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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封信

小说:

致我最讨厌的你

作者:

Zoody

分类:

现代言情

张助理带着景明的三人下楼,过闸门时她把脖子上的工牌取下,岑蔚无意中瞥到上面的名字。

——张雨樱。

默念时脑海内联想到一副画面,岑蔚问张助:“你是春天出生的吗?”

张雨樱回头看向岑蔚,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岑蔚笑着指了指她手里的工牌:“看到你名字了。”

“哦。”张雨樱的嘴角翘起弧度,比起刚刚在会议室,她的神态放松了不少,“对,我下个月过生日。”

岑蔚说:“你的名字好好听。”

张雨樱朝她笑了笑。

来吃饭的大多都是他们这样的白领,三五成群,在饭桌上传递新鲜的公司八卦。

一个个的,上午在办公室里哈欠连天,这会儿精神头又倒是足了。

面前的定食装盘精致而营养均衡,照烧汁浸润白米饭,鸡排表皮被烤得焦脆。

不知是早饭吃得晚还是刚刚的打击太重了,岑蔚小口小口扒拉着米饭,吃得慢吞吞。

李悦恬在和男朋友发消息,景慎言也一直在低头看手机,大概是有事要处理,张雨樱更不用说,本就和他们不熟。

在闹哄哄的、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大堂里,他们四个像临时拼桌的陌生人。

安静了半会儿,张雨樱突然出声说:“其实你们做得很好了,没主管说的那么差。”

桌上的另外三人抬起头,面面相觑,李悦恬嘴里还嚼着鸡排。

景慎言笑了声:“没事,你不用安慰我们。”

“不是安慰,实话啦。”张雨樱说,“你们的初稿质量不错,他故意挑那么多刺,就是想逼着你们再多上点心。甲方不都这样吗?把你的使用价值压榨到极限,你们不用太丧气。”

其实岑蔚倒也不完全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才看上去没精打采,她最近忙着搬家,每天睡得又晚,气温上升后胃口也不佳。

不过张助理人真好,看他们受打击了还特地来安慰他们。

岑蔚提起一个笑,对她说:“谢谢你哦。”

张雨樱摇摇头:“应该的。”

李悦恬举起手比划了一下,问:“那你们主管平时脸都这么臭吗?他这么说话不会招人嫌吗?”

景慎言咳嗽了声,撩眼瞪她。

“嗯......”张雨樱故作沉思,笑了声说,“这么说吧,他在我们公司的代号叫叶澜依。”

景慎言没听明白,脑袋上顶着个问号。

李悦恬也还在仔细品读,只有岑蔚秒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先走了,你们慢吃。”张雨樱说着就要起身。

“诶。”岑蔚叫住她,提醒道,“你不用给你们主管带一份回去么?”

张雨樱愣了愣,大概是意外她竟然会提醒她这个:“不用,他不吃这里的东西。”

“哦,这样啊。”

等张雨樱一走,李悦恬立刻神气起来:“我就说吧,他们之前那包装设计这么土,有什么脸嫌弃咱们做得不好?”

景慎言啧了声:“看看给你嘚瑟的,所以人家才那个态度,不然你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岑蔚在旁边乐呵呵地听着,拿起勺子往嘴里塞了口饭。

吃完饭走出餐厅,早春的风吹得人昏昏欲睡,阳光金黄灿烂。

岑蔚打了个哈欠,困劲又泛了上来。

李悦恬也困得不行,一上车就把脑袋一歪,额头磕在车窗上睡觉了。

岑蔚扣好安全带,看见驾驶座上的景慎言在四处翻找什么。

她从包里摸出一盒薄荷糖递到他面前。

视线上移,景慎言看着她的脸,接过糖盒,说了声:“谢谢。”

岑蔚顺便也给自己剥了颗,含在嘴里提神。

汽车发动,景慎言把着方向盘,借着看车外后视镜的机会瞥了旁边的人一眼。

早上在电话里,他交代完带一杯冰美式后停顿了两秒,最后只说:“就这样吧。”

但是递到他手里的不只有咖啡。

她好像总是能留意到这些,有时又过于敏感地去捕捉他人的心思。

这说不上是好是坏,景慎言呼气吐气,下午的气温直线飙升,热得人心头浮躁。

薄荷的劲凉从喉口一路向下,他觉得自己现在更需要一支烟。

“新房子找好了吗?”他起了个话题。

怕吵醒李悦恬,岑蔚放轻声音回答说:“嗯,朋友有间空房子借给我暂住了。”

“暂住?那你之后呢?”

