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竞洲戴好头盔，转头看了眼乔云筝只漏出眼睛，眼泪一大颗颗往下掉，周格格帮忙把围巾往上拉了拉：“筝筝，手机在你羽绒服里面，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们。”
乔云筝点了点头，一只手紧紧攥着杨竞洲的衣服。
发动引擎，乔云筝整个人僵硬得很，胳膊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哽咽，惯性往前倾斜她只得使劲往后靠，离他最近的时候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黄腊梅香气，气息涌入鼻腔闻不真切。
要走好久才有那么一盏路灯，乔云筝也开始紧张起来，紧了紧手中的衣服。
杨竞洲感受到腰间的力度以为她要说什么，撑开头盔挡风转头看向她。
突如其来的转身让乔云筝眼睛眨巴了一下。
只是几秒，乔云筝看的清楚，他的眉毛下有一双静谧，接近空洞的双眼。
车子停在了诊所门口。
乔云筝说完之后那人看了眼她的胳膊“现在没有骨科的医生，得去市里的大医院才行，但是离这有点远”乔云筝听完咬住嘴唇。
杨竞洲看了她一眼，就往外走。乔云筝擦掉眼泪，默默的跟在后面。
到一处宅子门口，杨竞洲轻轻推开了掩着的大门。
客厅灯还亮着，倒了杯热水接在她手里往火炉旁边的软椅上指了指：“坐这儿等我。”
乔云筝定了定神，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很轻没有温度，没有解释，整个人也冷冷的。
乔云筝坐下来掏出手机给周格格他们打去了电话。
又闻到了刚才的味道。
杨竞洲推开里屋的门，蹲在了老人的床边轻轻唤了句：“外公”老人睁开了眼，杨竞洲扶着坐起身来。
“小舟，你回来了”老人看了眼外面的月光清冷得很：“这都几点了，你妈知道了又得说你。”
“那您可不能告诉你家珺珺。”他拿起外套帮外公穿上：“外公，我有个朋友胳膊受伤了，诊所没有医生就给您带过来想让您帮忙看看。”
走到外面看到一姑娘站直了身体：“爷爷好。”
“嗯，小丫头你好啊，坐这，让我来看看。小舟，你帮她把外套脱一下。”
乔云筝腾出一只手将头发顺在一侧，里面穿着一件奶蓝色的针织毛衣，杨竞洲低头睨着她细长白皙的脖颈停了一瞬。
老人仔细给她看着，试着动了几下问她疼不疼乔云筝手往回抽了一下咬着嘴连忙点头。
“手腕脱臼了，肘关节有些红肿，先帮你把手腕复位一下会有点疼。”
乔云筝还是摇头，又看了眼站在爷爷身后的杨竞洲又点了点头。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乔云筝，古筝的筝”乔云筝此时还乖乖的回答着，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沙哑。
来不及反应的疼痛让乔云筝捂住嘴哭了出来。
睁开眼睛雾蒙蒙的看到一只泛红的手递来了纸巾，乔云筝只觉得有些丢人。
等她缓过劲来杨竞洲问她：“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乔云筝有点怕他，随即表示他们快到了。
看着自己的孙子没说话，随即问到：“是不是小舟欺负你了？”
乔云筝摇摇头穿起了外套，跟爷爷道谢完又看向杨竞洲。
“也非常感谢您，周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
老人笑了笑看了眼杨竞洲转身进了里屋。
他也没在意想着不会再见了。
“嗯”应了这么一声。
周格格打来电话说是在巷子口等她，她看了眼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姿态松散的杨竞洲也没过去只是说她要走了。
没几步就看到了他们，便加快了脚步，坐进车里看到那人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抹猩红。
*
凌晨三点，乔云筝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拿起看了眼是医院打来的，也没敢多耽误立马接了起来。
“乔医生，刚才急诊送来了一位患者女性，小陈医生被家属缠住了，需要你过来协助。”
“好，马上到。”乔云筝换好衣服立马出了门。
楼下树荫笼罩着一辆黑色欧陆，尽显沉稳。手里捏着快要燃尽的烟伸在窗外，杨竞洲看着那扇窗灯亮了没一会儿又灭了，转眼又看了眼时间，扔了手里的烟将自己隔绝在车里。
杨竞洲看她穿那么单薄急匆匆的朝小区门口走去，想着开车跟上去，可心里又自嘲「她那么怕我，我该怎么办」
“乔医生，你可来了，那位家属太难缠了，什么检查也不让做。”护士跟着乔云筝边走边说
乔云筝换好衣服问她：“患者什么情况？”
“身上多处挫伤，眉骨破损伴有出血，已经缝合，但是腹部一直疼痛难忍，家属不让检查。”
乔云筝看了眼还在交谈中的两人，低头检查起了患者腹部：“这里？”
女人点点头，乔云筝看着她眼神里的害怕，问站在旁边的护士：“排除过受孕情况吗？”
那女人抢先开口：“我月经推迟了三周，只是我不确定。”
乔云筝拉上了帘子，看着下身的血迹立马转头对护士说：“先抽血化验，联系妇产科，说明月经推迟三周，腹痛伴随下身出血。”
给患者遮住隐私准备去了解患者家属那边情况，拉开帘子就见那人冲了过来：“你他妈聋了，谁让你给她检查的，开点止痛药很难吗？”
乔云筝看到这一幕更加证实了心中猜想，径直往分诊台座机走了过去，耳边还传来那人的谩骂：“真是黑心医院，不坑老子一笔钱，今晚出不去是吧。”
“你好，我这边是君康医院急诊科，患者呈现的症状和精神状态不排除家暴的情况，麻烦你们过来一趟。”乔云筝站的笔直，没有丝毫畏惧，眼神里更多的是从容。
那人站在乔云筝旁边听出了意思，一把抢过乔云筝手里的座机往她头上砸去：“你他妈胡说什么呢，是不是想死”旁边同事还没反应过来，那男人早已是急了眼。
乔云筝只感觉有道黑影遮住了自己，乔云筝抬头看着这张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脸，一时有些惊措，直到听到与早上重合的声音才缓过神来。
“没事吧？”杨竞洲心跳的很快，气息此起彼伏，眼神却从未离开半分。他实在太想她了，看她在路边打车时，就想把她拉进怀里，一路跟着她到了这里却只能远远的看着。
乔云筝看着他眼神里的慌张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自己的幻想，转眼看向了别处，淡淡的回了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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