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薛定谔猫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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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和系统的对话让席封慢慢找回了往日的状态——

纵使，血脉的副作用仍在生效。最起码表面上看来，他已经摆脱了。

席封：“系统，【美人泪】应该不止你标明的这些功效吧？黑市不惜暴露出卖拍卖人员的信息，也要把这个东西扔出去，可见这个东西比【女娲】试剂更有用。”

F001：“实际上，【美人泪】正是【女娲】药剂的核心原材料。”

席封摩挲着手里的蓝色晶石，眯起眼睛：“短短一周时间……他们就摸清楚了【女娲】药剂的核心原材料？”

F001：“研究成果的堆积向来如此。根据解锁的资料显示，宿主您的国家对药剂的研究已经有了数十年历史。质变引起量变，很显然，这次获得的【女娲】药剂，成功突破了研究材料上的瓶颈。”

它对于这件事的发生早有预料，无数预案被翻找出来，又被001快速否决。

最后，停留在了其中一个上：“材料既然已经不是秘密，药剂配比也会很快被试出来。鉴于宿主现在的等级不高，能做的十分有限，系统已经自动为您计算出最佳方案——”

“001，”席封出声，他斟酌着措辞，眉心蹙起：“你知道……【女娲】的配方？”

F001：“当然。”

它这般说道，理所当然的态度中，是机械不懂人心的坦然：

“系统是最高纬度诞生的造物，是机械文明的极致体现。对于我等来说，低纬度的一切都是透明的，不存在任何秘密。

人类文明，自然循环，纬度法则………系统所在，数据网上，无所遁形，无所不载。

系统的资料库记载着地球纬度所有的数据，只要宿主您解锁权限，就可以自行查看。”

沉默良久，席封叹息：“……我算是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地球掌权人联手封锁了……”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多可怕。

只要做了，系统都会记载上去。

它像遥挂在宇宙星云中最为端正的判官，冰冷地注视着地球，将既定的事实记载于数据链中，没有是非，没有对错，更没有黑白，只有一颗冰冷、不为任何所动的机械心。

还有系统数据网中，比神明宝藏更让人心动的无数秘密。

只要得到它……

席封有些恍惚，心脏开始急促跳动，为那唾手可得的一切，也为此刻不动声色张开了口的无尽野望。

只要解锁它的所有权限……

权利、金钱、生命……

一切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001冷漠地看着宿主身体技能监测界面，那代表着肾上腺素的线条开始一点点地上升。

红线慢吞吞地攀爬着，眼看到达了普通人高兴程度的高度，随即——

戛然而止。

像是直行车突然改道，上帝专门为你开了一个玩笑，红线在慢吞吞地到达顶点后，极速地下滑，几乎是眨眼间就落回了起点。

昏暗的灯光下，席封隐匿于黑暗中，光芒照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能隐隐看见他半垂的眸眼，静静坐着如同端坐在那里的希腊雕像。

一切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那又怎样？

即便系统描述得很诱人，但是席封依旧从中看出了蜂蜜背后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席封很认同一句话——

人类的本质是贪婪。

他从不认为这些资料对于人类是好事，也许有些技术确实可以惠人利己，但断层的科技却是一把刺伤人类本身的利刃。

甚至可能引发一场全球混乱。

就像没有保险套的枪虽然好用，也有极大可能伤己。

更何况，【美人泪】就在手心，美丽的外表下掩盖的是第四纬度崩溃的罪魁祸首之一。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地球上降临的系统只多不少，为什么人类科技进步依旧缓慢？

除非那些人都明白，这些资料弊大于利。

无数思考转瞬间划过，让那颗不规律跳动的心慢慢冷却。

001满意地看着男人清俊的眉眼，只有这样的人，才有机会将它带到地球掌权人囚禁其他系统的地方而不被其他人发现。

又是片刻，001确定宿主已经恢复平常，它继续刚刚被引开的话题：

“【美人泪】原产于第二纬度空间，现在阻止收集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美人泪】蕴含着鲛人的生机，能量很强，想要把它溶解入药，需要一件特定的物品——这个物品就被藏在第四纬度空间，最后的核心能量场中。”

“这个能量场的名字是，【薛定谔猫的狂欢】。”

物理学大名鼎鼎的三大神兽，薛定谔的猫、芝诺的龟、麦克斯韦妖。

但是除了薛定谔的猫外，其他的悖论都已被推翻。

很符合『科学无解』这个纬度的风格。

席封想着，没听说过这个能量场，是还没出现过吗？

他一边从系统已解锁的数据库中找资料，一边琢磨：

“系统，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成了动漫里的反派。手里掌握着大量资料，不上交就算了，还要和正面组织作对，阻拦他们的研究进度。先是抢药剂，一击不成，又去其他的步骤找麻烦……”

这要是放在热血动漫里，这不是反派是什么？

F001答：“如果把您放在苦大仇深、独自知晓真相、背负所有、做着不被世人理解但实则是为了整个人类好的正经正派角色上，会让您有心里安慰的话，那您确实即将成为一个标准的美强惨。”

席封：“？”

席封：“……”

席封：“…………”

那还不如一个反派!

只要深思就会发现系统说的完全正确，拒绝细思极恐的席封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在吐槽我？”

F001一眼一板：“没有，系统只是在回答宿主的话。”

“算了，”席封把资料放大，不想继续和人工智障讨论正反派的问题，指着系统界面：“我们还是看看这个【薛定谔猫的狂欢】吧。”

这个能量场只出现过一次，幸运的是，它不属于【放逐空间】，不需要席封满世界乱跑寻找。

不幸的是，【薛定谔猫的狂欢】就位于花国S区，被能力者镇守，至今未曾被关闭。

这代表着，【薛定谔猫的狂欢】要么危险得花国能力者束手无策，要么里面有些东西是花国现在还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