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星没想到会在家里碰见自己的母亲。
那个怯懦胆小的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脸色苍白,一副束手无措的样子。
北川星听见卧室里暧昧的呻.吟声和喘息声,还能有什么不懂的。她站在门口,好像什么也没听到,泰然自若地问:“你又回来了?”
她以为她会跑走,天涯海角不见的那种。
北川星的母亲叫做岸本美歌,是个高中没毕业就因为怀上了孩子而嫁给北川的可怜女人。她在尚且未能照顾好自己的年岁当中过早地成为了一位母亲,自始至终没有履行一位母亲的职责。
北川星无法代替原本的那个孩子去原谅她,也没资格去怪罪她。从心理层面来讲,身为母亲的岸本美歌比北川星还要小。
“我……”岸本美歌咽了咽口水,看着自己这个过分早熟的女儿。从那天开始,她的女儿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会用亲近而胆怯的眼神看着她,也不再会乖巧地说些安慰她的话。
她对这个女儿有一种害怕的情绪。
总认为她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那开开合合的泛白色唇瓣来来回回地说一句话:为什么见死不救。
她噩梦缠身,最终崩溃于丈夫的奢淫无度和女儿报复一般的旁观之下。
“我……”她费力地组织语言,“小星,我找到了一份工作,你要不要和我走?”
北川星有些错愕:“你找到了什么工作?”
她没表现出抗拒,岸本美歌因此有了一点勇气:“是清洁工……抱歉,我只能找到这种工作,但是我租了房子,比这里好……我可以去照顾你……”
说是愧疚也好,她抱着恐慌心态的接触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北川星,瑟瑟发抖,也想补上自己的亏欠。
人类真奇怪。
北川星大概明白了她的态度,她恐惧着北川父女,害怕得要死,还是出门找了工作,然后又回来了,回来的原因是,想要带走这个她之前不闻不问的女儿。
你说她爱自己的女儿吧,她也曾在女儿被活活打死的时候抱着头在角落里拒绝接听女儿的求救。你说她不爱吧,在那么多艰难的时候她笨手笨脚地照顾着北川星,有能力逃跑了,却又回来了。
既不能好得彻底,又不能坏得彻底,好像这就是人。
北川星摸了摸自己的小包,她的思绪犹如银河盘旋,于无声中迸溅火花。
“我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有住的地方吗?”
“有的……”岸本美歌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一个同学,她已经出国了,我求了她,她说可以把房子交给我来帮忙照看,里面的屋子可以随便住,但是不能更改装修和家具。”
她眼里有了一点名为希望的光芒,“托她的福,我现在在铃木集团上班,这里的工资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我其他时候也可以去做一些额外的工作,能养得起你的,总比在这里好。”
北川星道:“我无所谓,我有自己的赚钱方法——你打算怎么和他说?离婚,你敢吗?”
“我……”岸本美歌咽了咽口水,神色变得有些苍白,北川星仍然不能够理解她为什么害怕和北川离婚,但是似乎又有一点猜测。她鼓着勇气说,“我会和他分居,离婚的事情,慢慢来,总能行的。”
她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北川星:“这样行吗?”
“行,你有自己的规划就行。”北川星客观地说,“我只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顺带再问一个问题,你朋友的房子在哪里?”
“在米花町!离这儿有段距离,但是平日里还是可以轻松来往的。”岸本美歌说,“你也有朋友在这里吧?这样周末的时候,像和朋友一起玩也能方便一些。”
北川星略有些惊讶,好像会为别人着想的岸本美歌不是原本那个人了。但是实际上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她身上有的缺点从来只是胆小而又传统,如果放在一个安稳的家庭里,也许她会成为一个正常的母亲。
“我跟你走。”北川星毫不犹豫地说。“但是我的时间会自己安排,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岸本美歌这么几两年来也慢慢地知道了她的性格,牵起嘴角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卧室门,有些踟蹰。
北川星拉开门往外走,边走边问:“愣在那里干什么?”
岸本美歌犹豫着说:“不和他讲一下吗?”
北川星道:“你带了离婚协议书?”
“……在包里。”
“那就可以等一下。”北川星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等会儿趁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画个押,再随便签个字就行了。现在的法律规定没那么严,离婚还是能够轻松搞定的。”
岸本美歌愣愣地点了点头。
卧室里的声音折腾到后半夜才消停,北川星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拿着已经签好了字的离婚协议,敲了敲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门里面气味难闻,她捏着鼻子走过去,借着月光大致辨认了一下床上的人形。
在那乱糟糟的床上只躺着一个人。
北川星的动作卡顿了一下,下一秒她被人捂着嘴从地上抓了起来压在墙上,大手上一股汗味,坚悍硬实不可动摇,她呜咽着扑腾了两下,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头脑快要分家了。
“好久不见?”抓着她的人说,松了松手,把她放在了地上。“北川的女儿?”
月光下他五官硬朗深邃,宝蓝色的眼眸锐利明亮,如同杀人利器。光线往下流去,清楚分明地勾勒着他覆了汗的肌肉线条。
北川星迅速地喘了几口气,在在门外岸本美歌小心翼翼的呼唤声中喊了一句:“别进来!”
外头岸本美歌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她转过头,看着男人:“别误会,我只是来找他的。”
男人有点意外地扬了扬眉:“我以为你会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北川星抹了抹嘴,嫌弃地皱起了小脸,“条件反射而已,错不在你。”
她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和印油,直起身子,对这个把她堵在墙角的人说:“借过。”
男人从善如流地站起身让了条道,看着她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穿着鞋爬上了床,然后粗暴地扯着她父亲的手,在离婚协议上按了押。
她跳下床,转头就对上两条大长腿,往上不可描述。
北川星:“……”
男人没有一点要保护小孩身心健康的自觉,抽走她手里的协议看了看,问:“登记离婚是需要双方在场的,但是能想到用这种方法,也就是说北川不愿意离婚……既然如此,这份协议十有八九是没有用的。还是说你有办法?”
北川星不置可否,伸长手道:“还我。”
“小朋友年纪轻轻这么冷淡?”他把协议递给她,随手捞起裤子穿上。北川星打开门离开的时候,他看见外头站着一个木头一样的女人。
说实话,她和北川星并不相像。岸本的长相偏明艳大气,气质却畏畏缩缩,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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