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外裳脱去，墨星霜觉得舒服多了。
她原本没想着要泡，可现在阴差阳错下来了，就当是天意。
墨星霜边泡，边吃着早就备好的点心果子，惬意极了。
倒是湛回，上去挂衣服许久了，半响没回来。
墨星霜看着屏风，不知道湛回在屏风后边做什么。
此刻湛回正在纠结，他刚才本就只穿着一层薄衫，从水里出来，白色的布料湿透紧贴着他的身体，和光着也没什么区别了。
刚才他那样走过来，也不知道被霜儿看见没有。如果霜儿看见了，会不会觉得他很……放、荡？
湛回脸上的水珠往下滚着，他衣裳在滴水，霜儿的衣裳也在滴水。
脚下的地板已经汇聚了一汪水，湛回在想，他是不是该换件衣服。
墨星霜等了半响，还没把人等回来，喊道：“阿回，需要帮忙吗？”
湛回拒绝道：“不用，马上就好。”
但是要换衣服得去那边的屋子，算了，走快些去水里泡着吧。
到水里，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湛回转身要往回走，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纸，是张房契。
他拿起来看过，又放回原位。
“阿回。”墨星霜走过来，正好看见他放下那张纸的动作，“呀，被你发现了。”
湛回疑惑：“发现什么？”
墨星霜很自然说道：“我给你的礼物呀。”
她没管桌上那张纸，拉住湛回的手，说：“我带你去看看里边。”
两人各自去换了衣服。
换了常服之后，湛回觉得自在多了。
走过刚才湛回换衣服那间屋子，拐弯之后，竟然还有房间，这里真的是意料之外的大。
墨星霜推开左手边这扇门，这间屋子很空旷，屋顶很高，虽然大，却没摆设什么东西。
地上铺了软乎乎的地毯，脚踩在上边，很舒服。
墨星霜进屋以后就地坐下，她对湛回说：“你也坐下。”
湛回挨着她，坐在地上，看见墙角处随便扔着好多软枕。
墨星霜看他坐好，指着窗户边的一条绳子，说：“那个拉下来，屋里就会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不喜欢黑漆漆的，所以让人在屋顶做了些布置。”
闻言，湛回抬头看向屋顶。
整个屋顶都做成了深蓝的颜色，很漂亮，还有很多形状的装饰品，用很细的铁绳吊在屋顶下边。
墨星霜小跑着到屋子最南边，拉着绳子，屋内一点一点暗下来。
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墨星霜刚才已经记好了路线，屋里的地上什么都没有，她只需要走回湛回身边就可以了。
湛回抬头看屋顶，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见身边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轻。
他轻声唤：“霜儿。”
墨星霜从腰间取了火折子，火苗亮起，照亮方寸之地，墨星霜就在湛回的身侧。
湛回的眸子里，火苗在跳跃，墨星霜整个人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墨星霜朝他伸出手，湛回握住，跟她走到屋子一侧。
映着微薄的火光，湛回看见一朵雕刻很精致的莲花，悬空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地方。仔细看，才发现同样有细不可见的铁绳悬挂着。
墨星霜对湛回说：“握住我的手。”
两人的手交叠，握着屋内唯一的光源，点燃了莲花中间的蜡烛。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莲花灯亮了以后，火苗引向别处，顺着刚才湛回没看见的引线，屋顶的各种形状一个接一个开始出现，不再是漆黑一片。
两个人就这样仰头望着屋顶，直到所有的灯都亮起。
湛回看着最后亮起的白玉盘，说：“突然想起，我们还没有一起赏过月。”
他好像总是和墨星霜在一起，但是，他们的确没有一起在夜晚看过星星月亮。
墨星霜说：“今天不就正好吗？”
她从旁边取过两个软枕，仰躺在地上，看着屋顶。
湛回在她身边躺着，说：“这些灯和宫里有些不一样，光的颜色比宫里的好看。”
墨星霜骄傲道：“当然了，我可是专门让人给每盏灯上都加了能改变颜色的罩子，若只是火的颜色，就不像夜空了，现在这种冷光才像，对吧？”
她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特意转过身去看湛回的表情。
湛回的反应也是让她非常满意。
湛回赞叹道：“原来是这样，霜儿你的想法太好了！多亏你让人加上罩子，不然我哪有福气看到这么好看的夜空？”
墨星霜笑得眯起了眼。
湛回是真的很喜欢这间屋子里的一切，尤其是想到，这些东西都是霜儿的想法，就更喜欢了。
湛回说：“在这里躺着，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放松。”
墨星霜问他：“喜欢这里吗？”
湛回说：“很喜欢。”
最开始他还在可惜，这地方是别人的，后来看见的房契，便连一丝遗憾都没有了。
墨星霜说：“以后可以常来。”她声音带着笑意，“其实呢，这座楼我全买下来了，二楼和三楼打通了，掌柜的之后会离开。”
湛回说：“这些奇思妙想，都是霜儿的想法吗？”
墨星霜回答：“那当然了。”
湛回笑着：“好厉害！”
墨星霜说：“这么算的话，还是你厉害。”
湛回侧身看向墨星霜，问她：“为什么？”
墨星霜拍着自己胸脯：“我这样厉害的人在喜欢阿回，被阿回吸引的吃不饱睡不好的，阿回难道还不厉害？”
湛回笑出声来。
半响，他说：“其实，是我幸运。”
能被墨星霜喜欢，是他幸运。他确实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偏偏，好运降临在他身上，让全京城最好的女子喜欢上了他。
湛回的眼睛在看见墨星霜时，会温柔下来。这一点，墨星霜很早就发现了。
但是现在，墨星霜在他眼中看到的，除潋滟的温柔和情意外，还有浓的化不开的自卑。
湛回认为，他本来就配不上墨星霜。
墨星霜从未这么想过。
两个人挨的这么近，彼此呼吸交错，墨星霜终于说出了她本来就想说的那句话。
她说：“阿回，吻我。”
湛回第一反应是他听错了，但看到霜儿那明亮又跃跃欲试的眸子，他慢慢动作着，靠近对方，霜儿没有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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