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咖啡,女人垂头,发丝凌散,细长的手握着笔,在稿纸上大肆舞动,图像张扬肆意。
窗外一片星星点点,空间内只有画图的沙沙声,屋内的灯光洒在怀镜身上,犹如一个做工精良的雕塑。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笔尖一顿,她应了声。
“姐,那个私人收藏的古董面料拿不到,那个收藏家连犹豫都没有。”舒宁推开门冲进屋,两滴汗挂在额间,一张脸上全是焦急。
“褪色织锦?还是葬礼蕾丝?”她抬起头,神色略显疲惫,“如果是葬礼蕾丝,我们不用19世纪的也可以,但是如果是织锦,再加一点预算进去呢?”
舒宁摇摇头,坐到她对面,越过重山看向她:“她的意思就是——不卖。都不是预算的问题,她但凡犹豫一下,我都能找到缝隙拿下。”
怀镜的视线投向远处人台上已经做了一半的立裁,眼神暗了暗。
她很久之前就盯上了这块几百年前的褪色织锦,这次的系列就是由它出发的,如果拿不到手……
“试试,再去问,价钱随意加。”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撑住下巴,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那精美夸张的立裁。
舒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愣住了。
他一直知道怀镜这几天在办公室忙碌,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但没想到她竟然短短几天内,不光画出来近百张草稿,还有一个这么震撼的立裁——一个即将蜕下人皮,迈入原始的怪物。
也在一瞬理解了她为什么执着于这个布料。
耳边突然响起怀镜坚定又略带怒气的声音:“我必须要拿到这个布料,让它出生。”
……
两天后,顾衔靠在椅背上,浏览着文件,一旁的手机突兀地亮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
视线平移向屏幕,是怀镜的社媒,他设置了特殊关注。
他的眉间瞬间放松下来,捞过手机,点开ins。
一张黑秃秃的夜晚,他看向配语——烦。
手中的文件被他扔到桌面,手指点开评论区,往下翻。
【灵感枯竭了?】
【工作到这么晚?要好好休息哦!】
【我也好烦……】
顾衔懒得看下去,继续滑动着屏幕。
评论区什么语言都有,但意思大差不差,关心、担心、示爱、同情……
他不满地皱起眉,到底出什么事了?
评论飞速下滑,平淡无波的眼神一目十行地浏览着,指尖突然顿住,按住了她回的唯一条评论。
【就是看中很久的布料拿不到手,就差跪下求他了。】
最后配了一个哭哭的表情包,小人满脸愁容,泪流满面。
顾衔挑眉笑笑,这个表情包被她用得可爱。
“方界,去查她想要的布料。”刚要挂电话,又立刻补上,“别直接问她。”
重新回到她的主页,来来回回翻动着他看了千百次的图文,她不喜欢拍照,更不喜欢发出来,能看到的照片就只有各种合照。
脸上的表情无波无澜,但肌肉放松下来,眼底一层笑意,缓慢地描绘着她的一切。
方界一走进来,就看到了他难得一见的柔和一面,瞬间感觉不自在,硬着头皮走到了他面前。
“我查到最近舒宁的动态,似乎是在找新的卖家,但这面料目前只有法国的博物馆和一位收藏家藏有,没有其余的拥有者了。”
“就一位?”顾衔有些诧异,“布料这种东西,这么稀有?”
“那要看什么布料了。”方界掏出iPad,递到他面前,“就是这匹。”
褪色的织锦上宏大的狩猎场景依然可见,但细节已变得模糊而暧昧。
骑士的长矛与巨鹿的角杈融为一体,隐没在苔藓般的绿色阴影里。
它已然不再是一幅清晰的图画,时间洗净了它的细节,如标本一般立于原地。
顾衔盯着屏幕里的一小块布料,也有些愣了神,他大概明白了怀镜盯上它的理由了。
“那位藏家是?”嘴唇微动。
“玛格特·布瑞尔。”
男人挑眉道:“是她?”
那更好办了。
他的手指捻着金属笔杆,唇角微微勾起。
……
临近夏季的尾巴,闷热的雨逐渐多起来。
巨大的黑伞笼罩在敞开的车门上,擦得锃亮的皮鞋从车内迈出,激起水面极浅的涟漪,三人顺着楼梯走进复古繁杂的欧式建筑中。
“哟,稀客。”刚进屋,身侧一个女声带着笑意响起,“不知道所为何事?”
她翘着腿,一身丝绸吊带裙,趁得肌肤更加雪白细嫩,斜挑的眼线恰到好处,手指抚着皮面沙发,苏锦笑看着他。
“方界早就说过了,布料。”他的眼神划过来,“不过听说你不要钱?”
“你看我需要吗?”无辜地撇撇嘴,盯着他,“我到现在没想通你要那种古旧东西干什么。”
“下个月锐界刚好要开展一个新项目,不知道您这位收藏家有没有兴趣呢?”他刻意咬紧“收藏家”三个字,话音落下,方界就向她递去一个透明文件夹。
她的眼睛扫过文件,发出一声不屑的耻笑,发丝在手中卷成卷儿,手一松,掉进领口,犹如一根引导线,眼神却逐渐凌厉起来。
“我记得你丈夫死了吧。”男人唇角弯弯,平静地看向她,“那这些藏品是……”
她的脸色巨变,猛地坐起身子。
顾衔却笑了:“是怎么来的呢?如何归到玛格特·布瑞尔这位收藏家的手里的呢?”
苏锦的余光扫过四周的佣人,后槽牙死死咬着,她缓缓起身,眼神里的妩媚全无,只剩下愤怒与恐惧,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跟您有关系吗?这是我的家事。”
“家事?”他轻笑一声,眼神忽地压下去,“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苏雪儿女士。”
他从方界手里拎起一枚生了锈的徽章,上面明确地写着她的本名,和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荣誉,骨节分明的手将它放到一旁的沙发把手上,微笑示意。
她一把抓过徽章,牢牢抓在手里,故作镇定地向后挪了两步,牵强地扯扯嘴角:“这边请,顾先生。”
披上沙发一角的真丝披肩,她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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