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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夜来香

小说:

月虹时代

作者:

罗再说

分类:

现代言情

第二十七章:夜来香

“啪嗒。”

安亭卧房门口传来落锁的声响。

季梦真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卧室门内,打开一条缝隙,往隔壁瞧了瞧,确定安亭洗漱完回去睡了,才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

当老师太累,除开寒暑假外安亭几乎没有了自己的日常生活,所以睡觉都睡得沉,一点小动静是弄不醒她的。

季梦真转身回了房间。

她坐在床沿,对着镜子摸了摸脸,换好一条材质轻薄的宽松睡裙,这条睡裙不低胸,裙长及脚踝,这么出现在江让面前不算太过分。

她翻身上床,抱住枕头趴好,脸蛋陷入柔软的棉被里蹭了蹭,心烦意乱。

手机在身下震动,一声一声的,消息弹出的速度强度近乎与心跳匹敌。

安亭在群里发了下午少城一中宣讲会的合照。

一共好几张照片,其中有江让一个人的全身照,还有江让和季梦真、安亭三个人一起的合照。

照片中江让身穿那件墨绿色飞行连体服,头微微昂着,身形颀长,在两个美女中央帅得尤为突出。

但照片上江让是稍微往季梦真那侧偏头的。

反观季梦真,已经长开变得成熟的面容没什么表情。

她仪态端庄,眼神明亮,已经不是当初站在台上面对众人会手足无措的小女孩。

只这么一眼,季梦真好似穿越回了2016年。

那年录取表彰仪式上,江让穿着校服,自己也穿着校服,两个人参与了大合照,也是这样并肩站着,江让的下巴扬起来朝她的方向侧。

他当时侧得太自然,整得季梦真一阵紧张,傻乎乎地比了个“耶”在两人之间。

快门按下时,江让被她逗笑了,笑容被顾宛截图存了下来,说,啊?江让笑了?冷笑吗?

江让说,这是热笑。

手机又响了一声。

这次是江让发来的微信消息,就两个字:开门。

季梦真开了门,迎面扑来一股清新冷冽的男香,是沐浴过后精油的香味,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是她在江让回来之前就添置好的沐浴乳。

她亲自选的。

江让才洗了澡,身上余温未散,后背和肩胛有种潮湿粘稠的触感。

季梦真只说:“喝那么多酒还洗澡很危险的……”

“可是不洗澡身上也臭臭的。”江让歪了下脑袋,有力的手臂抵在门边,淡声道:“我们聊聊吧。我可以进来吗?”

这人……

明明就一股马上要进屋的样子,却还要问可不可以。

季梦真点头,盘腿坐在床上按开床头台灯:“好,你坐床上就行。”

卧室门被轻轻关上,厚重的实木发出脆响。

江让又问:“要不要锁门?”

他的声音很沉,问得也很真,丝毫没有故意要试探她的意思。

尽管如此,季梦真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耳朵,故作坦然:“锁吧。”

“啪嗒”一声,季梦真的房间门也锁上了。

季梦真看着江让坐到身边来。

自己的一只手被江让拉过去,坚定握住。

她不太习惯被人牵着手的感觉,下意识往回挣了一下,但江让拉得太紧,牢牢按住她,又安慰她似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手背。

季梦真那种焦躁的情绪被陡然抚平。

江让抬起她的手,注意到指甲上的钻,好奇地抠了抠。

“别抠,”季梦真被他突如其来的幼稚小动作弄得轻松多了,打趣:“施华洛世奇的。”

屋外,气温骤降,倒春寒的夜风更大了,风刮得玻璃放肆作响,有丝丝凉风从缝隙钻入,吹起季梦真胸前睡裙的绸带。

江让马上乖乖听话不抠了,扫了眼垂落的绸带,坐直身体,看她盘着的光腿,扯过棉被来给她遮盖好:“别着凉。你脚好点没?我给你拿了药上来。”

他摊开掌心,里面皱巴巴地躺着几片创口贴,还有瓶云南白药喷雾。

季梦真噗嗤一笑。

这么突然好骗?

