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伦敦夜晚仍然相当清冷。街道上倒是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德拉科还是施了个复杂的咒语把两个人的袍子变成了麻瓜的长外套——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这方面，马尔福真的有一些固执的讲究。
他们肩并肩走在人行道上，静静地享受着对方的陪伴，有好一会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德拉科先开了口。
“那么，你想聊什么？”
“我？”被看穿心事的哈利笑着反驳，“拉着我开溜的难道不是你吗？”
德拉科假装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们以不喜欢参加庆功宴出名的救世主，迟了快一个小时还非得赶来参加一个至少有五百人在场的宴会，不知是为了什么？”
夜晚凉爽的风，把哈利最后那一丝拘谨也吹散了。他看上去认真思考了几秒，然后露出一副好奇的神情，慢悠悠地反问道，“你怎么就那么清楚我开始的一个小时不在呢？”
德拉科愣了一秒，然后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露出一副你赢了的表情。不过哈利目光敏锐地抓住了他耳尖泛起的淡粉色。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哈利干脆地承认道，“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德拉科不以为然地做了个请便的动作，让哈利不由地想要调侃他越来越红的耳朵，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先把想说的话说完。
“那么首先，对不起。”哈利沉声道。
德拉科看上去不太意外。
“嗯，我收到你的信了。”德拉科看似随意地回答道，果然看到哈利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信？什么信……等等……”
“[谢谢你的倾听，让那段回忆变得完整了。]”德拉科用了一种抒情的，非常正式的朗诵腔调，“[从此刻开始，我会永远相信你，全心全意。]”
看到哈利已经完全涨红的脸，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了，接受道歉。”德拉科说，无视了哈利投来的带有杀气的“致歉”目光，“我是说如果完全开诚布公的话，一开始其实我是刻意没有告诉你我在给高尔做担保人的事。所以，这件事上算我们扯平了。”
哈利脸上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件事离扯平还远得很’。
“好吧。我猜我也有需要道歉的地方。”德拉科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哈利立刻看上去软化了一点，“为了——？”
“……因为我的关系，把你们……还有卢平一家置于危险的境地…”德拉科有些不自然地避开哈利的目光，“抱歉。”
哈利愣了一下，然后看上去被逗乐了。
“你最好不要太习惯。”生气的语气至少有七分是假装的。
“不，不。”哈利一边笑一边摇手，“我只是觉得这是个很新鲜的改变。”
这回换做德拉科看上去有些疑惑了。
哈利决定把他的小秘密暂时留给自己。
“但我的道歉不是关于那个。”哈利转移话题道，认真的口吻吸引了德拉科的注意力，“我想说的是…关于那天晚上，我的选择。”
德拉科看上去有点惊讶。
“你知道？”
“知道你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
“那么，换个词，不高兴？”
“不高兴和生气有什么区别，语言大师波特？”
“也许区别在于，你知道我的选择是对的。但你不喜欢。”
德拉科沉默了几秒。
“是。”德拉科苦笑一声，“我不喜欢。但我知道不管几次你一定都会那么选择。毕竟，这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而你又是个该死的波特。”
像是料到德拉科会这么说，哈利笑了起来。
“如果我说我的决定不是因为无数人的生死呢？”
德拉科停下了脚步。
“我是说，我确实想过，关于救人的部分。”哈利转过身注视着德拉科的眼睛，“但更重要的是……你可以活下去。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自私，但这就是当时我脑子里想的东西。你知道吗，有一瞬间，我想到了我的父母……德拉科，我猜我想说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对我来说……”
哈利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德拉科给了他一个非常适时，温柔但坚定的吻。
哈利的惊讶没有持续多久。他本来就知道他今天并不需要说服谁。因为爱意这种东西，无论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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