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脚板从厨房回到寝室时,迪安西莫和纳威都还没有回来。小天狼星变回人形,让哈利给自己施了一打清洁咒。
来不及做更多的处理,他就指着赫敏带来的预言家日报说了起来:“我本来是想说这个的,除了‘未来’以外的事情……”
哈利还没读过,他接过来迅速浏览了一遍。
是了,这是他上次寄给对方信件中提到的内容。事情真的越来越可疑了,尤其是在知道塞德里克会在三强争霸中出事后。他们讨论起克劳奇来。
“我哥哥是克劳奇的私人助理,”罗恩说,“他说克劳奇是因为工作太累,积劳成疾。”
哈利表示他确实看起来像有病的模样。
接着,他们就克劳奇的病症还有那个黑魔标记谈论了一番,在家养小精灵的问题上,赫敏和罗恩差点儿又吵起来。哈利总觉得他俩自上次观看过后就有什么怪怪的,但他一直在在意其他事情,根本没有仔细观察过。他决定之后找个机会问问。
“克劳奇搜查了斯内普的办公室。”说着说着,罗恩突然提到。
“你想说什么?”赫敏严厉地看向他,“不要说邓布利多相信他,你要知道,哈利——”
“卡卡洛夫找了他。”哈利连忙打断了赫敏的话(罗恩则不满地说邓布利多也说了那不一定是他们的未来),他在内心说了声抱歉,小天狼星没有注意这点插曲,“他们俩好像很熟悉。上次那个屏幕消失后卡卡洛夫立刻拦住了他,说要和他谈谈……”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在看影片的时候就表现得很不对劲!”
“哦?”小天狼星踱步起来,“他看到什么的时候那么表现的?”
哈利绞尽脑汁回忆:“啊……对了,就是在魔法史的时候。”
“或许是塞德里克那件事。”赫敏忧心,“那代表着太多了……而且之前我们已经知道了,神秘人会回来,他没有死。”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自从赫敏和他们探讨了时间问题以后他们就不再乐观地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更何况那不一定是属于他们的未来。大家纷纷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小天狼星问罗恩能不能问问他哥哥关于克劳奇的事情,罗恩答应了。
“实际上,我们还是可以相信屏幕的。”赫敏突然说,“它能同我们产生关联,本身同我们的差别并不会很大。里面很多东西都与我们重叠。”
哈利盯着自己的脚尖,心想是这样的吗?他看到罗恩偷偷撇了撇嘴,用嘴型冲他比了“家养小精灵”的词语,然后瘪着嘴摊开手。
赫敏没注意到这些:“我们只需要再仔细观察几场就能确定那究竟值不值得我们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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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脚板就这么在哈利的宿舍安居下来,哈利一开始担心床不够大(他可不想让教父趴地上睡,哪怕他现在只是一只狗),想将公共休息室的沙发搬过来,结果被迪安提醒了他是个巫师。最终,他施了个延展咒,将床变为了原来的1.5倍大,足够他和他的教父舒适地躺在上面。
大脚板对外宣称叫“伤风”,就像他们寄信时一样。伤风在来到学校后备受大家喜爱,主要原因是大部分人没有见过这么大一只狗。一开始大家还有些怕它,甚至有家长在得知这件事后写投诉信到学校。特里劳妮教授则是看见就发抖,哆哆嗦嗦地指着它说“不详”。
但很快,它就以实际行动证明他是一只可爱的狗,它喜欢在学生们被费尔奇追赶的时候带领他们迅速逃跑,喜欢在魁地奇训练的时候坐在看台上观望,并在选手进球或抓住金色飞贼的时候高兴得大叫,喜欢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保证毛发的蓬松(这迅速赢得了大量女生的喜爱)。三天后,所有师生一致认为它是个格兰芬多,并不仅仅因为它是哈利的宠物,更因为它的日常是撵洛丽丝夫人、偷偷踩斯内普的袍角、到厨房偷饭、突然冲出来对德拉科“汪”一声,以及在干了以上任意一件事后蹲在地上被一只花斑猫训。
