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的装修看着比对面讲究,但也不算华丽,是比较古朴的中式。把两个次卧打通,改成了间宽敞的书房。
书房没做门,仅有片竹帘遮挡。进屋后身侧是扇红酸枝的雕花木屏风,中间有个漏窗,能从中隐约看到挂在里间写意的山水画,这个角度恰好露出一叶扁舟。
绕到屏风后,则是张宽大红木桌,镇纸下看着有副没写完的字,长长地从桌沿淌下,背靠的山水两侧摆放着书籍和些数古玩摆件。
从书架侧边往里走有个不大的里间,靠墙处摆了张宽大的暗红色沙发床。当时放的时候倒没考虑具体用途,只是觉得应该得有个地方躺会儿。
“先住这屋吧,够你躺了。”陈钟过去把沙发床的扶手放躺,又拿开靠垫,就是个像模像样的床。
陈钟刚从卧室里翻出套没用过的四件套,外加床棉被。四件套还是去年柳亭过来看他时给买的,是华丽的粉橘色贡缎,陈钟当时看了一眼就放起来了,糊弄说明天洗了就铺。
结果时至今日递到了沈桐秋的手上,才算重见天日。
沈桐秋点点头,拆着四件套说:“那可是太够了,我看躺俩人都没问题。”
陈钟看他眼,想说不让往家领人,但看着他好像也不太像个能有人的样子,便说:“行了,饭放在你姐屋,过去吃了早点睡,洗漱用品在洗手台下面抽屉里。”
“那么多菜呢哥,你过来一起吃点儿。”沈桐秋脱了棉服,背着身跪在床上铺床单。他里面穿件白色圆领卫衣,落肩的,把人一罩看不出个身形,只留一截白皙的脖颈。
陈钟说晚上吃过就不去了,沈桐秋转头看他,头发都有点起静电,乱乱的。
沈桐秋跳下床,趿拉着鞋吧嗒吧嗒地走到陈钟身旁,戳了戳他侧腰,感觉很结实。虽然感觉他不太需要,但还是小声问:“你该不是为了身材管理吧?”
陈钟让他逗笑,拎上外套往屋外走着,说:“那光靠挨饿可没用。”
于是沈桐秋只能作罢,不吃拉倒,反正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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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早晨六点半天刚蒙蒙亮,晨光熹微,沈桐秋刚从外面裹挟一阵冷风回来。陈钟睡得浅,再加上家里突然多个人,对一大早的动响也有点不适应,甚至有些烦躁。
屋里暖气很足,陈钟还不太清醒,光着上身,单穿一条睡裤从卧室出来。
“一大早的,对门的鸡都没你起得早,忙什么?”陈钟皱着眉问。
沈桐秋早起去买了早餐,包子油条豆腐脑什么都有,还没来得及拿出来,铺了一餐桌。
沈桐秋低头摆弄着早餐,说话瓮声瓮气:“净骗人,什么鸡六点半了还不叫。”
“还挺有生活,”陈钟来到餐桌,问他,“这饭量……渡上打工挣钱的是不是都让你吃进去了。”
沈桐秋听他在那一句句的,扭头说:“哥,我觉得你可能是有点起床气。”
接着目光便撞上了陈钟光着的上半身,宽肩平直,肌肉紧实、线条明晰,这好像确实不是靠挨饿管理出来的身材。他感觉自己脸热热的,头也晕晕的。
陈钟让他盯得不自在,回屋套件T恤又出来,说:“以后别起这么早了,卖早餐的十点之前都跑不了。”
“我得上学啊哥哥,晚了赶不上车。”沈桐秋拿出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一小盒八宝菜,单独装成一兜,递给陈钟安排道,“给北房爷爷带的,等他起了你给拿去。我姐的刚也送过去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陈钟这才想起来观月里和二职一头在南一头在北,想不迟到那可不是得卡着头几班车就走。结果他还惦记着昨晚只说了一嘴的北房老头儿。
沈桐秋穿着棉服,摆摆手说:“走了拜拜。”
“你等会儿,”陈钟把他叫住,“脸怎么这么红?”
