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规矩森严,听不到任何说话的声音,家仆们做事轻手轻脚,很少有凑在一起讲小话的情况。
黄芩在城主府里闲逛,想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东西,城主府作为北风城的中心,总有点消息才是,她不信城主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真不知道些什么,面对未知的凶手,城主应该积极和他们一起追查,而不是三番四次地打马虎眼糊弄。
凶手今日能杀平民,明日就能杀贵族,谁能保证有一天不会杀到城主头上?
她隐藏身形,在城主府里逛了两天,专门往家仆们住的地方走,这些家仆干活最多,到处都有他们的踪影,或许能听到些许风声。
在她兢兢业业地蹲守下,终于在某天半夜听到细微的交谈声。
那是两个婢女,年岁不算太大,谈论的主题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的少城主。
声音细细的女子哽咽道:“管家让我明天去伺候少城主,我赚的钱都在这里,等你哪天回家帮我送给我家里人。”
另一个嗓音清脆的女声压低声音惊呼,“怎么突然又往少城主府里塞人,之前不是消停过一阵吗?”
“谁知道呢,总归下人的命不是命,我只想安安分分当个丫鬟,但谁让我命苦,之前来的时候大家都说城主府里工钱多,人人羡慕我能进来,我想走家里人还不让,说活计难找,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不干这个还能怎么办呢……”
细碎的声音里参杂着泪水,模糊她的话语。
另一个人悲伤道:“你逃吧,明天就走,跑得远远的。”
细嗓子带着明显的哭腔,“我不能走,我怕我娘失望难受,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走!”
家仆住的是大通铺,很多人睡在一起,两人的声音大了些,有人呵斥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明天不上工了?”
两人噤声,不再交谈,空气里只有压抑的哽咽声。
她们的谈话只在前面提及一点少城主,后面都是对工作的心酸无奈,有一点黄芩听明白了,两人认为伺候少城主跟去死差不多。
她不清楚少城主的位置在哪里,城主府的面积非常大,亭台楼阁比比皆是,转一圈能把人绕晕。
隔天早上,黄芩跟谢楚言说她听到的事,决定今日不外出,去探探那位少城主的情况。
她和谢楚言偷偷跟在婢女后面,绕过无数院子去到一处幽暗偏僻的偏院。
院子门口有两棵树,看上去有些年份,长得十分高大,树冠茂密遮挡阳光,阴凉凉的。
婢女是被管家带着人一路护送过来,管家打开院子的门,将婢女推进去后立即离去。
院子里,婢女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一间房间的门忽的打开,沙哑的男声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咽咽口水,“回、回少城主,奴婢叫寒露。”
“寒露,好名字。”少城主又说道,“我今天没胃口,你把我的饭吃了吧。”
他口中的饭是管家一路拎过来的食盒,香味逸散出来,寒露没吃早饭,肚子饿得咕咕叫,闻言不管不顾地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眼泪滴滴答答往下落。
她生来不受重视,母亲爱她,家里的鸡下蛋攒起来卖时,会偷偷留下一个煮给她吃。
母亲总是跟她倾诉生活的不如意,她理解母亲辛苦,生活压弯了母亲的腰,她这份工是能让母亲在强势的婆婆、没用的父亲、多嘴的亲戚前撑起一份面子。
在城主府的活不好干,除了薪水稳定之外没有任何优点,管事苛责,每天要干六个时辰的活,还要陪着笑,要是管事不高兴,对婢女们打骂是常有的事。
管家说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好好伺候少城主,要是她和那些进入少城主院子后消失的人一样也好,至少能摆脱这个吃人的世道。
寒露吃完打了个嗝,真好吃啊,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她擦干眼泪,第一次没有主动收拾残局,筷子和食盒随意扔在一边,往打开的房门走去。
少城主:“你在哭,身体抖得厉害,很害怕吗?”
寒露难得硬气,“怕不怕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少城主和管家来说,来的人是她这个寒露,还是什么其他的暖露冷露都没区别。
少城主:“很好,你很特别,我很喜欢。”
寒露即将走进房间,背后一道影子将她覆盖,她眼睛怔怔往前望了一秒,然后被迫闭上,身体软软往下倒,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放平。
黄芩站在寒露原先的位置,看向屋里的人。
对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身体佝偻着,头上布满东一块西一块的斑秃,仅剩的头发犹如枯草。
脸皮又白又薄,像一面墙皮,眼睛里没有眼白,只剩一片黑洞洞的眼珠,双手指节比正常人粗大,指甲又尖又黑犹如动物的爪子。
“梁森!”黄芩喊出他的名字。
梁森看见来人,脸上不见惊讶,反倒是不解,“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
黄芩:“城中被挖心的人是不是你干的,你滥杀无辜,罪该万死!”
“我已经收手,不去收割外面那些贱民的心脏,这个女人甘愿把心给我,更何况她是我家签过卖身契的下人,命本来就是我的,你们为什么要拦我?”梁森再次问道,他是真的疑惑。
黄芩见他不知悔改,胆大到被揭穿都不怕,更是生气,“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家禽!”
梁森:“下人跟家禽有区别吗?”
黄芩懒得再跟他多说,与这种人是讲不明白的,她拔剑上前攻击。
剑身与指甲碰撞,梁森的实力竟然不弱,黄芩一时奈何不了他。
谢楚言上前助力,剑气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攻击往梁森身上砸去,看似温和无害的力道将梁森割得遍体鳞伤。
他急忙后退,惨白似鬼的脸做不出任何表情,被激怒后,黑漆漆的眼睛慢慢变成红色。
他吼道:“你们凭什么管我?北风城一年给青云宗上供那么多钱,是让你们来杀我的吗?”
黑色指甲骤然长长,癫狂的语气和面无表情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嘴越张越大,身上涌出斑驳灵力。
他猛地往前扑,伸出爪子朝黄芩挠去,指甲的坚硬程度堪比利剑,黄芩侧身躲避,他一爪子抓在柱子上,柱子直接被抓碎一半。
灵力向外涌,院子里的树落叶纷飞。
打斗的动静引来城主,他带着人冲过来,肥腻的脸颊因生气而不断颤动。
他大喝:“住手!快给我住手!”
黄芩骂道:“你儿子是吃人的妖魔,你不仅包庇他,还主动喂养他,你同样有罪!”
城主怒气冲冲,“那些下等人没有价值证明,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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