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立马分析，诸多可能性在脑子里飞快闪过。。
为什么不解开？还没有结束？还是，被发现了什么？
她重新恢复平静，只是略微垂着头，没有锻炼的肚子随着脊背的弯曲和束缚带的力的作用，挤出一圈肉。
她在心里数着数字，计算环境下这古怪的氛围还要维持多久。
数到72，束缚带开始自动解开。
钭鱼站了起来，白皙的上半身后背印着脊骨形状的红印，前胸一道道红痕分外明显。钭鱼穿上衣服，观察员打印出影像报告，盖章，防护服把报告和表格重叠拿在手上，叫钭鱼跟着她出去。
离开黑色隔间，钭鱼感觉到身体仿佛放松了，关在小黑屋的烦躁、紧张、犹疑等负面心情一扫而空。
她暗自提醒自己不要松懈，面上还是紧张的神色。
防护服拉开帘子，钭鱼紧跟其后。
帘子后面是几个同样黑色材质的大门，防护服选择第二扇打开，示意钭鱼进去。
钭鱼站在房间，房间里坐着两个防护服，带钭鱼进来的防护服放报告，坐在一边。灯从头顶投射，落在正中的一张桌子椅子，比起黑色隔间，这个房间明显更加宽敞。
一道温柔的女声说：“请坐。”
钭鱼坐到椅子上，她表现的忐忑不安。
“别紧张，这是正常的流程程序。”
“你叫何诺仪，今年二十三岁，身份证号****42**，出生友和福利院。”
钭鱼：“身份证号我写错了吗，有个数字错了。”
“啊，不好意思，看错了，那个是8不是5？”
“嗯……”
“别紧张，何许择，去给她倒杯热水。”
其中没出声的防护服起身，从角落的饮水机接了杯水，放在钭鱼桌子上，钭鱼低声说谢谢，双手捧起塑料杯，热水的温度能很好地舒缓人紧张的情绪，算一种日常交流表达友好的方式，特别是在经历小黑屋后，在冰冷的环境下，一杯温水更能融化人的心理防备。
钭鱼喝了口热水。
“好多了吗？”
“好多了，谢谢。”
“好的，你学历是初中。根据你中考成绩，明明有机会上重点高中免学杂的，怎么不读了？”
钭鱼右眼朝左虚空转了转，有些失神，然后回过神，从回忆清醒：“没钱读。”
询问的防护服表示理解，丝毫没有对钭鱼敷衍回答的不悦，她在一栏后打了个勾，懂得逃避，有属于人类的情绪。
“但是当时，福利院受到社会关注和国家支持，像你这样考上重点高中的，全部给予经济鼓励。怎么会说没有钱读呢？”
钭鱼指腹摸索杯壁：“这也算在流程程序里吗？”
“不算，算调研。”
钭鱼沉默片刻：“我离开福利院太久了，事实上我很感谢福利院的存在，才能安稳长大。你其实知道答案，就是想我说出来……在那个中考后的暑假，我举报了院长。”
举报原则，是何诺仪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也是她记忆里最不愿提及的事。长大后的何诺仪才明白，当时的她可以说是正义的热血的无畏的，可代价也很惨重。拉下一个贪婪的院长，还会有无数院长，只要她待在福利院，就会有无尽的痛苦存在，这种痛苦无形，无孔不入，只要和福利院沾边的人，都一齐对她竖起“镰刀”，摧毁她幼小的精神世界。
于是她离开了福利院。
“感谢你的举报，才让福利院更多的孩子能够有继续深读的机会。”
钭鱼扯了一抹苦笑：“如果重来，我一定没有这个勇气。”
“每个选择都需要勇气。如果你通过了审核成为一名灾拓部成员，我相信你在绝对困境里也会有勇气去面对。你做好了这个准备了吗？”
“做好了。”
“哪怕牺牲你的队友？如果你的队友是张洧呢？”
钭鱼抬头装出愣了一下的神情。
短短时间就摸清了她的社交圈，果然内网和通行码软件的后台都没有秘密。
钭鱼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别人的生死不应该由我承担负责。”
“如果要牺牲自己？”
钭鱼坚定地回答：“我不想死。”
女防护服朝何许择偏了偏头，钭鱼的反应神态都没有问题。
何许择在纸上点笔尖，表示对方全程没有撒谎。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女防护服前倾身体，故意停顿片刻：“刚才检测的报告显示异常。你知道你身上的变化吗？”
变化？
哪方面的变化，指向很模糊。
钭鱼一时间分析不出是诈人的还是刚才的机器真的找到她身上什么变化，她佯装嗫嚅：“不太清楚。”
“请你详细说一下。”
钭鱼张张嘴巴，艰难地说：“我真的不清楚，可能和我的卡牌有关。”
“你填写的卡牌颜色是蓝色，能力叫视觉超频。”
“……”
“能力具体体现在哪里？”
“我的眼睛。”
“请大声一点。”
“我的眼睛，我说，我是说，我两个眼睛。”
“感谢你的诚实。根据你的档案，你确实是一个健全的成年人，并非上报的残障人士。”
钭鱼没什么反应，泄了气般，她肩膀内扣塌陷，她需要让对方相信，现在掌控权完全在对方手上。
“接下来，请描述一下并展示你的能力。”
钭鱼问：“这是最后一项了吗？”
防护服：“是的。”
钭鱼组织好语言：“其实我还不是很了解我的设定卡牌。我只知道卡牌名字，然后我去照镜子，完全被吓住了，一直不敢出门。”
她主动撕下纱布，露出肿胀丑陋的烟灰色左眼，又把右眼隐形眼镜摘下。
“我的眼睛变成了这样。”
烟灰色的瞳孔有一种非人感，左眼肿胀鼓出眼眶，血丝堆积，眼白仿佛融成红色，右眼正常许多，只是颜色略显不同。一双眼睛同时看过来，让防护服忍不住起了戒备，但钭鱼的尴尬局促的表情又很好缓解了一双眼睛带来的压迫。
防护服放轻声音：“是否会有不适？”
“没有。”钭鱼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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