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不走?”
“她在问一些……雪茄的事,”艾洛蒂手指都是紧贴裙子缝线答话,说完开始驱赶庄淳月,“好了,你该回去了。”
庄淳月有些迟疑。
“走吧,你该回去了。”阿摩利斯重复,不容置疑。
外面雨停了,夜已经漆黑,典狱长竟然没有派人盯着,任她一个人回去?
她回头不确定地看了一眼,阿摩利斯并不看她,在贝杜纳想发挥绅士礼节送她时,说道:“我还有事找你。”
“是,阁下。”
贝杜纳无奈跟进门。
办公室门又一次紧闭。
庄淳月赶紧又两步迈回来,追寻答案:“那典狱长先生抽什么牌子的雪茄?”
艾洛蒂觉得这个女囚真是难缠,她说道:“典狱长从不抽雪茄,奥利瓦是贝杜纳先生唯一中意的牌子,岛上没有别的人在抽。”
那就定罪了。
就是他!这位自诩风流绅士的副典狱长!
“感谢您解惑。”
庄淳月转身攥紧拳头,踱步走进了夜色里。
此时已经不再下雨,庄淳月却想有一场滂沱的大雨,能将她的怒火稍稍浇灭,不然她真想转回头去,揪着贝杜纳的衣领,把木刺狠狠刺进他的喉咙里。
冷静冷静……庄淳月默念着,至少在逃出去之前,她一定要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眼下正是难得的机会,她往漆黑的码头看,今天没有船停泊在港口,她也没有准备什么椰子壳做的小船。
但好在没有人跟着,她或许能把这座海岛的地形摸清楚?
不过夜色太黑,连摸回监狱都勉强,很容易误入有警卫值守的地带,被抓还能狡辩是天黑迷了路,被当越狱的逃犯崩了就不妙了。
大步踩在嘎吱作响的泥泞道路上,心里萌发着一千一万个打算,庄淳月走着走着,突然脊背有些发紧。
“嘎吱、嘎吱”的脚步声里,多了另一个脚步声加入,像交响曲插入一重不和谐的音符。
分明她出来时没有一个狱警在跟随,这个人是躲在半路出现的吗?
还有——那熟悉的喘息声。
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棕熊一样的影子。
—
庄淳月不想探究海岛为什么会有熊,也不想给一点交流的时间。
她转身飞也似地跑,在往没有黑影的道路上跑,不敢摔倒,不敢回头,生怕被追上,跑过的地方泥浆飞溅,可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就算能猜到背后的是个人,她也不得不跑。
那“棕熊”可怕的不止魁梧的身形,而是手里大剌剌提着一个腥臭的头颅。
只是一瞬间,庄淳月就判断出,那只怕是雷吉尔失踪的头颅。
这是杀人凶手露面了!自己不能成为他下一个目标!
称不上路的前方在眼前剧烈摇晃,身后人也追上来了,脚步和喘息如影随形。
庄淳月大声呼救,但是办公楼似乎已经人去楼空,一楼的灯全部黑完了,二楼的窗户朝向另一边。
眼下只有一个地方亮着一盏灯,在靠近悬崖一边的建筑物里。
庄淳月不顾一切朝着亮光的地方跑过去,期望那里能有人救助她。
“我杀了他!”
这头“棕熊”的法语并不熟练,掺杂着些古怪的音调。
一个“杀”字令庄淳月更加害怕,慌不择路地钻进了亮灯的房子。
一进去才发现,这是一座小巧的教堂,亮光来自圣坛上的蜡烛。
可是教堂空空荡荡,既没有神父也没有信徒。
在巨大耶稣像的俯瞰之下,庄淳月一路越过长椅,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目光急切搜寻能逃出去的地方,退回门口只会和“棕熊”撞个满怀。
没有能逃的路了!
她迅速选择躲到右侧长椅尽头,烛光照不到的昏暗处。
黑影也追了进来,庄淳月借着黑暗紧紧蜷缩住身体。
“你在哪?”
那个棕熊一样的人放弃说法语,而是说回了他的母语——西班牙语。
庄淳月听不懂,一声不吭,瞪着眼睛紧紧盯着那个黑影。
看了一会儿,才勉强借着摇晃的烛光认出来一点,这好像是她去医院要阿司匹林那晚同行的男囚犯。
得不到回应,男囚犯把手上的头颅被狠狠掷了出去。
头颅滚动着,正好撞到庄淳月脚边。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
那不熟练的法语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也不能出去,被当成同谋下场更惨!庄淳月死死缩在阴影之中,坚决不冒头。
找不到人,男囚犯逐渐陷入狂暴,突然搬起一条长椅朝圣坛狠狠砸去。
巨大的声响吓得庄淳月把身子压得更低,她绝不能单独和这个疯子面对面,她看向教堂的小门,寻找溜出去的可能。
此时,男囚犯已经开始沿着长椅搜寻。
见识到他恐怖的破坏力,庄淳月心跳如擂鼓,慢慢地挪着脚步朝门口靠近,躲避他的搜索。
糟糕的是,他从门口向庄淳月这一侧搜索,要是往门口跑,一定会和他撞个满怀,庄淳月没有办法,只好朝圣坛挪动。
圣坛已经被长椅砸塌了半边,但还有半边可供躲避,她努力把自己塞进木板围成的空间里,期盼那个囚犯在小教堂里找不到她,能赶紧出去。
“出来,我向图帕起誓,我不会伤害你。”男囚犯并不打算离去。
庄淳月眼前注意到一点银光微闪,是地上一个金属物体反射着烛火的微光。
她将掉落的东西拾起,竟然是一把匕首!
这是好东西,让她立刻有了反抗的资本。
庄淳月顾不上仔细观察,将匕首握紧在手里,刀鞘上的暗纹压在手掌上,预备着那个黑影再出现,就狠狠给他一刀。
男囚犯还在小教堂里搞破坏,几把长椅被他掀翻,每一声巨响庄淳月就颤抖一下,生怕剩下的半边圣坛也不能幸免于难。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上一个神经病。
后来男囚犯再呼喊什么,混乱得庄淳月没再细听。
蜷缩在方寸之地令她挽着的脊椎无比疲劳,呼吸变得艰难,她精神紧绷,想透口气,又害怕那个神经病突然发现她。
外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庄淳月不敢探头,生怕这只是一出欲擒故纵。
“你是谁?”
男囚犯像在对着谁说话。
没有人回答。
于是几声怒吼,显然是和人打了起来,厮打的声音。
看来真有人来了,庄淳月压住战栗,小心探出一只眼睛查看外边的情况。
借着烛光能看见那身敞开纽扣的制服,还有那暗金色的头发,不是典狱长是谁。
怎么只有他一个人,不见贝杜纳或者其他警卫的身影?
庄淳月睁着惊惶颤动的眼睛,怀疑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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