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下了一场雨,降了温,空气又回到了前两天春日的温度,夜里也有些凉人。
朱西在位置上整理着今天的错题笔记,心思专注,把刚刚放学铃响起的事情也抛在脑后。最近,她总是在一种题型上犯着错,前一次的笔记旁,还特意用绿色的笔标注了出来。没想到,今天依旧没逃过一劫。
看来,晚上得给清辉哥打通电话请教一番了。
沈清辉的妈妈和朱父是堂兄妹,沈清辉年纪比她长些,是她的表哥。小的时候,每逢寒暑假,她总是在奶奶家待着,和跟着外婆生活的沈清辉是邻居,她、迎宝和沈清辉三人,总是一起玩着,关系一直很不错。
他的成绩很不错,就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孩子。朱西有什么问题,也总是找他。
再抬头,宝弟已经坐在了她前面的座位,教室里也不剩什么人了。
朱西习以为常,“走吧。”她的书包在上一节晚自习下课时就收拾好了。
迎宝趴到了她的桌子上,“姐,咱每次回去都比别人晚,我都饿了,晚自习也没吃东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那,姐姐争取明天早点儿?”
“哎。”此时,他也没了什么精神。
人家每天就填饱肚子这一点爱好,现在也不能自由实现。
朱西不好意思笑笑,脑袋一转,忽然想起什么,站了起来,连忙道:“我能让你不回家就能先垫垫肚子,而且还好玩。”
迎宝眼睛一亮:“姐你要带我去小卖部吗?还是去街上?我馋——”
“不,比那好玩多了。”
朱西故作神秘。
几分钟后,朱西拉着迎宝来到了操场角落的枇杷树。
两人站在树前。
“我咔咔,姐,你这个想法不错。虽然说,在我心里还是比不过小卖部的零食还有街头那家鸡腿包饭。”
迎宝仰头看着树,“这,还没熟吧。”
那年的气候很奇怪,树上的果子要比往年长得晚了许久,导致现在都快正式入夏了,果子还是青着的。
“没熟的好吃。”朱西说着,她去年就惦记这树上的果子了,只不过当时是高一,没敢摘罢了。
“开始吧,这会儿应该没人能抓到。”
现在操场上回宿舍的人都不多了,操场上也没看见值班主任巡视的手电筒。
两个孩子,蹦跳着够着这树上的果子。
晚上行动的好处,是不容易被发现,方便行动;
坏处,是不容易看见果子,不便行动。
这本就是棵老枇杷,也要高大些,随手就能够到的也不多,两个人跳了一会儿,脖子也有些酸了,才摘得几个。
“姐,我抱着你,你摘。”
“好。”
迎宝刚用力把朱西举起来,朱西正调整着姿势,“往右来一点儿——”
正说着一道手电光便打过来,吓得俩孩子一激灵。
“好你们!干什么呢!看不到上面的不让摘的标牌吗?”是个保安老师。
“不摘那不浪费吗?”迎宝很不理解。
“快放下你们摘的,这可是校长最喜欢的!”
“老师,给我们几个吧,都快熟了你们也不摘,我们今天还好心帮忙摘下来了。”朱西用着温温和和地嗓音喊着。
“你们哪个班的?”说着,就大步朝这边走来。
“走!”朱西扭头对迎宝说着。
迎宝愣了下,大脑似乎没什么反应,抱着她就跑。
“放下我,快!”朱西着急地拍着他。
“哦。”他这才反应过来,放下朱西。
两个孩子捧着手里的枇杷,风一样地往校门口跑着,手中的枇杷被攥得紧紧,愣是不舍得放下。
那值班老师也没怎么料想到他们会跑,并且动作还那么麻溜,小追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只得拿着手电筒想要看清两人的模样。
一旁摘完几朵桔梗的宋宇盯着这几人,眼神中满是诧异,随即就乐了,好戏看得不亦乐乎。
“那人瞅着不是二十班的朱迎宝吗?”身旁的路少航先开口,“也是个不怕死的。”
“他能怕什么,整天像是个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精力。”宋宇看着两人朱家姐弟二人渐渐消失在路灯下,“诶?你知道咱年级第一吗?”
