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内的空气像结了层冰。
陆严言坐在书桌前,摊开的数学试卷上,最后一道大题空着,笔尖悬在半空,半天没落下。
沈隅在对面整理竞赛资料,A4纸翻动的声音清脆得像玻璃碰撞,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响。
“热水卡借我用下。”陆严言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打破这刻意维持的安静。
沈隅头也没抬,从抽屉里摸出卡递过来,指尖擦过陆严言的掌心,快得像错觉。“嗯。”一个单音节,听不出情绪。
陆严言捏着那张温热的卡,走到水房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镜子里的人眼下泛着青,嘴唇抿成条直线,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蔫得打不起仗。
他接了杯热水,水汽模糊了镜片,恍惚间好像看见以前的自己——那时候他总抢沈隅的热水喝,沈隅嘴上嫌他懒,却会在睡前帮他把杯子灌满。
回到宿舍,沈隅已经戴上耳机,屏幕亮着竞赛题库的界面,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冷硬。
陆严言把水卡放在他桌角,没再说什么,坐回自己的位置,盯着试卷上的空白发愣。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沈隅不主动搭话,陆严言也憋着股劲不肯先开口,宿舍里的沉默像雪球,越滚越大,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五的自习课,陆严言趴在桌上,看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乱晃。
前排的同学在刷题,笔尖沙沙响;后排的在小声讨论英语作文,单词发音磕磕绊绊却透着股认真。
他忽然发现,整个教室都在往前跑,只有自己陷在原地,被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绊住了脚。
桌角的日历上,“距离月考还有12天”的字迹红得刺眼。
他想起母亲上周打电话时说的“尽力就好”,想起自己曾跟沈隅吹过的“这次肯定冲进前八百”,脸颊突然有点发烫。
“你这几天怎么了?”一只手敲了敲他的桌子,林溪抱着本历史书站在旁边,关心地问。马尾辫甩得很有精神,“沈隅搬去后排,你就垮成这样了?”
林溪刚开学时本是文静腼腆的形象,可和他还有赵铭混久了,本性也逐渐暴露。
陆严言抬头,看见林溪眼里的坦荡,像被戳中了心事,不自然地别过头:“谁垮了。”
“还说没垮?”林溪把书往他桌上一放,“数学课走神,英语听写错一半,刚才赵铭跟你说篮球赛,你都没听见。”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点,“我知道你俩以前好,现在这样肯定别扭。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陆严言捏着笔,没吭声。
“要是真舍不得他这个朋友,就主动点啊。”林溪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掰着手指头数,“你俩现在一个不说话,一个装哑巴,能解决问题?我看沈隅也没真跟你翻脸,上次你物理作业忘带了,还是他悄悄跟课代表说‘我替他交’。”
陆严言的心猛地一跳:“他……”
“他没你想的那么冷。”林溪耸耸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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