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不敢闹得过火,两人虽有婚约,却没多少实际往来,掰着指头数一数,他们见面的次数,还不如焦远图赖在连绮姑娘房里的时日多。
焦远图长这么大,可没受过此等屈辱,心里窝火,眼眶通红,拳头攥得咯咯响。
陶灼顾不得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怒火爆发之前,对着焦远图挤眉弄眼,使劲儿朝门口的方向撇嘴。
焦远图皱眉琢磨半天,好歹明白了:这丫头是不敢动真格的,话已出口,小姑娘家怕伤了面子,让我先走。
尽管心中不爽,但也不愿闹到老爹那儿,伤了焦陶两家的和气。于是焦远图二话不说,抓起衣服,一个鲤鱼打挺蹿出门外。
陶灼自然不肯错过时机,不依不饶地追了出去:“焦远图!你给我站住!”
萃杉拢着头发紧随其后。
目睹这场青楼捉“夫”的戏码,耽迟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暗自赞叹:“可真有你的!”
脚下也不耽搁,喊一声“站住”,随着那两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跨出门槛。
聪明的连绮姑娘算是看明白了,笑得前仰后合。
跟上来的几个护院面面相觑。
“耽迟公子在搞什么?”
“不知道。”
“都散了吧,耽迟公子逗小姑娘玩儿呢。”连绮姑娘倚着二楼的栏杆,笑意未收,转身进房里去。
只是一瞬,红招楼恢复喧闹,甘醇的酒香混着浓郁的胭脂味儿,掺在琵琶声中,沿着朱漆的柱子袅袅盘升。
朱红背影没入人群,蕰妈妈长叹一声:“嗐呀!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妈妈莫忧,耽迟哥哥向来有分寸。”香禾上前搀扶,伴着蕰妈妈转进里长长的回廊,一肥一瘦的两道的人影铺在地上晃呀晃。
骄阳炙烤着街口的古树,耐不住热情的叶子蔫头耷拉脑地垂着,藏在叶底的知了扯着嗓子嘶鸣。
一树街繁华依旧,行人往来。
跑得面红耳赤的焦远图气喘吁吁停下脚步,不见有人追上来,擦擦额头的汗珠:“死丫头,早晚跟你算账!”
“哟!焦二公子打算跟谁算账啊?”
仿佛冷雨猛然砸在身上,那语气不带敌意,却让人忍不住打个寒噤。
古树下,耽迟斜倚着井沿纳凉,饶有兴趣地把玩着两片树叶,也不抬眼看他。
“耽迟公子?”
整日在红招楼鬼混的焦远图怎么可能不认得大名鼎鼎的花魁呢,奈何此时他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耽、耽迟公子,你怎么在这儿?”焦远图突然变得谦恭,慌慌张张整理衣襟。
“路过。”耽迟答得随意,仍不抬眼。
焦远图上前,想要借机套近乎,毕竟这位神秘男花魁的名声在嫖客间流传得近乎神话,谁若有幸与他攀谈几句,都算是荣耀。
“焦远图!你别跑!”
一声惊叫拨乱了他的算盘,焦远图犹如被天雷击中,浑身僵硬,仓促一揖:“耽迟公子,咱们改日再叙。”一溜烟挤进人堆,难寻踪影。
陶灼一手扶腰,大口喘着粗气。
萃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直不起腰来:“小姐……别追了,后面……没有红招楼的护院,应该……可以了吧。”
陶灼回眸,在那条又宽又长的街上搜索:“耽迟公子呢,不是被抓回去了吧?”
“啊?不能吧?”
二人踌躇间,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街角,姗姗来迟。
“在那里!”萃杉两眼放光,抬手指了指。
总算没白忙一场,陶灼举步欲迎,刚迈出去的脚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嘶——”
“小姐!”萃杉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搀稳。
陶灼翘着脚,沾满尘土的白袜沁出一片鲜红的血。
眼看主子受伤,萃杉恨不能以身相代:“小姐,要不要坐下歇会儿?”
伤口隐隐作痛,陶灼懊悔之前怎么不先把靴子拿回来。
耽迟将一切看在眼里,暗笑陶灼傻气:“还能走么?要不要……在下背你一程?”
陶灼揉着脚踝,答非所问:“你现在自由了,随便去哪里,做你想做的事吧。”
耽迟一怔,心下嘀咕:这丫头怕是脑子少根弦吧,如此荒唐的法子,当真以为能蒙混过关?
玩心消了大半,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在心底涌动,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是游戏突然不好玩了。
“你受伤了,我先送你回家。”耽迟难得收了笑意,认真起来。
“不用了,我还能走,”陶灼龇牙踮着脚尖,“你看,我可以的!”
还想再说什么,耽迟并不给她机会,拦腰将她横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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