刚才听着声音就不对劲,陈钟用手背贴了下沈桐秋的脸颊,触感发烫:“发烧了还急着上学?这么积极干什么,在家歇一天。”
“没事吧,我觉得我还能勉强一下。”沈桐秋还挺坚强。
陈钟也没多说,从药箱翻出个体温枪,伸手撩开沈桐秋的刘海测了下,一看三十八度五。然后把体温枪递给他,问:“还勉强?”
“噢,那不勉了吧。”沈桐秋倒也听劝,脱了棉服就往书房走。
陈钟给他找了退烧药搁在书房里间的桌上,又去接了杯温水。昨晚在街上冻了都不知道多长时间,又不是铁打的,不感冒发烧都怪了。陈钟看了眼有点快睡过去的沈桐秋,感觉不太像给人当哥啊,倒是跟捡了个儿子似的。
“起来把药吃了再睡。”陈钟走到床边,垫着病号的刘海,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沈桐秋躺得有点迷糊,也没言语,起身接过药片后咬在齿间,然后仰头灌了几口水又睡下了。他抿了两下嘴唇,唇珠被来回挤着。
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让水润的,晶亮通红。让陈钟想起来了那块还没弄完的鸡血石印章。
但往家里领人不说也挺不像个话的。陈钟看了他一眼,出去简单洗漱后,提上早餐就去敲北房的门。
“火力挺旺啊。”方礼声刚起没一会,开门后打量着陈钟就穿一件短袖,开始挑眼。
进了门见八仙桌、靠山几,简单的中式陈设。装饰不多,瞩目的是墙上那副长卷水墨画,上有杜甫的旧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陈钟进屋把早餐搁在桌上,说:“大小伙子没点儿火力那不完了。”
方礼声这看见他手里的早餐,警觉地问:“什么企图?”
陈钟把自己那份也一起拿过来了,往餐桌一坐,招呼道:“您赶紧来吃吧,大早晨出去买的,一会儿凉了。”说完把豆腐脑、八宝菜都掀开盖,又转身去厨房拿了勺和筷子。
方礼声在陈钟对面坐下,挑了杯豆浆拿出来喝了口,扫他一眼说:“你什么时候办过一回这么勤快的事儿?有屁快放。”
“吃着饭呢,老方。”陈钟笑着给他递油条。
方礼声接过油条,咬了一口说:“没大没小的,我看翅膀是硬了。反正我老命一条,说吧你想干点什么大逆不道的。”
“不至于的,”陈钟仰头喝了口豆腐脑,还温热,“就是跟你说声,西屋住人了。”
方礼声被呛得偏头咳嗽了一阵,然后拧着花白的眉毛瞪着陈钟问:“你小子有人了?”
“多想了啊,这个真没有,就是朋友。家里遇上点事先过来住两天,交租的,对了到时候把房租转你。”陈钟解释道。
方礼声说:“有病,你的院子房租凭什么给我?别弄些没用的,胳膊也好了,赶紧吃完了上店里干活儿去。”
“那行。”陈钟只是觉得这老头儿挺逗的,又说,“今天先不去了,我屋还有个病号。”
“你屋?”方礼声又吃一惊,“一间房住不开么,还领你屋去?”
“姐弟俩,一间不合适。小的先住我屋书房,今天发烧了,等好了我领着来给您请安。”陈钟吃得差不多了,怕方礼声有意见又补了句,“发着烧给您带的早饭,懂事儿着呢,不添乱。”
方礼声怎么看怎么觉得事出蹊跷,陈钟不是个爱揽麻烦的人,便觑着他说:“我看你没安什么好心。”
陈钟没跟他犟,抽了张餐巾纸擦完嘴后抬腿就走。
“吃完抹嘴就走,给我收拾了!”方礼声愤怒道,但陈钟不听他的。
陈钟回东屋的时候,看见对面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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