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九点,观月第二职业学院门口。
陈钟套了件黑色皮衣,腿长,深色牛仔裤只卷了下裤脚压边,穿双黑色马丁靴。皱着眉往校门口一站,轮廓凌厉,又酷又不好惹。
“这儿呢,哥。”
上课期间,走读住校的学生都一概不允许出校门,沈桐秋扶着伸缩门冲他挥手。
陈钟循声望过去,和那天在肯德基见的简直不是一个人,但也眼熟,这回跟校卡上的照片对上了。
秋日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头发的长度和颜色都不出格,刘海垂顺地搭在额头上,未经烟熏的眼睛更明亮,眼角弯下去后又微微上扬,笑起来卧蚕很饱满。
沈桐秋拿着老师批过条跟保卫室说明情况后,陈钟才进了校门。
“手好了么?”陈钟问。
沈桐秋伸给他看,手指细长,去了水钻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没了亮油,透着正常的肉粉:“好着呢,放心吧。”
到教室后,陈钟的心才真的没处放了。
一进阶梯教室就看见墙上挂着的红色横幅——“观月第二职业学院第十二届造型大赛”。没有讲台,平时讲课用的幕布前摆了一排椅子,每个椅子旁都立着半人高的工具箱。
台下第一排看着是给领导坐的,茶杯配红底名牌,有些学生已经在后排坐下了,还有几个胸前戴着黄牌的学生在调试相机。
陈钟万没想到能是这么一出,觉得是工地的破碎器把自己脑子给震坏了才来的,想了想说:“八百块钱微信转你得了,要不别比了,感觉胜算不大。”
沈桐秋甚至没觉得他能有八百,问:“何以见得?”
有几个学生已经带着自己的模特落座,看着都是随手在寝室里薅的,怎么说,反正就是不大赏心悦目。
陈钟说:“你不觉得左右都是实力派么。”
沈桐秋也没听出弦外之音,抬手就把陈钟摁在了一号位的椅子上:“老师来了,你少说几句别干扰我,马上开始了。”
台下有几个小姑娘已经扎堆议论起来了一号帅哥,陈钟两眼一闭,不忘吓唬他:“给我头发留点儿余地,剪不好我可找王天退你学了。”
沈桐秋本来就有点儿紧张,陈钟左一句右一句的,把他烦得直接上手捂了陈钟的嘴,眨着眼说:“哥,三百块钱呢,少说两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听过没,有点儿鱼肉的自我修养行不行。”
好像抹过护手霜,有点儿脂粉香。说话间比赛已经开始,秒表从三十分钟开始倒计时,陈钟一把拽上了沈桐秋的手腕,觉得他挺逗:“你可真能瞎厉害。”
沈桐秋没再搭话,给陈钟围上久战沙场的围布后,转了下手里的剪子就开始下手。头发长度没什么烫的空间,沈桐秋想把重点放在裁剪上,从前到后绕了好几圈,精雕细琢。不像在理发店,面前也没个镜子,陈钟心里挺没底儿。
“差不多得了,再修快没了。”陈钟没憋住,又说。
沈桐秋正剪得来劲,权当没听见。陈钟快坐不住了,从围布里伸手想拦他,结果沈桐秋走位灵活,一个侧身又开始弯腰剃鬓角。
陈钟没办法,顺手揽过了沈桐秋的腰,想让他适可而止。刚觉得沈桐秋轻盈单薄,却只听“哎呀”一声,推子好像跟着拐了个弯,陈钟松开手,感觉不妙。
“你干嘛啊,都剃坏了。”沈桐秋举着推子委屈,想到了逝去的八百块,甚至都想对着他脖子来一道。
这都什么事儿,陈钟心说你怎么还委屈上了,该哭的人是我吧。他一开始也没成想陪个好看的孩子玩儿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结果沈桐秋只能将计就计,把两旁的鬓角都贴着头皮剃了,跟个短版莫西干似的。陈钟是一分钟都坐不下去了,没等老师打完分他直接起身解了围布,直奔卫生间。
“操了。”
当陈钟看到布满水渍的镜子里映出来自己后,不由得骂了一句。
他左看右看,横竖无法接受,甚至觉着是那天在电话里跟谢玄扯的几句话奏了效。
这叫什么,到底是吸引力法则还是向佛之心太过恳切。都不知道,反正陈钟觉得不顺手剃个度他是连人都做不了。
陈钟给沈桐秋发微信说让他拿着推子过来,沈桐秋说学校卫生间没插插座的地方,用不了。陈钟深呼吸,给他发了条语音:“行,那你就提头来见。”
没一会儿,沈桐秋来了,把刮刀往理石面的洗手台一搁,说:“刚出成绩,我没排上号都,要不是刚才你——”
“怎么,”陈钟拿起刮刀往那块剩余的头发上比量着,“我不说话你就能拿第一了?那你当初找我干什么,去搬个假人头过来不是更合适。”
错失八百块沈桐秋本来就憋了口气,让陈钟几句话说得更是如鲠在喉,瞪着他不言语。
陈钟从镜子里看沈桐秋抿着嘴唇生气,故意说:“还挺不服。”
“再说,”沈桐秋酝酿了一下,顿了顿小声说,“再说把你头揪掉。”
陈钟还是头一次听这么骂人的,被逗笑了。接着直接上手刮头发,但没找着巧劲,头发根都扯着疼也没刮下几根来。
“我觉得挺好看,你别弄了。”沈桐秋仍旧自我感觉良好。
“好看啊?”陈钟转着刮刀有点烦躁,“好看你自己也剃一个去。”
沈桐秋解释:“不是这么说的,咱俩不一个风格。”
“给我吧。”说完从陈钟手里拿过刮刀,“哥,你是不是不把头发剃了就打算在这住了啊。”
刚打了上课铃,卫生间没人进出,沈桐秋不紧不慢的,也不动手帮他。
陈钟觉得他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脾气,看了眼手表说:“赶紧的,给你十分钟。”
“够不着,要不……”沈桐秋伸手比量了下,踮着脚都费劲,“你蹲下?”
陈钟认为他在为八百块钱借机打击报复:“你怎么不让我跪着?”
沈桐秋虽是有点气自己没拿着奖金,但也没真的赖到陈钟身上,毕竟当初求人家来当发模的也是自己。
而且陈钟一撂脸就显得凶,把沈桐秋看得心里直咯噔,心说常在工地上混,长得也挺不好惹,别再生气真把自己揍了。
“那你弯点儿腰下来。”沈桐秋把刮刀倒过来,用把手戳戳陈钟的腰。
陈钟弯腰把头递过去后感觉有点别扭,等着人抹脖子似的,不放心地说出了心里话:“你最好别趁机打击报复。”
沈桐秋嘴快接了句话:“那可说不准。”
陈钟当即直起腰,看了眼洗手台后进隔间拽了些纸出来,把台面的水擦干净了,说:“上来坐着。”
陈钟觉得把头抻着别扭,沈桐秋觉得自己往上一坐好像更别扭。
陈钟从刚才就没点好脸色了,沈桐秋想着委婉一点,他过去摸了摸洗手台,假模假式地被装着冰了一下缩回手。
“这也太凉了,你弯会儿腰,几下就得了。”沈桐秋说。
“怎么你宫寒啊?”陈钟这嘴比他更快。
陈钟说完才觉得这话不合适。也是刚想起来沈桐秋之前被同学那么讽刺过,特意跟自己解释说他没瘾,当时还觉得那个叫什么峰的人菜嘴欠。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子宫孕育生命,没它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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