路少航不解,“年级第一?好像是三班的吧,一个女孩,名字想不起来了,好像是俩字吧。”
宋宇笑了,“咱河中天花板刚从咱面前过去。”
“啊?哪呢?”路少航左右看着,这会儿放学已经有了一小会儿,他们在的这地本来就算是操场的一角,有点偏,此时跟没有人在他们附近。
路少航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操,不会是和朱迎宝一起的那个吧,朱迎宝那么有本事,第一都和他在一起了。”
“那是他姐。”
“天,那朱迎宝怎么成绩那么差劲。”
宋宇:“——”
他一路笑着来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发现一旁的陈子曜还没有走,赶忙走上前分享。
“你被鬼附身了?”陈子曜淡淡道。
“瞧你这话说的,刚刚在操场那儿笑死了。”
陈子曜不解。
“我今天特意一下课就去操场那儿摘花,摘完,刚走远几步,就看见你们班朱迎宝和一个妹妹一起,听说话,那应该是他姐。
两人把校长最喜欢的枇杷给摘了,还被老师发现了,你不知道,那手电筒一照,像是捉贼的。
老师让他俩放下,朱迎宝他姐说,‘给我们几个吧,都快熟了你们也不摘,我们今天还好心帮校长给摘下来了’,这妹妹真逗,偷摘个枇杷,还说成这样,我在旁边看着他们,笑得都他妈想打滚。”
陈子曜心中略微惊讶,有些颠覆一直以来对朱西的认知。
几秒后又勾唇浅笑,自己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学习很好看起来从不犯错误的温静女孩,跳起来偷偷摘枇杷的样子。
那棵老枇杷树可不容易摘,而且,他记得,昨天从那儿路过,枇杷还是很青的,结的也不算多好。
“靠,光顾着看戏了,手上的花也没来得及送。”宋宇反应过来。
陈子曜从思绪中抽出,看向他手中的那束花。
他们停车的这片区域,是最西边的位置,灯也没有东边密集,上面的那盏孤零零的灯即使再亮,也无法把所有的地方估计。他们车的位置的灯就很暗。
白色的花,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陈子曜把花拿在手里简单观赏。它们的模样倒是和玫瑰有些相似,但是花苞似乎要比玫瑰大。花瓣儿有一种比带着傲气的玫瑰更加柔和纯洁的美。
绿色的花萼翘起这尖,增加了些倦意和媚,却不俗,更显韵味。
在朦胧的光亮下,白色桔梗更是透露出一种极为舒适的绿意。
“这花挺好看的。”
说完,便把花还给了宋宇,陈子曜也没等他,自己上了车,调了个头便驶出了停车场。
回到家时,家里难得亮着灯,窗帘没有拉上,落地窗外的那一片小园子的花草都被灯光打亮。
陈子曜没多在意,收回目光,走进家门。
此时,陈贤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玩着东西,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皮夹克弹着烟灰的青年人,钟震,三十多岁。
茶几上正摆放着一些稀奇玩意儿。
“阿曜回来了。”钟震扭过头。
“钟叔,你这是又从哪儿淘来的东西。”
他走过去,低头拿起一个有着年代感的打火机,翻盖倒是有趣,上面的纹路不错,经过时间的沉淀,更有意思。
“我那天去进货,路上碰到一个摊儿,就是在那儿发现的。”他说着,又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像是枪的模样,却又有几个环和筒,“看看,枪式灭火器,这可是从旧货市场搞的。”
陈子曜看了眼,敷衍道:“不错,我上楼了,你们继续。”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钟震向来喜欢这些玩意儿,陈贤也感兴趣。他每次搞到一些东西,都会过来让陈贤看看。
陈子曜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有兴趣也不敢多表现出来,毕竟钟震能拉上他聊上一夜。
“再看看诶。”钟震招呼着。
“咱俩看,别管这小子。”
河川中学午睡的铃声在一点二十准时响起,教学楼的外面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人。
班级里,大家更是纷纷扔下手里的作业,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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