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下,空气里都是淡淡的清香,沙沙的声音安逸舒适。
黄芩做桌子的时候,童金川就在一旁看着,不离开也不去看牧行之,盯着她手里的竹子猛瞧。
他的脸色比黄芩初见他时好上许多,不再是骷髅一般将行就木的模样,脸上的皮肉渐渐充盈起来,看上去模样年轻,倒也是个风流俊俏的美男子。
这对黄芩来说不是个好消息,童金川的状态越好,她带牧行之逃出去的概率越小。
这个发现让她十分烦躁,恨不得直接拿把刀把童金川砍了,让他躺上十天半个月,恢复之前的骷髅模样。
这种日益焦躁的心思被童金川察觉,他观察黄芩的表情,说道:“你胆子越来越大,对我不再恭敬,当真是不怕死吗?”
黄芩冷笑,“如果你被关起来这么久,不与外界有任何接触,你不会发疯吗?”
童金川:“才一个月而已。”
“我要出门。”黄芩提出要求,“一个月对我来说很长,我受不了。”
童金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黄芩说什么,等黄芩加大音量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童金川:“修士闭关,并无岁月流逝之感,是你太浮躁。”
“我又不是在闭关,每天忙着干这干那,修为都没提升哪一点!”黄芩开始发疯,喊着要出门。
“我曾经独自一人在密室待了一年。”童金川木着脸道。
黄芩讽刺道:“所以你疯了,疯而不自知。”
童金川语塞,再次拂袖而去。
黄芩说要出山,并不是在跟童金川商量,只是通知他一声,她给牧行之喂完水,走出青云宗下山去。
她刚走没多远,童金川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她无视他往前走,他抬脚跟在她身后。
黄芩:“你放心,诊金如此丰厚,我不会跑。”
童金川看向前方郁郁葱葱的密林,“我很久没下山,正好出去看看。”
黄芩在心底将他咒骂个千百遍,虚拟出一个小人狠狠用针扎他,诅咒他暴毙而亡。
童金川忽然转头,“你在骂我?”
黄芩心底的骂声一滞,卡壳了一下才开口道:“没有。”
“你胆子真的很大,从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童金川的脸跟面具一样,不管说什么话都是顶着一张死人脸,连眉毛都不会动。
黄芩:“你有多久没见过人?”
这话把童金川问住,他仔细数了数,“大概……十来年吧。”
黄芩:“所以你心理变态。”
不等童金川追问心理变态是什么意思,她想到另一件事,直接问道:“童谷依死了,你知道吗?”
这是当初她跟谢楚言出门被迷晕,牧行之带她回来后告诉她的,当时她还以为谢楚言想对她动手。
具体细节牧行之没说,不过后来她没再看见童谷依,倒是听到一些关于童谷依死亡的风声。
当时大家都以为童金川会勃然大怒,追查真凶,但结果却像是水落在海面,轻轻泛起点点涟漪后消失不见。
童金川:“童谷依?”
黄芩:“你女儿。”
“她不是我女儿。”童金川摇摇头,说话语速变慢,像是在努力回忆。
“当初有个大肚子的女人找到我,说怀了我的孩子,后来她死了,把孩子丢给我。”
黄芩不信,“不是你的孩子你会养?”
这世上还有如此心善的人,简直天方夜谭。
童金川:“她怀的应该是我弟弟的孩子,我一开始有个双胞弟弟,后来他被人杀了。”
说起这些事,他万分平静,并没有因为童谷依的死或活产生任何波动,甚至说到自己的双胞弟弟也同样冷漠。
看来童谷依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被童金川保护,她只是狐假虎威做出受宠的假象,在青云宗横行霸道。
两人去到山下的城镇,黄芩进入药铺买药材,最近重拾炼丹术,丹炉也要备上。
她看一眼影子一样的童金川,理直气壮道:“我买东西都是为了你,你来付账。”
是他要求治疗牧行之,炼丹是治病手段之一,让他买单非常合理。
童金川什么也没说,爽快付钱,或许对他来说灵石是身外之物,不值得在意。
黄芩没发现他有什么比较喜欢的东西,完全处于无欲无求的状态,顿顿都吃辟谷单果腹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
出门时,一个少女正好走进药铺,黄芩微微停顿一秒,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直到走出好长一段路,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是小满。
她刚回到这里的时候去看过小满,当时她脑子里想的都是牧行之,没有跟小满接触。
对方看上去过得还不错,面色面润,比分别时长高不少,不再是一副骨肉嶙峋的模样。
她有意和小满聊聊天,不过有个阴魂不散的人跟在身后,她只能先压下这个想法。
黄芩在街上逛了很久,买食物、买衣服、买药材,还非常有兴致地去赏景,青云宗所在地界一般不下雪,落在满树梅花上的是晶莹剔透的冰霜。
从天亮到天黑,童金川一直跟着,默不做声,像个真正的影子一样毫无存在感,但只要黄芩一回头就能看见他,着实有些胃口。
她厌烦道:“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天已经黑透,一轮圆月挂在苍穹,光芒洒下来,经过冰晶的折射,氤氲成飘渺的薄雾。
童金川怔怔看着前方的腊梅,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我以前爱过一个人。”
黄芩冷笑,“哦,多稀奇啊。”
童金川:“后来她死了。”
黄芩:“看来你是天煞孤星,谁跟你凑一起都要倒霉。”
童金川:“她什么也没留下。”
黄芩:“这不是还留下你这么个痴情人吗?”
童金川:“她不爱我。”
“我不想听你凄美动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谢谢。”黄芩不想再捧哏,强行终止这个话题。
出来溜了一圈,是时候回去了,她不给童金川半个眼神,起身往青云宗的方向走。
以她浅薄的心理学知识大概能解释童金川的行为,无非是他多年来没有接触过人,如今和他交流的她就变成情感支柱,让他想倾诉一番。
他想说,她不想听,她治不了心病,要是他实在难受可以去死,一人死而成全大家,多美好的幸福结局啊。
童金川跟上她,又恢复沉默寡言的状态。
黄芩想了想,主动开口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光靠修为,她根本打不过他,更何况她现在被盯上,自己跑都困难,更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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