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把散落在茶几上的文件和一大堆昨天刚刚寄到的信件全部塞进一旁的酒柜,并且回头朝着第六次在客厅门口张望的克利切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帮助。他看了看一旁快要指向两点的钟,最后把一张漏在沙发上印着大大的【无罪释放!】的预言家日报也塞进了柜子上面的抽屉里。
[咚—咚——]两点整准时响起的敲门声。还真是准时啊。哈利一边嘀咕着一边把门打开,露出一个尽量不那么僵硬的微笑,“嘿,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看上去比哈利上一次见到他——也就是两周之前在卡泽尔的探监室——要精神很多。如果不是哈利知道情况,很难想象他刚刚在卡泽尔渡过了整整三个月。
“波特。”德拉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哈利的招呼。正要跟随主人前往客厅,楼梯上突然一阵响动。一只白色的小猫一跃跳到了楼梯口,紧接着黑色的拉布拉多犬欢快地叫着冲了下来,三两下就蹦到了主人的腿边,兴奋得摇着尾巴。
“嘿,阿尔芒,好久不见了。”德拉科摸了摸黑犬的脑袋,神情柔和了不少,转向哈利,“我以为你只是会去喂他?”
“阿尔芒自己在家显然是既担心又苦闷。”哈利笑道,“虽然在这我也没法每天带他出去散步,好在有西科陪他玩。”
“…谢谢。”终于从阿尔芒的爪子里恢复了自由的德拉科跟随哈利来到了客厅,哈利瞟见他对于已经“收拾”过的客厅仍然皱了皱眉,这才发现塞了文件的酒柜并没有关好,一小截卡片从柜门里露了出来。
哈利迅速把那张印着大大的[BIR]的卡片整个塞了进去,尴尬地对德拉科摆出一个请坐的手势,发现他正盯着壁炉边上的几个拆了一半的礼物。
“……我没意识到。”德拉科说,看上去神情稍稍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他最终摆了摆手,“……希望我没有破坏你的生日。”
哈利有些窘迫。他觉得自己大概应该接受克利切的帮忙,这样那些礼物也能被收起来了。他当然没有期待他的客人带着礼物来——甚至说是记得他的生日。毕竟他才刚刚结束了三个月的监狱生活,两天之前还刚刚经历了长达八个小时的最终庭审。事实上即便没有这些,哈利也不觉得他和马尔福是互相记得对方生日的关系。
“不,当然没有。”哈利说,“……我是说我都已经过了要特意庆祝生日的年纪,所以你没有打扰任何事。是昨天,顺带一提。”
“我知道。”德拉科脱口而出,但看上去又似乎对此有些后悔,“……那么,无论如何,生日快乐。”
“谢谢……”
哈利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好在克利切一早就已经按耐不住要招待他尊贵的客人,端上了准备好的黄油啤酒和奶油曲奇替哈利解了围。
“……也不知多久没有喝过这个了。”德拉科挑了一把扶手椅坐了下来,阿尔芒跳上来两只前爪趴在主人的腿上。
“哦,是吗?”哈利有点惊讶。毕竟德拉科在霍格莫德当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宠物医师,居然没有去三把扫帚喝过黄油啤酒吗?正要发问,猛然想到他在之前工作岗位上的遭遇,又赶紧闭上了嘴。
德拉科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哈利。“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心情,毕竟我们这些人在哪都不受欢迎。”
“…现在可不一样了!“哈利举起杯子向德拉科做了个请便的动作,”这两个月狼人你发明的清狼剂已经救了5个人了。”
“不是我发明的。”德拉科说,也把杯子拿了起来轻泯一口,“我只是在一本旧魔药书籍里读到了它的可能性。”
一瞬间哈利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和赫敏说话。“嗯,预言家日报不这么认为,我是说在他们对你审判的报道完全转变了态度之后。”
“还有这个。”哈利从茶几抽屉抽出一沓厚厚的信件,递了过去,“这段时间的信件。看上去有不少是来自陌生人的‘感谢’信?”哈利特意把几封颜色鲜艳,封口或是信封上贴着爱心的信放在了最上面。
“谢谢了…我实在不想让人知道祖母的那栋小屋,才暂时不想回去取信件。”德拉科终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把最上面那几封信随手丢在了茶几上,扬了扬眉毛,“想必救世主处理这类信应该得心应手,可否帮个小忙?”
哈利意识到自己在调笑方面恐怕不是对面这位客人的对手,无奈地摊了摊手,换了个话题,“这么说你接下去会住在马尔福庄园一阵子?”
