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凉目瞪口呆,她试图把自己的手拽回来,但不知道贺兰秋吃了什么东西,力气居然这么大,江月凉三翻四次的抽手,都抽不出来。
“等等,你放手!”
贺兰秋泪眼汪汪:“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江月凉:“不是……”
“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赎罪,让我回到你身边,好不好?”
江月凉:“你别……”
“你还是生我的气,你要我怎么证明,才可以相信我,我——”贺兰秋六神无主,突然,她松开江月凉的手,后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气松到一半,又狠狠的抽了起来。
江月凉眼睁睁看着贺兰秋把针管又快又猛的从手上拔下来,然后,她踉跄着走下床,江月凉倒抽一口冷气,连退好几步。
这是贺兰秋最柔弱的时候,但江月凉觉得她比怪兽还可怕。
你不要过来啊——
游总助刚进来,就看到他们成熟稳重、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贺总,虚虚浮浮的站在地上,她流着眼泪,朝江月凉伸出双臂,“我……”
下一个字还没说完,贺兰秋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游总助:“……=口=!”
江月凉:“……=口=!”
不带这么碰瓷的啊!!!
……
又是一番兵荒马乱,这回江月凉倒是不想留下看热闹了,但是游总助和医生都不让她走,也不让她靠近贺兰秋的病房,偶尔看她一眼,眼神里还饱含谴责。
“……”
她要吐血了。
这下好,不用再等一星期了,昏迷的贺兰秋把这间医院所有脑部检查仪器都临幸了一遍,检查到一半的时候,她就醒了,醒了以后第一件事,还是找江月凉。
被医生训了一顿的江月凉憋屈的走进来,贺兰秋见到她,情绪明显更为激动,但是还好,没有再晕过去。
看见人,她闹得就没那么严重了,游总助安慰了她两句,然后跟医生一起走了出去。
江月凉也跟着,医生却突然转身,让她留下:“你陪着她,她现在心理很脆弱,顺着她点,千万别再让她激动了。”
江月凉瞪起眼睛,“我就是开了个玩笑,谁知道她就这么信了啊!”
医生不想听她说这些:“失忆的人能跟正常人一样吗?既然是你惹的,那你就去陪着她,不准再开玩笑了!”
江月凉:“……”去就去,凶什么啊。
她忍辱负重的走了,游总助和医生一起看她进去,然后,游总助问医生:“您刚才说间歇性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我慢慢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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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面,江月凉苦口婆心的对贺兰秋解释:“我那是骗你的,其实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跟你不熟,其实咱俩就是陌生人!”
贺兰秋忧伤的看着她,“可你知道我的名字。”
江月凉:“……”
“是这样的,我对你的了解,仅限于知道名字。”
贺兰秋更加忧伤了,“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
江月凉被噎住,她生气的说:“因为我看你不顺眼,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很讨厌!”
贺兰秋轻轻叹了口气,这次除了忧伤,她的眼神当中,还有一点让江月凉恶寒的包容和宠溺。
“如果你那么讨厌我,那为什么我出车祸,你会那么害怕?为什么一整天,你都陪在我身边?”
江月凉……江月凉要被气死了。
她解释不了,而且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们恩怨长达七年啊,难道要把这七年全都跟贺兰秋说一遍吗?她没那个耐性,也没那种魄力。
毕竟有些事做就做了,要是再说一遍,她也觉得挺丢人的。
江月凉卡住了,贺兰秋看着她,轻轻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
“我们不可能只是陌生人。”
“我们以前是恋人,”她小心翼翼的挪动左手,然后握住了江月凉的,“以后也会是。”
江月凉:“…………”杀了我吧。
她麻木的坐在椅子上,这次连手都忘了抽,或许不是忘了,而是累了。
没过多久,游总助回来了,看见病房内这和谐的氛围,他当场笑出了声。
倏地,江月凉凶狠的扭过头,看样子像是要吃了他;贺兰秋也看了过来,只是神色十分不善,像是想宰了他。
游总助:“……”我只是一个下属,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掩耳盗铃的低下头,游总助来到病床旁边,他说道:“医生说,贺总的病情没有大碍,失忆的问题我也问清楚了,检查结果显示,最多六个月,半年,贺总就能恢复正常。”
“还是按照原计划,先住院一周,公司的事我会安排好,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贺总你来做决定,到时候我把文件带来,贺总你试着看一下。”
贺兰秋点点头,表示同意。
游总助说完这些,就站在原地不动了,江月凉望着他,眼睛越睁越大。
终于,她忍不了了。
“我呢?!”
游总助一愣,对面,江月凉甩开贺兰秋的手,倍感荒谬的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才能走?!你们贺总她确实是傻了,你都不准备跟她解释一下我到底是谁吗?!”
游总助看了江月凉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把报告单夹在腋下,然后面带微笑的对贺兰秋说:“贺总,这位是江月凉,凉月弄、古典园林餐厅的老板,她是你大学时期的学妹,曾经在咱们公司里做过半年的实习生,她的餐厅和咱们公司在同一个产业园里,所以你们时不时的还会见面。”
江月凉:“……”
服气,七年的斗鸡眼生活,被游总助这么一描述,好像她们俩是多么要好的老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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