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加快速度结束包扎,可越是慌乱,手指就越是笨拙,白皙柔软的手掌反而更频繁地擦过他膝上内侧敏感的肌肤。
头顶上方,楚怀黎的呼吸似乎变得更加沉重粗粝了几分,在寂静的帐内显得格外清晰。
那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发顶、她通红的耳廓、她纤细的脖颈上,几乎要实体化。
夜旖缃如坐针毡,终于胡乱地打好最后一个结,猛地站起身,连退数步,直至后背抵住冰冷的帐柱才停下。
她迅速跪伏于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用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打破了这诡异而危险的暧昧氛围,声音带着微颤,却又异常清晰地响起:
“将军!妾身夫君陆清远战死沙场,尸骨未寒,如今更蒙受叛国不白之冤!求将军开恩,查明真相,替亡夫洗刷冤屈!妾身愿做牛做马,报答将军恩德!”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重重磕下头去,试图用这沉重的现实压下方才那令人心慌意乱的插曲。
帐内静默了一瞬,只有炭火簌簌燃烧的声音和她自己急促的心跳。
半晌,楚怀黎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慵懒和冰冷的算计:“做牛做马?我的军营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
“本将从不做赔本的买卖。替你翻案,可以。除非……长嫂身上,有足以让本将心动值得交换的价值。”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跪伏于地的、那截纤细脆弱的脖颈上,带着审视和估量的意味。
夜旖缃的心沉了下去,又猛地提了起来。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妾身身上,确有值得交换的东西。并且,将军一定会感兴趣。”
“哦”楚怀黎半敛起眉目,遮去了眼底深处那些细碎的、带有侵略性的光芒。只余下冰冷的探究,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夜旖缃深吸一口气,抛出了能换取机会的最大筹码:“新朝初立,帝位未稳。前朝皇室虽已凋散,但当今圣上最忌惮的,无非是前朝余孽手握正统象征,揭竿而起,搅乱民心。”
她紧紧盯着楚怀黎的眼睛,清晰而缓慢地说道,“我知道,前朝传承的那方蟠龙玉玺,如今藏在何处。”
话音落下,帐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楚怀黎眼中那最后一丝或许存在的、因方才暧昧而残留的微光,骤然寂灭!取而代之的是骤然而起的、铺天盖地的冰冷寒意。
他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而疏离,声音冷得能冻彻骨髓:“前朝玉玺?夜旖缃……你不本身,就是前朝余孽吗?”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凌迟。
夜旖缃在他的威压之下,身子微微颤抖,却依旧强撑着与他对视,甚至努力扯出一个近乎惨淡的笑容:“将军说笑了。一个亡了国的郡主,手无缚鸡之力,如同无根浮萍,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不过是……想用这个秘密,换一个为夫伸冤的机会罢了。”
她终于,将最大的底牌,暴露在了这个危险的男人面前。
帐内烛火猛地跳跃了一下,映照得两人脸色明明灭灭。
楚怀黎看着她,久久未语,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波涛。半晌,他唇角勾起一抹辨不出情绪的弧度,声音却冷冽如冰,不容置疑:
“来人。”
帐帘应声而启,两名面容肃杀的亲兵大步踏入,军人特有的利落与压迫感,只向主帅抱拳行礼,静候指令。
“将她带下去。”楚怀黎的视线并未从夜旖缃脸上移开,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将军!”夜旖缃心头一紧,下意识上前半步,还想再言。
然而楚怀黎已漠然转眸,只留下一句毫无转圜余地的话:“带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单薄的脊背,不再看那男人一眼,默然转身,跟着亲兵向外走去。
帐帘落下,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夜旖缃被押往柴房。风雪肆虐,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她紧紧攥着袖中的发钗,那冰冷的触感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
柴房位于军营偏僻一角,低矮破败,门一开,霉味混杂着干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亲兵将她推入其中,咔嚓一声落了锁。
“将军有令,安分待着!”冰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随后脚步声渐远。
黑暗中,夜旖缃靠着冰冷的土墙缓缓滑坐在地。柴房四处漏风,寒气无孔不入。她抱紧双膝,试图汲取一丝暖意。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自己今日兵行险着,以玉玺之秘求生,无异于与虎谋皮。楚怀黎那双骤然变得危险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主帅大帐内。
楚怀黎并未就寝。他已换上常服,墨发微湿,随意披散在肩后。烛光下,他指间捏着一块玲珑剔透的淡紫色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精细的云纹,中间却有一道明显的裂痕,似是被利器所伤。
他缓缓摩挲着那道裂痕,眼神晦暗不明,深处涌动着难以察觉的危险波澜。玉佩在指尖转动,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前朝玉玺……”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唇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夜旖缃,你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帐外风雪呜咽,如同亡魂的哀泣。
柴房中的夜旖缃辗转难寐。寒冷尚可忍受,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和深埋心底的恐惧却难以驱散。楚怀黎的怀疑、军营的险恶、亡夫的冤屈、还有……那段她永远不愿忆起的血色过往。
朦胧间,刺鼻的烟味似乎变了质,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喊杀声穿透五年的烟尘,在她耳畔轰然作响!
她猛地蜷缩起来,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十五岁的凝霄郡主,被乳母死死搂在怀里,挤在御花园假山冰冷潮湿的狭窄缝隙中。
“嬷嬷……我害怕……”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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