“是啊,在接下去两个月魔法追踪结束之前都是。”
哈利点了点头,泯了口还在冒着气泡的黄油啤酒,又瞄了瞄正在浏览信件的客人,陷入沉默。
三个月前,马尔福的第一次审判哈利并没有在场。据赫敏说,审判员要求与最初指控马尔福的贝利医生出庭作证,显然是为了当场定罪,之后提出的问题也都很有导向性。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当被问到杰米受伤的情况,以及这种当时完全闻所未闻的“清狼剂”到底是否可能有效的时候,贝利却承认了杰米身上有几处咬伤,且伤口很深,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是没法避免转变的,因此清狼剂是否有功效可以在一个月后根据杰米的身体情况来证实。除此之外,他还声明圣芒戈并没有找到任何让杰米清醒的办法,所以杰米是在第二天夜里自己清醒过来的。
由于这一证词,第一次审判不得不以证据不足收场。哈利在得知了第一次审判的情况后,开始帮助马尔福收集所有可以找到的证据准备终审。探狱期间还应承了马尔福照顾阿尔芒和帮他收取信件的任务。
原本终审仍然会困难重重,却没想到在之后的两个月里狼人袭击事件突然增多,清狼剂也在哈利找寻了不少魔药专家后证实了其功效和安全性,使得这剂魔药一下子变成了至关重要的的救命药。
紧接着媒体风声开始转变——哈利大概猜到最初是赫敏动用了一些关系发表了几篇有利于审判的文章——但之后媒体显然是发现了被误解的前食死徒不惜代价救人的话题很吸引人,舆论导向就此完全改变。
即便仍然有多方压力让马尔福被监禁了整整三个月,但就在两天前,最终审判结束,德拉科·马尔福被判无罪,当庭释放。预言家日报使用了如同当初马尔福被捕时一样夸张的大标题加整版报道——只是这次的立场完全变了。
当然还是有对于这个判决非常不满意的一大批人——比如说杰米的母亲就在其中。由于对于贝利医生的证词不满,她在第一次审判后立刻将杰米从圣芒戈带走了。马尔福被要求在接下去的两个月接受魔法追踪,使用的所有魔法都会被魔法部实时掌握——魔法部的理由是他在这次审判的曝光可能会在他出狱后的一段时间里造成对他人身安危的威胁,所以魔法部希望能够时刻掌握他的所在地点。这种要求在“无罪释放”的案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但马尔福放弃了上诉。
此刻的哈利大概有几百个问题想问对面的人。
为什么在哈利闯入卡泽尔的时候马尔福什么都不解释?为什么在审判的时候马尔福又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为自己申辩?为什么马尔福会研究过这么一种前所未闻跟他似乎也毫无关系的魔药?
马尔福会在无罪释放之后的第三天约自己见面,是否表明他们现在是朋友了呢?可是——如果是朋友的话,眼下这些问题该不该问这种事应该不在话下吧?
就在哈利思考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提出自己的疑问的时候,对面的人将他手里其中一个信封里面的羊皮纸摊开递到了哈利的面前。
“…复职申请?”哈利快速浏览上面的文字。这是圣芒戈医院的复职申请文件,申请状态上写着“担保人待定”的字样。
“如果…你还愿意帮助我的话,我希望能重新回到圣芒戈。在被除名之前,有担保人监督的时间还没有到6个月,魔法部要求继续这个流程。”德拉科有些生硬地解释道。
“当然。”哈利笑着回答,迅速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突然意识到这是马尔福在他们重逢之后第一次主动找他帮忙。也许这正意味…?
“为什么当时你不解释呢?” “当时我不打算再挣扎了。”两人同时出声——
哈利有些惊讶地看向对面的人。
后者自嘲地轻笑一声。
“事实上,我多多少少也有好几次这样的想法了。”德拉科的神情看上去低落了一些,“……第一次被不公正地辞退的时候……三年前我们全家要出庭接受审判的时候……最早的话……是亲眼见到……那个人把她杀死的那一刻……”
这是马尔福第一次谈起有关于伏地魔的事,哈利感觉到他明显地紧张了起来。
“凯瑞迪·布巴吉。”念出这个名字时,德拉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有上过她的课,那个时候也不觉得麻瓜的任何东西值得研究…但…我在校园里看到过她……和她坐在同一个礼堂过……当她在我面前就这样停止呼吸,我第一次,隐约地感觉到我掉进了一个深渊,即使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再爬出来了。”在说这些的时候,德拉科避开了哈利的目光。
哈利能明白。
与自己的客人一样,那一段时间,对他来说也是最黑暗的时光。他们三人一面躲避追捕,一面凭着一些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线索寻找着魂器,一面还要担心着亲人朋友的安危。但有一点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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