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约翰尼·德普和佩欣丝之间那充满了硝烟味的拉锯战中一天天过去。
德普感觉自己像是在进行一场永无止境的真人版打地鼠游戏——他这边刚刚堵上一个漏洞(比如把所有易碎的古董都锁进了储藏室),佩欣丝那边立刻就能找到新的、更具创造性的方式来挑战他的神经(比如试图教他养的那几只血统高贵的波斯猫游泳,还美其名曰激发它们的野性)。
他觉得自己快要习惯了这种混乱,习惯了在抓狂、无奈、头痛和偶尔被逗乐(他绝不承认)的情绪中切换自如。
佩欣丝就像一个能量无穷的混沌源,持续不断地向他的生活注入着活力?不,是麻烦。绝对是麻烦。
然而,就在一个看似与其他混乱日子并无不同的傍晚,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像一道突兀的月光,短暂地穿透了这层鸡飞狗跳的迷雾。
那天德普结束了一个冗长的线上会议,感觉身心俱疲。
好莱坞的勾心斗角和虚与委蛇有时比应付一条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鱼还要累人。
他揉着太阳穴,只想倒一杯威士忌,安安静静地看会儿书,祈祷佩欣丝此刻正在,嗯,最好是在睡觉,或者至少是在安静地祸害些他看不到的东西。
房子里异常安静。
这本身就有点反常,通常这个时间,佩欣丝要么是在客厅里对着纪录片指点江山,要么是在厨房里进行她的黑暗料理实验。
德普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蹑手蹑脚地在一楼巡视了一圈,没发现人影,也没发现新的灾难现场。
奇怪……她去哪儿了?
他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正准备上去看看,一阵若有似无的、奇异的旋律,如同水汽般氤氲着飘了下来。
那不是他听过的任何一种音乐。
调子很古怪,没有明显的节奏,更像是某种随性的、流淌的吟唱。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渗入人的灵魂。
德普的脚步顿住了。又是佩欣丝在搞什么鬼?这次是打算用噪音污染直接攻击他的精神吗?
他皱着眉,侧耳倾听。
那声音断断续续,时而高亢空灵,如同冰川融化滴落的第一滴水珠、时而低回婉转,像是深海中某种巨大生物温柔的呼吸、时而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的忧伤,仿佛凝聚了千百年的月光。
这不是他早上听到的那种鲸鱼打架式的放声高歌,也不是她故意捣蛋时发出的怪叫。
这声音……太纯粹了,纯粹得不带一丝杂质,仿佛是天地初开时就存在的、最原始的歌谣。
鬼使神差地,德普放轻了脚步,循着声音的来源,慢慢走上楼梯。
声音是从主卧的浴室传来的。
她又在泡澡。这个念头让他习惯性地想皱眉,但那奇异的歌声却像一只无形的手,抚平了他眉宇间的褶皱。
他走到浴室门外。
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隙。里面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伴随着那空灵的、不成调的吟唱。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悄悄地、极其缓慢地,将眼睛凑近了门缝。
浴缸里盛满了热水,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
佩欣丝背对着门口,银蓝色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漂浮在水面上。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修长的手臂偶尔划动着水波,嘴里哼唱着那不知名的旋律。
阳光透过浴室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她湿漉漉的肩头和脊背上投下金色的光晕,水珠像碎钻一样闪闪发光。
她没有注意到门外的窥视者。
她的歌声并非刻意为之,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流露。
当她身心放松、沉浸在水的包围中时,那些来自血脉深处、属于海洋的旋律,便会不由自主地从她唇齿间溢出。
那歌声里没有了平日里的狡黠和任性,也没有了女神伪装下的疏离和防备,只剩下一种近乎圣洁的、不属于人间的纯净和忧伤。
德普怔怔地看着,听着。
那一刻,他忘记了她是一个麻烦精,忘记了她弄乱了他的家,忘记了她那些气死人的歪理和恶作剧。
他甚至忘记了她是一个非人的、充满谜团的生物。
他只听到了那声音。
那声音像是有魔力,穿透了他所有的防御和不耐烦,直接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
他仿佛看到了无垠的深海,看到了在月光下闪烁的珊瑚礁,听到了远古的潮汐在耳边低语。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和一丝淡淡的惆怅,随着那歌声,悄然浸染了他的心房。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梦想着远离尘嚣,去一个无人打扰的海岛,听海浪,看星星。
但现实的洪流推着他一路向前,功成名就,却也身不由己,心上的尘埃越积越厚。
多久了?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宁静了?
而带来这份宁静的,竟然是这个几天前还被他视为灾难和诅咒的美人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德普就那样站在门外,像个被蛊惑的傻瓜,一动不动地听着,看着,直到里面的歌声渐渐低了下去,最终消失在哗啦的水声中。
佩欣丝似乎是唱累了,或者只是泡够了。
她站起身,水珠顺着她优美的曲线滑落。
德普猛地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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