事?杳杳你评评理,怎么就没我的事?你可是我好姐妹诶,几年没见就被这不要脸的家伙拐跑了,他是不是对你特别凶?他肯定对你特别凶,要不你干脆跟我算了,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喻维莎喋喋不休地持续输出,末了偷偷给柯忱皖眨了个左眼。
柯忱皖保持微笑。柯忱皖彻底沦为兄妹斗嘴的工具。
“别跟你嫂子胡闹,我记得爸说要安排你和万通的行长见一面吧。”
“切,别提了,中午见了一面。那家伙看到我都走不动路了,直勾勾的眼神真恶心,”喻维莎很快被转移话题,吐槽道,“他说我这工作不安全,还说他家商行有了外国人注资,做生意办事很方便,很快就能打着外国人的招牌搞行业垄断,把业务做到国外去,要我辞职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我呸!给你脸了,走狗有什么资本叫嚣?还想老娘当朵菟丝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话间已到客厅,柯忱皖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言中的老爷子。一身浅灰色的中山装,衣衫熨得平整,头发些许花白,看着身子骨硬朗。气势很足。
喻文庭把最后一杯茶放到了正对面,他显然也听到了女儿的话,但没对此发表意见,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坐。”也没转过头来看一眼儿子所谓的未婚妻。
喻维莎默默闭上刚刚还滔滔不绝的嘴,先一步走过去在侧面落座。
喻维津给了柯忱皖一个安抚的眼神,拉着他坐到了父亲对面。
气氛一时凝滞。喻维莎凝神还能听见外头的猫狗叫声。
“爸,这是柯忱杳,我的未婚妻。”喻维津率先打破沉寂,出声介绍。他手下轻轻捏了青年的腕骨。
柯忱皖得了暗示,思索一瞬旋即温婉一笑,起身开口:“喻叔叔好,我是忱杳。”
喻文庭皱了下眉。在场的三人心里一跳。
“坐,”喻文庭颔首,随后纠正,“跟维津一样叫我就行。”
“……爸?”柯忱皖试探出声。
喻文庭眉头舒展,应下,“嗯。”他看柯忱皖很顺眼。
他没多问柯忱皖的背景情况,转而跟儿子聊起几天后出征的事。喻维莎识情识趣,拉上柯忱皖去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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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打算和闫白正面对抗?”
“他打仗是谋私利,这场无意义的战争是他挑起的。”喻维津道,“失道寡助,我们这边天然占优势。”
“明知无意义也要打?到底死的是华国将士。那些个外国势力早就蓄势待发,怕是这一战结束后就忍不住要显露爪牙。”
“那也要打。闫白马珏跟谢海合作,我想您得了消息应该也知道,谢海主张跟西方国家打好关系。在受经济危机影响,通货膨胀的情况下,他还要增发纸币,回收金银来中饱私囊并与列强合作——割自己的肉去喂豺狼。前几日他趁着中夏烟草资金不足威逼利诱,最终以极低的价格收购这家民企。您觉得能为了保留军队而让这种人当道吗?”
“我为常中铮办事,也是为自己办事。”喻维津将放凉的茶一饮而尽后放回原处,“您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希望能理解。”
“是我老了。”喻文庭缄默片刻后感慨,叮嘱,“届时一切小心。”
“是。”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喻维津又开口:“您让莎莎去相亲了。”
“她都二十八了,要不是你有了忱杳,先去的就是你,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喻文庭话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随即又道,“我也没想到给她相的是这么个东西,净一个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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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喻维莎被这突然一大声吓了一跳。她跑几步到门口探头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又折回去跟小姐妹唠嗑,“诶杳杳,什么认识七年再结婚的,你不怕那家伙赖账?”
柯忱皖把菜过完清水,准备开炒,没回头,“不怕。”赖了更好。
“哟,伉俪情深哪。”喻维莎把肉端过去,随口调侃。
“还没结呢,哪来的伉俪。”
油滋滋作响,锅热了。柯忱皖将青菜扔进去,一时的油菜相撞声好似天雷勾地火,叫喻维莎避退三舍。她缩在厨房的小隔帘后给予精神支持,“杳杳嫂子,接下来的就都靠你了!加油!”咻地飞遁。
柯忱皖哼笑一声,全身心投入厨子大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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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时没人讲话,只有偶尔的碗勺相碰声。用完餐后喻维津被支使去洗了碗,留喻家父女和柯忱皖在客厅坐着。
柯忱杳的性格是不会选择打破沉默的。于是柯忱皖的略带无措的眼神在两人脸上小心地来回游移。
他发现剪了短发的喻维莎不说话的时候跟她哥气质挺像的——或者说这一家人不说话的时候气质都挺像的。有区别的话,就是喻文庭比喻维津更严肃一点,喻维莎比喻维津更温和一点。
柯忱皖想着想着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怎么总拿别人跟喻维津比?
也许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想赢过他。柯忱皖飞快给自己找了补。
“忱杳,维津离开的时候你准备去哪?”喻文庭不动声色地打量对面的小姑娘。
他看见听到自己问话后,小姑娘双手搭在腿上卷来卷去,有些不知所措地回话:“大概……在苏津等他回来……吧?”
“我的意思是,我明天回沪都,维津过几天就走了,你一个女孩子要是不方便可以和莎莎住一块方便照应。”
“啊,不用了不用了,”柯忱皖一惊,连连摆手,随即犹豫了一下,好似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我想待在家里,感觉就好像维津在,很安全。”
喻维莎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你中我哥的毒这么深的吗?
喻文庭同样一哽,好半晌才缓过来,在心里感叹一定得让喻维津那臭小子好好对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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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碗出来的喻维津接收到两道强烈的谴责视线。他不明所以,问出声:“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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