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晚眼底浮现出笑意来,戚知乐倒是真心维护她。
傅文裳听得一知半解,但也明白过来裴幼晚中途离席之后倒霉催的撞见了杨修宇。
“沈大人,裴家妹妹根本没有理由害人。还望沈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无辜之人。”傅文裳说。
衣衫之事傅家已是很失礼,断然不能让裴幼晚还被当做杀人凶手对待。
“我自有定夺,只是烦请裴小姐暂时不要离开傅府,作为本案的重要嫌疑人。”沈崇压根不管别人说什么,依旧我行我素。
“可以,我相信沈大人定能查明真相。”裴幼晚不慌。
“若是查到最后沈大人还认为杨修宇遇害与我有关,那就说明...提刑司,也不过尔尔。”她微笑。
屋内一片静默,裴幼晚的话不仅鄙夷了沈崇,还连带着贬低了整个提刑司。
长邵瞪大眼睛盯着裴幼晚看,提刑司成立多年,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评价,还真是新鲜呐。
胆大包天。
戚知乐呼吸顿住,她就知道。这人从小到大都是无知无畏,就没有见她怕过。
“裴小姐,我必然尽力...给你一个真相。”沈崇说。
至此,知道与她们无关后其余名门闺秀都巴不得早点离开傅府,没人多待。
戚知乐走之前拉着裴幼晚说:“那个沈崇不会对你严刑逼供吧?”
“想什么呢。”裴幼晚失笑,揉了一把她毛茸茸的脑袋。
“我不会有事,你用不着担心。”
“好吧。”戚知乐撇嘴。
“好了,再依依不舍下去,你恐怕就走不了了。”温亦欢打趣地说。
戚知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不由分说的扯过楚惜和杜无霜的衣袖往外跑。
楚惜许久没在上京见过裴幼晚这般有趣的女子了,正想认识一下,猛然被拉走,话都没来得及说。
温亦欢莞尔,朝裴幼晚施礼告退。
“裴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一定能化险为夷。”
“承你吉言。”裴幼晚对她观感还算不错,所以笑着说了一句。
清风苑内。
裴幼晚很是闲散的躺在榻上,手里拈着一块云片糕。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款冬忧心忡忡地问。
“能怎么办,等着呗。”裴幼晚显得十分随遇而安。
“等?”款冬疑惑。
“你当沈崇真不知道凶手不是我吗?他不过是拿我混淆视听,故布疑阵。”裴幼晚懒洋洋地说。
“想来此刻验尸应该已经验得差不多,杨修宇的死多半不简单。”她喝了口茶,糕点吃太多,噎得慌。
“况且,苏叶明明都把他扔桃林里去了,他还是死在了假山后。幕后真凶估计也是想让线索都指向我,然后好让我当这个替罪羊。”裴幼晚心里门儿清。
只可惜她并未加以隐瞒,很快便摘掉了自己的嫌疑,没能加大破案的难度。
“我回来时,并未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苏叶回想了片刻说。
“查案是沈崇的事,我可不管。”裴幼晚满不在乎地说。
“而且,顶多一个时辰。我若是还未回去,大哥会来寻我。”她轻哼。
“我饿了,款冬,你去替我寻些吃食来。”裴幼晚放下手里的云片糕,她吃腻了。
“奴婢这就去。”款冬点头。
“裴妹妹。”
刚好这时,傅文裳提着一个食盒进来。
“想你还未用膳,让厨房做了点吃的,你别嫌弃才是。”傅文裳把食盒放下后,拿出里面的菜肴。
裴幼晚鼻翼微动,笑着说:“好香啊,我都想开口向姐姐讨要傅府的厨子了。”
“可惜,厨子是家母的同乡。在傅家待了几十年了,是府里的老人,我恐怕做不了主。”傅文裳忍俊不禁。
“我也就随口一说,幼晚素来没有夺人所爱的习惯。”裴幼晚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虽说自家的厨子也很不错,但偶尔品尝到不一样的滋味,往后还是会惦念。
看来,回去后得督促家里的厨子多研制些新菜出来。
傅文裳见她心情还算不错,突然屈身行了一礼。
“傅姐姐,你都是要当王妃的人了,何以行此大礼?”裴幼晚吓得差点噎住。
“妹妹,家母已经查出,给你送那衣裳的人,是子絮。”傅文裳说。
裴幼晚吃不下了,她倒不是觉得膈应,就是纯粹好奇傅子絮这么做的原因。
“为什么?”她问。
“傅姐姐你还是起来说话吧。”裴幼晚扶起她。
“再说,她为何不自己来,要你这个亲姐姐代为道歉?”