台灯还开着,纱幔边缘摇摇晃晃,布料遮去一半光。

江让的注意力完全被她沉浸在光影里的脸吸引。

在他的回忆里,幼儿园幼崽时期的季梦真已经出落得比其他同龄人更高点,身高长得快,自然也有点肉肉,脸蛋鼓鼓的,眼睛大,双眼皮深,一看就是家里喂养得很好的小女儿。

后来上了小学,季梦真越长越肉,个儿高,好动,比大部分女孩儿都要胖点,脸型还是鹅蛋脸,杏眼圆圆的,是看起来最机灵的一个。

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一般成绩差。

季梦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她从小学开始就爱笑,也爱逗别人笑,一下课就同乔明弛等人在教室一阵乱跑,像个疯疯癫癫的小野丫头。

但后来,季梦真有了自己的秘密。

她面对自己时不再那么自然了,望向自己的眼神总带着欲言又止的柔软,可惜江让开窍太晚,上了初中才知道什么是“感情”,才明确地感觉到“季梦真、顾宛、安亭”这三个发小是女孩子。

是和自己不一样的女孩子。

江让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发现他对季梦真的感情和对顾宛、安亭的不一样。

他对季梦真有种难以解释的占有欲。

时过境迁,他在天上飞,她在地上追。

季梦真在他看不见的视线里悄然长大,彻底长成一个女人。

人越长越成熟,越来越独立。

那张脸变得更为窄小,眼睛没那么圆了,眼尾如一条斜勾向上的弧线。她也不那么爱笑了,在外人眼里会有种生人勿近的冷艳。

可是江让一靠近她。

她抬头看过来,眼神纯澈,仿佛还和当年一个样。

季梦真从来没变,没长大,江让也还留在十多年前。

其实脚早就不疼了,红肿擦伤的部位已经可以忽略不计,江让这么认真地对待她的伤,反倒让她心里生出一丝丝愧疚。

季梦真被他不挪动的眼神盯得不自在,扭开脸,耳廓微红:“你看我干什么?明明受伤的是脚。”

她说着,把脚收回来藏好,怕露出的得意小尾巴摇晃着被江让看见。

江让平静地许叔:“初中有一年学校停电,你不也偷偷看我?”

那年窗外灰黑蒙蒙的,只有季梦真抽屉里的手机还亮着。

这女孩儿上晚自习不刷题的,躲抽屉里看小说,看就算了,教室里电闸一熄灭,整个教室就只有她那张婴儿肥脸蛋还亮着。

季梦真完全忘了:“啊?”

“我视力好,记性更好,”江让说:“后来每次晚上我飞夜航,头顶是一片黑的天,脚下是城市一处处安静的闪光点,满眼都是航空信号灯、仪表盘,我总想起你……”

季梦真怔愣,被他突然的直白打得措手不及。

江让继续:“的手机屏幕,小说名字叫《江少爱妻放肆宠》。”

季梦真噎了一下,捂住眼:“这个江少不是你,你不用记那么清楚。”

“我只记对我来说重要的事。”

江让说完,不动声色扭过脸,一双眼锁定在季梦真身上,他再次开口剖白的一瞬间,季梦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果然,江让下一句话打得她毫无防备:“比如那天晚上……”

这个“那天”,季梦真也记得。

那是他们第一次,真实地,用肢体接触戳破了那扇干净的纱窗。

江让说话时,季梦真的注意力全被他微微凸起的喉结吸引,月光微微,她像被蛊惑了似的,不禁伸出手去,一截手指摸上那环状软骨。

季梦真从未和成年男性靠得如此近过,也就头一回真切地观察到和自己不一样的生.理构造。

江让骤然止住话语,喉结也不动了,垂眼看她。

她停住了动作,轻声道:“你说句话,再让它动一动。”

“我喜欢你。”

江让很乖,真的只说了一句话。

季梦真触电般地抖了抖,却没有收回手,心里倏地乱了。

她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足够镇定,抬眼迎上江让灼热直白的视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江让语气笃定:“我一直都喜欢你。”

季梦真一句“我也是”卡在喉咙里,像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鱼刺。

“不要开玩笑了,江让,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是说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就要从身边找的。我还不太能相信。”她别开头,拿了个枕头抱在怀里:“冉雪阿姨催得这么紧吗,要你这几年就找?”

一听她把告白推到了另一件事上,江让微微皱眉,心里堵得发慌,但他还是坚决否认:“不是的。我和你说这些不是因为家里催我。”

季梦真的逻辑也很清晰:“也有可能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是在我身上有熟悉感和安全感……”

“不是的,”江让再次郑重否认:“我很清楚我喜欢你。”

“看来今天曹老师拿的酒度数有点高,”季梦真侧躺下来,拽着被子,冷静道:“这都能把你喝醉?困了就回房间睡,明天我请假送你去机场。”

房间内台灯昏黄,江让一个人坐在那儿,手撑在床上,床单陷下去一个柔软小坑。

他愣愣地盯着那个坑看了几秒,又一字一句:“季梦真。”

“……嗯。”季梦真不敢看他。

他眼神真诚,吐字清晰,仍要继续为自己辩解:“我没醉。”

你没醉?鬼才信。

喝醉了说醉话逗她比认真告白还让季梦真难以接受。

“江让。”

季梦真已经合衣躺下了,背对着他,是一种保护自己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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