在被一大群女生追着跑过至少两圈霍格沃茨后,伤风似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它开始神出鬼没,但一定在两个地方出现:哈利的宿舍和霍格沃茨厨房。这导致大量女生试图跟哈利寝室的四个人打商量进去摸狗,也有一批学生发现了霍格沃茨厨房所在的方位。除此之外,每天礼堂早餐也是一场灾难,因为伤风偶尔会跑过来蹭吃蹭喝,于是又会引发一轮尖叫和扣分狂潮。
被扣分最多的自然是格兰芬多,这让他们苦不堪言,明明其他学院也没少摸,甚至斯莱特林都有低年级的学生偷偷跑过来。只有哈利他们几个知道为什么,毕竟有一次斯内普甚至狞笑着对着那只狗说“格兰芬多扣十分,为了某只蠢狗扰乱秩序”。至于红宝石究竟掉没掉大家不得而知,毕竟那玩意儿一直在哗啦啦地响。
小天狼星往礼堂跑当然不是因为他喜欢被围观,学生时代他已经够受欢迎了。他是为了等待那个屏幕,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留在霍格沃茨。
这样混乱的场面止于又一场观看,在三月某天早晨礼堂再次降下大屏幕时,哈利长舒一口气,心想他终于能短暂停止接受一种折磨,转而接受另一种折磨了。
餐桌上,赫敏和罗恩又在赌气,他们一言不发,吃着自己餐盘里的东西,一个眼神都不给对方,甚至大屏幕都不看。
哈利叹了口气,他在后来知道为什么他的两个好朋友相处得怪怪的了——第二次观看结束后克鲁姆就找到了罗恩,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之后罗恩竟然跑去质问赫敏,问她是不是还在跟克鲁姆联系。这当然惹火了赫敏,他们好几天没主动跟对方讲话,只是那会儿哈利气在头上,根本没心思去管朋友是主动讲话还是被动讲话。
“其实不止是那件事。”某天厨房里小天狼星还神神秘秘地跟他讲,“你那个朋友——罗恩,他对屏幕里提到的那些东西——你们说能加强魔咒的东西,叫回响?回响里没有他,他感到很不高兴。”
哈利当时挺尴尬的,毕竟他和罗恩的关系才在三强争霸的第二项中彻底修复,他可不想再弄出什么新的争端,只能在后续的讨论中明里暗里暗示可能还有其他回响是没有出现的。好在,罗恩对此接受良好,毕竟邓布利多的都没出现过。
至于金妮……哈利得承认自己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自从知道秋·张和塞德里克在一起后他就对对方没啥心思了,但金妮在那一个多礼拜里也没特意找过他。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对未来担忧起来。
尽管大家已经看过一次或是两次,屏幕的出现还是引来了尖叫。邓布利多故技重施,将桌上的早餐换为了茶点。哈利怀疑自上次礼堂发生过一次这种事过后,茶点就成为了小精灵们随时准备的食物。
大脚板趴在哈利脚边,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
哈利看了一眼,发现内容似乎是接着上次的。说实话,他有点紧张……
【阿不思和斯科皮穿着校服出现在地下的走廊。】
他猛地屏住呼吸。
大脚板吃惊地“汪”了一声。
罗恩和赫敏终于抬起头——他们彼此没有交流,连视线都没有交错地看向大屏幕。一只甲虫飞过赫敏的发梢。
哈利紧张极了,他不知道小天狼星会怎么看待小阿不思,一个斯莱特林的波特?听起来多么奇怪!他祈祷这个时候什么都别发生,可几乎就是在这个想法冒出的下一秒,令他感到糟糕的事情就来了——平常一贯粗枝大叶的罗恩注意到他的手在抖,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梅林!哈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会是错的——小天狼星会因此讨厌他吗?会觉得他思想里有不好的部分吗?会认为小阿不思是个黑巫师吗?
见他好半天不说话,罗恩还以为自己被无视了。他气哼哼地从鼻孔里喷出一声气,不再看哈利。
哈利感到一阵绝望,他真的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去起冲突,也就是在这时,大脚板打了个响亮的狗喷嚏,然后——伸出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哈利僵住了。
过了两三秒,他缓慢地低下头,见大脚板面色如常,就如一条普通的可爱的狗那样看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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