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迎来了近十年来最大的初雪。
雪下了一整晚,天微亮,雪还在下。
许禾蓝走出电梯,冷空气窜进身体,她冷得缩了缩脖子。从书包里面拿出伞撑开,加快脚步走出小区。
沿途走过的路被大雪覆盖,一大早环卫工人开始清扫主干道,街灯下人影寥寥,投射出清晨的静谧。
她踩着雪,踩着街灯下自己的影子,直到与一道纤长的影子衔接。她看向前方,走在她前面的人好像有点眼熟。
陈景洲不疾不徐地走着,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转过身。
哦,是那位“谢谢同学”。
说实话,许禾蓝有点尴尬,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过去的八年,她是个异性绝缘体,她很难交到异性朋友。对方有意和她聊几句,她很难接住话题。发小季冉曾评价许禾蓝是聊天杀手。
高一分班那会,有新的同学加入。有一男生,在午休的时候给许禾蓝发了一条信息,大意是提醒她上课别低头那么严重,会导致近视的。
收到消息的许禾蓝,第一感觉是莫名其妙,这个男生才转到他们班,她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她虽然不善交际,但并不迟钝。对方是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许禾蓝觉得大家都是同学,还是保持着礼貌,生硬地回了句,“谢谢。”
等许禾蓝回到教室,男生跑到许禾蓝的座位旁,熟稔地对她说,“许禾蓝,明天的运动会,你来看我比赛吧?”
还是午休时间,班里的同学大部分还在午睡,他们引起的动静并不大。
男生自来熟的语气让许禾蓝无从所适。
好在,同桌上完厕所回来解救了她。
男生离开后,许禾蓝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在无意间跟对方释放过信号。答案是没有,除了那句谢谢,他们还是无任何交集。
运动会,她没有去看。但对方锲而不舍地给她发消息。
“你是不是讨厌我?”
其实并没有,许禾蓝把他当做普通的同班同学。她诚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邀请?比赛你没空去看,周末约你出来玩也没空。”
对方并未等许禾蓝回答,继续发了一连串消息。
“我每天找你借车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烦的?”
这一串的疑问把许禾蓝问懵了。
她想:男生的脑回路是这样的?
她觉得大家都是都是同学,男生向她释放信号的事情,她一律拒绝,至于借车,她觉得换作任何人,她都会借。大家都是同班同学,没必要。没想到她的举动反而遭到别人的误解。
难道不讨厌就得是喜欢吗?
这个小插曲后,男生再也没有找过她。后来一个星期后,许禾蓝听说,这个男生和隔壁班的女生谈起了恋爱。
她并不在意,只是觉得这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
遇到贺席凛后,她做出了很多划清界限的事。那时,她能感受出贺席凛对她的好感,她怕她的不果断带给别人误会。
贺席凛往她的领地靠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直到有一天,她看清少年温柔外表下那颗真诚的心。
人终究是感性动物,她不能对真心视而不见。
她才慢慢走向他。
头顶落下的雪打在黑色的伞上,留下滴滴水印。
很显然,陈景洲这样的人,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甚至也不是她在过去八年遇到的某个人。对方帮了她三次,视而不见的话也太没良心了。
走过去的几十秒,许禾蓝的脑海里不停滑动各种话题,想着总得别冷场吧。
陈景洲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脸上的不自然。等人走近,他迈开脚步。
她这才发现,陈景洲没有打伞。
她开口询问:“你没有带伞吗?我的伞挺大的,你要打吗?”
陈景洲看了看少女往前伸了伸手中的伞,他不咸不淡开腔,“谁下雪天还打伞?”
......
大哥,好像整条街道就你没打伞好吧。
许禾蓝心里的吐槽可不敢说。
她以为他不愿意和女生共用一把伞,也没勉强,自顾把伞握得更紧了。就见那人开口,“我们北方人下雪可不打伞。”
许禾蓝诧异,“你是北方人?”
“北城人。”
原来如此。
她倒是听说过北方人下雪是不打伞的。
但看着他肩头微微潮湿,她还是出声提醒道,“但是我们南方的雪和你们北方是不一样的,南方气候比较湿润,雪落下时会黏在你身上,化成水。不像北方的雪,能够随意拍落的。”
许禾蓝指了指他的头发,“你这样会感冒的。”
“这样啊。”他拖着腔调,微微低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许禾蓝,“那麻烦你了。”
许禾蓝想:倒是不麻烦,就是手很酸啊。陈景洲比她高了大半个头,她扬了扬手中的伞,尽量往他那边凑。
走了一小段,手中的伞被夺去,陈景洲看了眼她,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提前开口,“不用谢啊。”
陈景洲打着伞,余光再次看到许禾蓝的肩膀被雪浸湿的那处。这人说是一起共用一把伞,刚刚都快要把伞全覆盖在他身上了。
他看不下去,这才夺过她手中的伞。
两人走了一路,没说几句话。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天气,就走到了校门口。最近学校在抓早恋,许禾蓝和陈景洲说明原因,把伞给他,正要提前一步进去,手臂被人拉住。
“拿着。”陈景洲把伞放到许禾蓝手里,看她发愣的样子,提醒道:“再不进去早读要开始了。”
说完提前一步进了校门。
“谢谢啊。”
有人在他耳边抛下一句,陈景洲看见这人一手打着伞,一手拉着书包松紧带,步履匆忙往教学楼跑去。
谢谢他?
谢什么?
这一句话把陈景洲的思绪拉到了第一次见到许禾蓝的场景。
在开学前,他就见过她了,还不止一次。
他从北城来到洛城,照着谢衡发来的地址,来到小区。
陈景洲对生活水准并不挑剔,干净就行。简单的看了看屋里的布局,还算比较满意。谢衡找的家政已经打扫过了,他直接入住就行。
他坐在沙发上,点开谢衡发来的语音。
“不是我说你,北城待得好好的,非要来这儿吃苦。”
“那事你就和你爸服个软......”
陈景洲没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拿起手机给谢衡发了条语音。
“不欢迎我?”
“不欢迎你,老子给你找住处?天天嘘寒问暖?”
“靠!陈景洲,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
陈景洲:他就不该说话。
他和谢衡认识很多年了,两人从小就是这种相处画风,要是有一天谢衡不聒噪了,没人在他身边婆婆妈妈地唠叨,那他才真的不习惯。
陈景洲淡淡开口。
“今晚我买单”
“我房间里的那个模型,送你了。”
谢衡:好兄弟!
搬来的第一周,陈景洲住得还算习惯。晨跑回来,在楼道等电梯。
一起等电梯的人还有两个女生,两人有说有笑,表情愉悦。
他并没有过多注意,拿出手机回消息。
引起他注意的是,在电梯快要合上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女孩喊了来人一声,舅妈。
小心翼翼取代了刚才的惬意。
女孩开口介绍,“舅妈,这是我初中同学,我带她来拿一个东西。”
被她叫舅妈的女人,说出的话却是,“你们今天要待到几点?”
陈景洲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也轻易地察觉了女孩的难堪与尴尬。
楼层到了,他出了电梯。这件事被他抛之脑后。
再见到许禾蓝的时候,是开学前一天。
谢衡找他有事,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厅。两人谈完事情分开,他路过一条街,看见许禾蓝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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