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覆舟虽然不善这些情情爱爱，但并非傻子。
他知道这话如果点了头，会意味着什么。
“……”
所以游覆舟一时间没说话。
而虞厌也从他的怀抱里退出，就这样看着游覆舟。
但黑暗里，他反而能够更加清楚地看见虞厌那张脸上的神情。
祈求、恐惧，还有一丝期待。
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好像可以凭此浮上去，被拉上岸。
并不是爱恋与钦慕。
游覆舟想，也许对于虞厌这样的向导来说，他求的不是喜欢与爱，而是向哨关系最初绑定时用的那个字面意义的“护卫”。
护卫，是到后面意思才不太一样，因为随着时代进步，人们的思想也越来越开放，开始无所谓哨向之间为了深度疏导而做的那些带性的亲密事。
最开始，护卫就只是护卫，寓意着这个向导是有一个哨兵保护，但大家只是互利互惠关系，不会更进一步。
而现在，护卫就意味着……专属、绑定，也是默认向导和哨兵之间会发生关系。
而虞厌可以为了前者付出后者的代价。
游覆舟第一时间没说话，虞厌就又开始掉眼泪：“我知道我不配……”
游覆舟头疼，拧着眉打断他：“虞厌，没有什么配不配的说法。”
他望着虞厌，到底还是抬手再度给他擦眼泪，深呼吸口气：“你知道你这样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虞厌眼里全是水波，像是夜色中的酒在酝酿，会带着几分不知名的醉意：“莱莉他们有教过我，这意味着他们都知道我是属于你的……”
虞厌恰到好处的停下，没有把后续的话说出来，只是望着游覆舟。
但他的眼神和姿态全部传达了一句话——
他想成为“属于游覆舟的向导”。
游覆舟总觉得虞厌好像清楚，却又似乎并不清楚。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课本上的内容，只学过和人动手，只学过战争，没学过这些。
游覆舟现在觉得自己也该找个老师。
虞厌低低问：“不可以吗？”
游覆舟想了想，忍着别扭说：“我觉得…这得互相喜欢……”
虞厌：“你不喜欢我吗？”
他这话不好回答。
主要是说不，就好像很讨厌他一样；要说是，游覆舟又觉得好像没到。
所以游覆舟只能斟酌着，红着耳朵说：“我不讨厌你。”
他微顿：“我说过…我不讨厌你。”
“但是你不会做我的哨兵。”
虞厌的眼泪已经淹到了游覆舟的掌纹里，好像开始变得滚烫。
游覆舟还没说话，虞厌就低泣着说：“……是我考虑不周，你当我没有提过吧。如果我对外说你是我的哨兵，会影响到你和其他向导相处。以后你有喜欢的向导了……我会影响到你。”
听到这话，游覆舟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没有想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停住。
游覆舟一直坚信第一时间的回应是不会骗人的，所以……游覆舟沉默了。
而虞厌眨眼，没有得寸进尺地问他没有想过什么，但顺着杆子往上爬，止住眼泪，眼睛亮亮地问游覆舟：“你没有想过要和别人在一起，是吗？”
游覆舟：“……”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被虞厌漂亮地划了一道，剥开了一层皮去看他的内里。
别扭又赧然，游覆舟抽手，想和他拉开点距离，毕竟现在并不在正常的礼貌社交距离，已经越过那个界线太多。
可他收手的刹那，虞厌又唰地一下抓住了他的手，好像怕他走一样：“我不问了。”
虞厌似乎很紧张，语速也快了几拍：“我问你可不可以对外说你是我的哨兵，也只是因为你说你要保护我一辈子…我怕你以后有喜欢的向导，我不知道我该如何自处。”
这确实。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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