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在今夜之前,也没想到她下手会这么干净利落。
那些温热的血飞溅在身上,并不让她觉得害怕,只有熟悉。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仿佛这一切她都经历过,可是这些经历并不在她的记忆里。
这种似曾熟悉的感觉让江雾有片刻的走神,没注意到后方有人提着刀像她后颈砍来。
谢辞卿再耐不住,用力搂住江雾,带她侧过身躲开那把刀。
同时狠狠把下手的小卒踹开,小卒飞落在几米开外的地面,捂住心口呕出一大口血。
谢辞卿夺过江雾的刀,一面牵住她,一面往前杀去。
他挥刀果决,一起一落间,鲜血四溅,所有兵卒们还没近身,不是被他的内力弹飞,就是被他踹开。
眨眼时间,他的十步以内全是倒地的兵卒。
祭酒见状,对着小卒们大骂一声‘无能饭桶’后,亲自持刀冲上前去。
谢辞卿冷笑,将手里的刀朝他用力抛去。
刀刃直攻他的命脉。
祭酒往旁边闪开,但那把刀的速度快到不寻常,迅速飞来直接斩断了他的手臂。
祭酒疼得嗷嗷乱叫,跪在了地上去,不可置信地盯着谢辞卿。
他站在夜里,蒙着面看不到脸,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眼睛。
“你是何方人物?!”
祭酒说着,周遭的兵卒们都停下来了,怯怯地看着谢辞卿不敢再往前。
谢辞卿沉默着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冷的笑,搂住江雾,乘风离去。
一双人影很快消失在雪夜里。
冷风呼呼吹过,刮得江雾的脸颊生疼,她大脑嗡鸣,无法忘记刚才的一幕。
她很想问,可目光触及他肩胛处的伤,又忍了回去。
回府再说。
谢辞卿飞檐走壁快而无声,不过一刻钟,就带江雾回了府。
到了两人的房间里,谢辞卿松开江雾。他有些累了,倒坐在榻间,捂住自己肩胛的伤。
他腿上也有伤,正源源不断往外冒着血。
江雾忙去翻找药箱来。
她给他包扎了腿上的箭伤,又去处理肩胛的。
谢辞卿乖乖地脱了衣裳,摘掉随身斜挎的小布包,递给江雾。
她接过,随手挂在旁边的晾衣架上。
谢辞卿赤着上半身,靠在床头看着江雾。
她处理伤口的手法很娴熟,曾经常常的江易卓包扎。
等为谢辞卿全部处理完了,江雾又给两人换了清爽的衣裳,悄悄把夜行衣烧毁,才折回房内。
谢辞卿在床间闭目养神,听见她来睁眼看她,欲言又止。
江雾在他身畔坐下,对上他的眼睛,“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的武功,他的来历,有太多需要给她解释了。
谢辞卿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用词,说:“我的确会武功,此前隐瞒,就是想让娘子可怜我疼我而已。”
江雾不耐烦:“已经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说谎。”
谢辞卿抿了抿唇。
如他所料,想要打诨骗她过去,很难。但他仍然执着。
谢辞卿拉过她的手,捧在掌心里,诚恳地对她说:“娘子,我不知道骗了你什么?”
江雾凝视着他的眼睛,从里面看不出撒谎的迹象。可如今一遭已经让她清楚,谢辞卿骗人成性,很会伪装。
她对他的最后一丝耐心都被磨尽了。
她走到书桌边,抓起他的一幅幅画对准了蜡烛,冷眼看着他说:“你一定记得我说过的话,你一日不说,我就一日毁你最爱。”
谢辞卿的眉毛耷拉下来,他委屈巴巴地说:“我真的不明白娘子要我说什么,我都承认了会武功,还坦诚了隐瞒武功的原因。”
“那些书画,你要烧就烧吧,总之我真的没有能交代的了。”
江雾从没见过这般固执的人。
她真的很想知道真相背后究竟是什么,能让谢辞卿宁愿被烧掉书画,也要这么苦心的隐瞒。
书画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他所隐瞒的真相重要。
江雾另寻他法,看见他的伤,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她弃了他的书画,拿出金雀簪,对准了自己的脖颈,“这个真相对我很重要,如果找不到,回去正常的时间里我就是个死。”
“既然你说我们夫妻恩爱,我倒要看你愿不愿意用真相换我一条命?”
用自己作为人质看似蠢笨,可如果赌赢了,却是最有用的。
谢辞卿沉默地看着她。
金色的簪子抵住脖颈,微弱的金光反射在她肌肤上,更衬得她肤色雪白。
金簪硬而锐利,她的皮肉却软到极致。
只要她稍微使力,它就能贯穿她的喉头。
曾经的回忆席卷过来,谢辞卿浑身冰凉。
他不可控制地沉下脸,“江雾,我希望你乖一点。”
江雾观察着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赌对了,手下的力度不禁加重几分。
锐利的簪头刺入了皮肉,有血珠开始慢慢冒出。
江雾忍着痛说:“我也希望你可以坦诚一点。”
谢辞卿看见那些殷红的血珠,一颗颗滚出。
他的心紧缩,眼前似乎划过从前,江雾用长剑在他面前自戕,要他放她走的那一幕。
谢辞卿的理智有些崩溃。
谢辞卿强行告诉自己,冷静,愤怒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可怜地弯起眼,担忧地看着她,和声和气道:“娘子,放下金簪,到我身边来,嗯?”
他语气里满是诱哄,江雾却不依他,迫切的想知道那对他来说,比书画笔墨还重要的真相是什么。
跟她忘记的那件很重要的事是不是有关联。
江雾没有耐心了,她更用力的刺入自己,疼痛开始强烈,她坚定地说:“用真相换我一命!”
“娘子,过来。”
谢辞卿同样坚定:“来我身边,告诉我你要什么真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江雾冷笑一声,不再多废话,她用力挥簪,就要刺穿自己的命脉。
谢辞卿快如魅影,沉着脸从榻上起身,眨眼之间就闪到了她的身边,用力打开她的手。
“江雾!”他怒吼一声,阴沉地盯着她想说什么,可又一个字也没说。
她曾在他眼前自戕,也曾被人斩在京城墙下,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死在谢辞卿的眼前。
刚刚那一刻,他犹如回到了那无能为力的从前,心口钝痛不已。
簪子被他打落在地,江雾往后踉跄几步,还没站稳手臂忽然一紧,谢辞卿抓住她用力带她入怀。
他昔日柔和的眉目遍是戾气,眼光狠戾又冷漠,拉她的力度重得像要掐断她的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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