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出来的,是一支钢笔。
一支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派克钢笔。
笔身是深邃的黑色,带着银色的金属镶边,设计简约又大气。
江晚絮愣住了。
这支笔……好眼熟。
这不是她的东西。
她当年的生活费,少得可怜,根本买不起这么贵的笔。
一个模糊的,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身形清瘦却脊背挺直的少年身影,忽然闯入了她的脑海。
她记得,有一次模拟考,他的笔坏了。
她看到他捏着一根断了芯的笔,费力地在卷纸上书写。
鬼使神差的,她将自己攒了很久的钱,买来的唯一一支好用的钢笔,塞给了他。
他当时,愣愣地看着她,没说话。
后来考完试,他把笔还给了她,还附带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谢谢”。
再后来,她看到江芊妤又在找他麻烦。
说他偷东西,让人去搜他的书包,结果只搜出来几个冷硬的馒头。
江芊妤当时笑得极其恶毒。
“哟,顾大少爷,就吃这个啊?你们顾家不是第一豪门吗?怎么?破产了,连饭都吃不起了?”
顾大少爷……
江晚絮的呼吸,忽然一窒。
怎么可能是他?
那个沉默寡言,浑身是伤,像一头被困住的孤狼一样的少年……
和现在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顾彦廷……
两张脸,在她脑海中,缓缓重合。
怪不得……
怪不得他会无缘无故地帮她。
怪不得他对江家和叶家,下手那么狠。
怪不得江明哲那天,会是那副“磕到了”的表情。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江晚絮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震惊,动容,还有些慌乱。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他把一切都算计得那么好,那他对自己的感情,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偿还?
就在这时,顾彦廷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板上的江晚絮,以及她面前那个半旧的纸箱。
他连外套都来不及脱,甚至还穿着开会时的正装,领带都有些歪了。
一向从容不迫,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慌张和无措。
顾彦廷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然后缓缓地,单膝跪了下来。
他仰着头,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有平日里的强势和运筹帷幄,只剩下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祈求。
“晚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对不起。”
江晚絮看着他,没有说话。
顾彦廷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段被他埋藏了十年的过往,尽数摊开。
“是,那个人是我。”
“当年顾家破产,我爸病倒,我妈……也出了车祸险些没救过来。”
“所有人都躲着我,看我笑话,踩我一脚。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
“你给了我一支笔,让我在那场决定我能不能拿到奖学金的考试里,没有弃考。”
“晚晚,你是当时,我那片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光。”
江晚絮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过这样一段,如此惨痛的经历。
顾彦廷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后来被爷爷的旧部接走,去了国外。我拼了命地学习,创业,就是想早一点回来,早一点……站到你身边。”
“我回来后,查了你的一切。我知道了你在江家的处境,知道了你和叶寒的婚姻。”
“我看到你为了他们,捐骨髓,断了腿,最后却被弃如敝履,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所以,我买通了江芊妤身边的人,拿到了她所有陷害你的证据。”
“我甚至……连你会被诬陷抄袭,都算到了。”
他每说一句,江晚絮的脸色,就白一分。
原来,连她那些最痛苦的经历,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顾彦廷看着她渐渐冰冷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他有些慌了。
他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解释。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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