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川醒来的时候是趴着的,身下是很软的褥子,被子带着不属于他的馨香,恍若在梦中,他一动,肩背的刺痛感叫他一下子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这里是哪?
他撑着手臂要起身,身旁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别动。”
江寒川一下子就不动了,他听出来明锦的声音。
明锦怎么会在这里?一想到这,再看到帐篷的内饰,飞鹤云雀,明黄绛紫都是皇室才能用的规格,这里是明锦的帐篷?
那他躺的是……
江寒川陡然一惊,他这种人怎么可以在明锦的帐篷里,甚至在她的榻上……他手肘一撑,正要起身,肩背被人用力按了一下,脱力摔回褥子。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无意间落马摔伤的……”江寒川低声应答,心咚咚跳着,呼吸间的馨香叫他无法安稳躺着,他撑着褥子想起来,又不敢起来,他低着头,眼前就是明锦的裙摆和鞋靴,他也不敢抬头。
明锦盯了他一会儿,皱眉道:“你身上长刺了?”
江寒川又不敢动了。
见他老实了,明锦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杯水还没喝上,就见褥子上本以为老实的人不知发什么疯病,起身曲膝跪在一旁,“请二皇子殿下降罪。”
降罪?
明锦眸光一冷,杯底碰着桌面发出声响,站起身睨着他,心头有点不知名的火气。
“小殿下,太医来了。”云禾从帐篷外进来看见这一跪一站的两人,一时愣住,这是做什么?
“叫进来。”
张太医进来看到病患跪在地上,给明锦请过安后,去看江寒川身上的伤,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发现右边手臂伤口裂开,迟疑地去看明锦,“殿下,还治吗?”
明锦一拧眉:“治什么治,带出去。”
张太医连带着江寒川一道被驱逐。
两人离开后,明锦哼一声,“这些个姓江的怎么没有一个听话的?”
云禾不知那江寒川如何惹怒了明锦,只顺着她道:“小殿下,这世间听话的男子多好找。”
她本意是想劝明锦别再盯着江逸卿那个不冷不热的冰块,换随便哪个世家公子得了明锦的喜欢不知道多高兴。
谁料明锦思忖一会儿道:“也是,听话的有什么意思,江逸卿今日在做什么?”
云禾:“……”小殿下,也许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寒川被张太医带到了医帐里重新包好了伤口才叫他离开,临走前,江寒川问张太医:“大人,二皇子殿下是不是生气了……”
张太医眼观鼻鼻观心:“下官只医病,不观相。”
江寒川魂不守舍地离开医帐,低头难掩黯然,他好像又搞砸了。
“寒川公子,你怎么在这,公子找您呢。”阿顺总算找到一大早就不见的江寒川了,急急地拉着他去找江逸卿。
江逸卿正在帐中煮茶,见江寒川来,当即有侍仆发难,“昨日公子叫你问的兔毫怎么没来回消息?”
听到侍仆的这声质问,江寒川抬头看了一眼听竹,听竹觉得莫名其妙,他看他做什么,但这一想,倏然想起昨天深夜江寒川来说过,但是那时候公子已经休息了,而他睡一觉起来忘记了。
他被江寒川这一眼看得心虚,却也觉得是江寒川的错,今早他就该再来回一句,况且他不觉得江寒川会多说什么。
如听竹所料,江寒川没有说昨夜来过,只重新说了一遍兔毫的事情,听竹得意,一旁的江逸卿应得心不在焉。
江寒川觉得有些奇怪,难得见江逸卿这种神情,他很快知道原因。
几位世家公子中午在一起时,许林奕瞥了眼江逸卿,笑道:“也不知道上午二皇子殿下带进帐篷的男子是谁,逸卿,不会是你吧?”
江寒川一怔,心脏失律一瞬,他去看江逸卿。
江逸卿冷着脸不应声,其他人也都各有各的猜测,但都知道不可能是江逸卿,他们上午还瞧见江逸卿了。
“听说二皇子殿下还专门为他请了太医。”
“对,还说二皇子殿下亲自从马上抱下来的。”
江寒川头皮发麻,身体发烫。
“天哪,到底是谁啊……”
虽然大家各有猜测,但也只是猜测,谁也不敢真的去打听。
直到秋狝结束,也没人知晓答案。
而江寒川也一直没再见到明锦。
……
挽袖阁
“然后呢?你就一直没去找她?”
江寒川不应声,捏着药瓶的手指有点发紧。
“你这脑子,我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穆云德一边替江寒川换药,一边无可奈何。
“她为什么生气?”江寒川低声问。
穆云德已经年过三十,面上保养得很好,很有几分风雅,闻言,他不紧不慢道:“女子得顺着来,何况她又是皇子殿下,你说你干了什么?现在还问我她为什么生气,她让你在榻上躺着你就该听她的躺着,你不是喜欢她吗,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你怎么不好好把握住?”
“她不喜欢我,我也配不上她……”
穆云德恨铁不成钢:“你怎的如此呆板木讷,你在江逸卿身边呆傻了吗,尽学些京城人的坏风气,端着世家矜持,摆出几分清高,那小殿下就喜欢你了?”
“不、不是这样。”江寒川辩解,他没这样想过。
“不是这样?”穆云德让他抬手,给他把绷带缠上,“你若不肖想她,那你在这难过什么?还是说你指望那小殿下能看到你对她的喜欢,被你感动,然后不顾你低微的家世身份来俯就你?”
江寒川被穆云德这一番话刺得心头作痛,他再清楚不过自己的身份,他只是怀远郡侯府数个远门亲戚中的一支,而明锦是皇子,是皇上极其宠爱的小女儿,是京城里头无数人追捧的小殿下,她是天上云,他是坑里泥。
“我只是……希望她高兴,一直高兴。”江寒川的声音低得都要随风散去。
“这话你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穆云德指尖点着桌面,他望着面前的江寒川,“你就没有想过能一直在她身边?你也没想过能随着江逸卿陪嫁到皇子府?”
江寒川沉默,他想过。
“你想过。”穆云德笃定,“你还知道以江逸卿的性格不会同意。”
心思被穆云德点出,江寒川将手中药瓶攥紧。
“你为什么不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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