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找不到其他追兵了,这点是在她最新设下的一个陷阱迟迟未被触发时,突然意识到的。
原先的十个人,一个金丹修士和一个筑基修士被她废掉,应该还剩八人,可她根据行动痕迹的统计上来看,好像只剩下四人。
这不是她的错觉,为了自己的小命,她一直非常小心谨慎,就算没有四个这么少,也绝不会有八个这么多。
是他们太久抓不住她所以选择先撤离一部分,还是林子里有些未知的存在,让他们的性命吞噬掉?
林中有不少大型猛兽活动的迹象,她尽量避开它们的方向,往它们不方便走的茂密灌木丛中钻。
从她进入深山至今,过去大半天时间,天空黑透,她躲进一棵树的树洞里,把原住民——一窝胖树鼠赶出去。
她在树干外部设下阵法,再扒拉旁边同类树的树皮盖到树洞入口,伪装成一棵完整的树,留点缝隙呼吸。
这是一种能够长得非常大的巨木,树洞宽且窄,里面像一张加宽般的单人床,躺下她一人绰绰有余。
除了她自己的布置之外,树鼠会在树干周围洒下一些植物驱虫和驱赶天敌,是个非常的好的休息之地。
树鼠爱干净,排泄物都拉在树外,树洞里干燥无异味,铺着一层松软的干草,舒服地让人什么都不想,只想睡觉。
她起初还强打精神不敢睡熟,怕外面有动静反应不及时,但后面实在困得受不住了,彻底睡过去。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围着树干转一圈,瞥一眼旁边摩拳擦掌想要夺回家园的树鼠,抬手挥出一道剑气。
树鼠顿时一轰而散,在静谧的树林里发出簌簌声。
来人安静站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开。
林子里,一个金丹期修士小心翼翼观察周边环境,谨慎又快速地前进,他见到杀柳青柯的凶手了,黄芩与对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柳老爷派他们来杀黄芩的时候,他猜测过黄芩或许是扮猪吃老虎,所以不敢小瞧她,这种慎重让他平安活到今天。
当他发现林中除了黄芩还有其他人时,他还在小心观望,后来他看见那个黑衣人,对方杀死另一个金丹修士轻松如砍瓜,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跑!马上跑!
他的第六感发出强烈预警,于是他放弃追逐黄芩,哪怕是回去后可能遭遇柳老爷的责罚也必须跑!
其他蠢人一无所觉,他们蠢得好,可以帮他混淆黑衣人视线,方便他逃走。
周边树木逐渐稀疏,可以看见平时猎户上山打猎的痕迹,他已经快要走出大山……
他的视线突然变矮,眼前一片滚动的混乱色块让他有些头晕,等他停下来时,看见眼前一具无头的尸体。
怎么会、怎么会……
他死不瞑目。
牧行之甩掉剑上的血迹,返回树干旁,小心穿过黄芩设下的阵法,打开小小的树皮门钻进去,看见黄芩在里面安稳沉睡。
树洞很矮,只能跪下爬行,他一点点往里挤,躺在黄芩身旁,搂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头发里。
心底的焦躁在这一刻微微放松下来,外面的世界太多危险,有那么多人惦记他的宝贝,他不该让她离开,或许把她锁在他旁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无处不在的心魔又开始出声蛊惑,他牙关紧咬,亲亲黄芩的头发。
秘法练到一个关键的节点,他必须撑过去,否则所做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他要闭关一段时间,那黄芩怎么办呢?
他从来不是潇洒之人,手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他凭什么不能拥有想拥有的一切?
眼中血色翻滚,他轻轻牵起黄芩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密闭贴合。
再等等,等他变得更强大,可以清理面前所有障碍,他就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天将明,他万分不舍地松开手,起身离开树洞,左臂衣袖被黄芩的脚勾住往上滑,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
每想起她一次,上面便多一道伤,普通的刀伤已经无法刺激到他,需要在伤口上涂抹一些刺激性药物。
可惜这种以疼痛克制想念的方式并不奏效,反倒是身体疼一次,便想起她一次。
他忍着剧痛,将神魂撕裂,这种感觉就像是活生生把人撕成两半,他死死咬住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神魂分离后,他被冷汗浸湿,犹如从水里打捞出来,脸色苍白似鬼。
他跌跌撞撞离开,走之前不忘把树干周围的禁制解除,好让黄芩从沉睡中醒来,有危险能即使意识到。
虫鸣、鸟叫,黄芩在一片热闹中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实在太沉,醒来时精神饱满舒畅。
她爬出树洞,往里面扔了两颗灵石,灵石对于动物来说同样是好东西,能够帮它们开智,让它们变得更聪明,在灵石蕴养下,身体也会变得健康。
新的一天从逃命开始,追兵变少并不意味着安全,跑路要紧。
她继续赶路,饿了吃果,渴了喝水,身后的追兵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抓到她所以被召唤回去,还是柳家找到真正的凶手需要抓捕,总之没有再追上来。
前方出现一座断崖,低头可见断崖高千尺,陡峭得近乎垂直,悬崖风大,御剑飞行不保险,她不得不花费两天时间另外找路。
断崖下是另一种风景,茂盛的丛林消失不见,变成一望无际的平原。
草原很大,风景甚美,不知名的紫色小野花点缀在绿色草地上,风一吹,草丛低头,草叶流动。
黄芩踩上草地,脚下的草很厚实,踩起来软软的,她兴冲冲地往前跑,迎面而来的风吹起头发与裙子。
空气中夹杂着些许青草味,还有点淡淡的花香,第一次见到草原的黄芩异常激动,跑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躺在草地看天上的蓝天白云。
微风轻拂,白云变换,好不惬意。
在一片和谐中,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仙子,能不能不要再看天了,帮我一下可以吗?”
黄芩猛地坐起,左看右看,周围风平浪静,看不见声音的来源。
“我在你右手边,往前走两百步,就在坡下面。”那道声音又说。
黄芩脑子转得飞快,这道声音说不定是陷阱,她不能往右走,但有可能对方揣摩她的心思故意说反话,所以不能往左走。
往后走也不行,说不定对方猜测她会后退,在后面设置陷阱,最终她决定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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