“母亲大发雷霆,罚子絮跪祠堂,是故她不能亲自来。”傅文裳知道是她后也觉得头疼不已。
裴幼晚挑眉,忽然问。
“傅家二小姐,是怎么死的?”
傅文裳默然。
“若是不方便说,我便不问了。”
“...长芷她,两年前去寺里祈福完回来的路上,遇歹人劫持,失踪了好几日。”傅文裳有些伤神。
对于这个二妹,她从前没有多喜欢,总觉得傅长芷太过离经叛道。可是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她的结局凄惨,而自己身为长姐,不免心中悲凉。
“长兄亲率家中护院去寻,终于在悬停山中的一座破庙中找到她。当时长芷衣衫不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傅文裳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涌的情绪,指尖微白。
无人知她那几日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苦难。
“她失了清白,被未婚夫的家族唾弃,婚约作废。之后,便整日将自己锁在院子里不愿见人。长芷非说当日掳劫她之人根本就不是普通匪寇,可族人不愿信她,甚至要开宗祠将这等失贞又疯癫的女子逐出傅家。是祖父出面阻止,还怒斥了那些族人。”
裴幼晚不说话,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那种情况下她想要活下去,何其艰难。
“事发大半个月后,某个晚上,她大闹了一场,彻底疯了。”
“嘴里叫嚷着上苍无情,何以让禽兽逍遥自在,却让好人疯魔至此。她发狂地念着诅咒之语,可我们根本听不懂她诅咒的那些人是谁。最后家父没拦住,她投井自尽了。”傅文裳想起当时的情形依旧觉得心惊。傅长芷就好像是彻底自暴自弃,不愿再争辩什么,也不再求人相信她,而是选择一了百了。
裴幼晚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她与傅长芷素未谋面,从无交集,但听完后还是觉得不舒坦。
天元十年,傅长芷死于深秋的一个寒夜。
明媚少女短暂的一生,就此终结。
“子絮她从小就十分黏长芷,与她感情深厚。长芷出事之后最难过的人除去祖母,便是那丫头了。”傅文裳咬唇。
“裴妹妹,她只是不甘长芷死的惨烈且无人信她,而且随着两年光阴过去,似乎没人还记得长芷了,所以才...”
“我自是不会与她多计较。”裴幼晚打断她。
“多谢裴妹妹了。”傅文裳在心里叹气。
裴幼晚看这满桌佳肴也失去了胃口,她放下筷子。
“沈崇查的如何了?杨修宇的死可是意外?”她转移话题。
“看家父严峻的神色,恐怕不是。”傅文裳说。
“唉,真惨。”裴幼晚随口说。
“杨修宇平日里树敌不少,听长兄说他今日在西阁也曾与人大打出手。所以裴妹妹不必担心,沈大人对你说的话有夸大之嫌。”
“……”
感情沈崇是在故意戏弄她,还什么重要嫌疑人。
“只是沈大人说要带走长芷的乳母,乳母年迈,连走动都不便,又怎么可能杀人。”
沈崇做事自有他的思量,傅家的人也不敢过多干涉。
裴幼晚暗自腹诽:谁知道那个面瘫脸是怎么想的。
“大小姐,沈大人差人来说裴小姐可以回家了。”傅夫人的大丫鬟前来告知。
“哼,他倒会掐着时辰来。”裴幼晚觉得沈崇那人对她不太友好,日后还是不要多接触为好。
“傅姐姐,恐家中兄长等的着急,我就不多留了。”裴幼晚没想到今日赴宴回去的竟这般晚,与她先前所设想的相差太远。按她的想法,此时此刻她应该都躺在自个儿院里晒太阳打盹了。
“府中诸事烦琐,我不便相送,让我身边的连珠送你出去吧。”
裴幼晚没推辞。
出府的路上,裴幼晚出神的想着事情,没留意到乍然朝她这边飞来的一截断掉的木棍。
“小姐小心!”苏叶反应敏捷,抬腿便踹,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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