“嗯......”岑蔚双手交握在一起,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提,“那个,老板,其实我打算等这一单结束就辞职。”

红绿灯跳转,后面的车摁了下喇叭,尖锐的鸣笛声把景慎言拉回现实,他收起视线,手忙脚乱地重新启动车子。

驶过十字街口,景慎言缓了口气,问岑蔚:“为什么?怎么突然要辞职?”

岑蔚回答说:“各方面原因吧,我打算回山城了。”

景慎言猜:“家里催你结婚了?”

岑蔚微笑着点头:“嗯,老大不小了,是该安定了。”

她听到身边的人呼吸声音很沉,想缓和气氛,故意玩笑说:“所以这一单我要是干好了记得多给我点奖金啊。”

景慎言收拢手指攥紧方向盘,心一横脱口而出:“那要给多少你可以不走啊?”

岑蔚起初没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只当他客套地挽留一下,接话说:“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景慎言承认他慌了,岑蔚突然的一句辞职让他乱了步调,接下来的话再不合时宜他也管不着了。

“要是催你结婚,你也可以在这儿找男朋友啊,蓉城的单身青年也不少吧。”

岑蔚还当他在闲聊:“哪里有啊?我怎么找不到呢。”

景慎言说:“眼前不就有吗?不可以试试吗?”

在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岑蔚嘴角的笑容僵住,她偏头看向景慎言,男人目视前方,脸上的表情和平常一样,瞧不出什么端倪。

岑蔚收回目光,不太自然地咳嗽一声,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车后座的女孩微张着嘴,神情安逸,看上去是真睡着了,没听到前面的人在聊什么。

一路到公司门口,景慎言不开口,岑蔚也没再提起刚刚的话题。

汽车熄火后,李悦恬迷迷糊糊地转醒,揉着眼睛问:“到了?”

景慎言解开安全带,转过脑袋对后座的人说:“悦恬,你先上去,我和岑蔚有话要说。”

李悦恬一下子醒了,眼睛在两人身上咕噜打转,紧张道:“老大,你要骂别光骂岑蔚一个人啊,方案烂我也有责任的。”

景慎言无奈地闭了闭眼:“上去,我不骂人。”

李悦恬伸出手,越过座椅摸了摸岑蔚的肩,小声说:“那我先上去了。”

岑蔚笑着点点头,让她别担心。

等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景慎言降下车窗,薄荷糖残留的凉意伴随每一次呼吸下沉到胸腔,他问岑蔚:“介意我抽烟吗?”

岑蔚摇头:“没事,你抽吧。”

她总是很好说话。

“算了。”景慎言向她摊开手掌,“还有糖吗?”

岑蔚赶紧去翻包。

景慎言靠着椅背,视线落在遮阳板上,说:“我发现你把朋友圈里他的照片全删干净那天,高兴得想出去放烟花。”

岑蔚攥紧拳头,用指甲去抠掌心的肉,胸腔收缩提起一口气。

“我想得等等,不能太着急,别显得我居心不良,觊觎你已久。但我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呢,你怎么就突然要辞职了?”景慎言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他想让这些话听起来没那么重要,想让自己表现得无所谓一些,成年人无时不刻在乎着体面,“岑蔚,我是不是太蠢了?”

薄荷糖被舌尖带到左腮,咯地一声,景慎言用上下牙齿咬碎,他以前从不喜欢吃这些。

岑蔚吞咽了下,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记,卸下力气的那刻刺痛感最强烈,她呼吸轻而急促,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笑说:“你这样,我更不敢留下了。”

暖和的风灌进来,车厢内漫着薄荷的味道,过了会儿,景慎言沉声开口:“辞职的事再考虑下吧。”

岑蔚立刻应好。

“上去吧。”景慎言拔了车钥匙。

岑蔚下车的动作一气呵成,非常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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