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秦祈年不用人招呼,自个拿芝麻饼吃上了“吃点呗边吃边聊。秦宴州,这猎兔子的赛局是纯粹看谁猎到的兔子、和找到的兔子洞多吗?比两者总和。”
施溶月来得迟些,没听见前面但听“猎兔子”又听“赛局”不难猜出他们在比试。
只是,比猎兔子?
她竖起耳朵继续听。
秦宴州接着便说,“是也不是。确实比数量但并非一比一来算。具体规则是:猎到十只兔子,等于寻到一个其内有活兔子的兔子洞规定在一个白日内完成。如此,既能比敏锐力和观察力
秦祈年还是第一回听这种玩法,“有点意思。”
秦宴州又说,“寻常的比试通常是到结束后经过盘点才知晓胜负这种方式难免出现中途懈怠的情况。此番我们各带一名监察官既用于计数,也用于汇报。”
“汇报?如何汇报法?”秦祈年满心疑惑,“到时狩猎必然是骑着马到处跑要寻人也不好寻。”
秦宴州嘴角勾起一点小弧度“确实如此所以这名监察官会带上锣镲。每寻到一个兔子洞便敲锣拍镲,以声传讯隔空告诉对方。”
秦祈年眼睛亮了“嗳这个好!”
相当于实时汇报战绩。
比赛嘛你追我赶才有意思!
“秦小郎君、小表兄你们是为了什么在比抓兔子?”施溶月好奇问。
秦祈年:“我一直想跟这家伙切磋他先前不肯今日终于松口了。不过提出要来一场抓兔子比赛若是我赢了才真正答应我。”
施溶月忽然道:“秦小郎君我也想参加抓兔子比赛可以吗?”
两人皆是稍愣。
施溶月笑出一双酒窝“救命之恩焉能只是嘴上说说和用一盒小肉干抵消其实我还想请秦小郎君去外头的食肆或茶馆。但如果我寻常说我猜你多半不会答应我……”
秦宴州想说“不必如此”但不知道想到什么这四个字卡在喉间。
施溶月瞧出他有一两分的意动忙继续说“方才你说猎兔子比时运那我们把这事交给上天决定如何?”
秦祈年觉得行一起玩儿呗人多还热闹些“秦宴州加她一个呗反正猎兔子没什么危险。”
两双圆溜溜的眼睛都看着他秦宴州有种被纯良小狗注视着的感觉。
恍然间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教授邻居。那时父亲已过世妈妈带着他独自生活出版社不算忙碌但有时也要出差。
每每那时妈妈就将他托付给隔壁的退休老教授让对方帮忙照顾他两三日。
老教授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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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条小土狗,是那种黄头白面、浑身毛茸茸得像个蓬松蛋糕的小狗崽。
特别聪明的小狗崽,小小一只却能听得懂人话,眼睛湿漉漉的,不是纯正的黑,有点浅浅的棕色。
它看见他就摆尾巴,绕着他陪他玩,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想养一只属于自己的小狗。
秦宴州敛眸,缓缓点头说好。
施溶月脸上的酒窝顿时更深了,她似乎真的很高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连带着头上一簇没被盘入发髻中的呆**也跟着摇晃,“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些规则得稍作更改。”
秦宴州重新安排,“你的监察官使用唢呐传信,秦祈年的用锣,我的用镲。每寻到一个兔子洞,由监察官简单作标记以后,再连续吹响或击打两次乐器以作传声。”
“好!”
“好!”
“茸茸回来了?”
秦红英看见女儿拎着个小圆桶回来,发髻上垂下的金麦穗流苏一晃一晃的,看着心情很不错,她笑道:“我听霓裳说你准备了点茶点出门,不错,像祈年这个年纪的小郎君食量最是大,有时一天能吃五回。”
霓裳,这是施溶月的贴身女婢。
小姑娘僵住,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见母亲笑眯眯地鼓励道:“明日可接着继续。反正祈年那孩子不挑食,非常好养活。”
秦红英说完后,见女儿面色有异,“怎么了?方才发生了何事?”
“小表兄说几日后会有一场冬狩,我和他,还有……秦小郎君约了一同猎兔子。”施溶月低声说。
“猎兔子?”秦红英扬眉,倒是新奇,新奇之余她又有些欢喜,“好好好,没想到祈年平日看起来大大咧咧,但骨子里还是个细心的孩子,忧心猎猛兽你跟不上,改猎兔子。”
“阿娘,不是的。”施溶月摇头,“是小表兄和秦小郎君本来就打算比试猎兔子,我、我听了以后感兴趣,自己请求加入他们。”
秦红英这会儿皱了眉,“他俩原先就打算猎兔子?”
兔子有什么好猎的?
满山都是,有弓有箭,再带条猎犬,不愁走空。
秦红英自认为寻到原因,“噢,难道是为了照顾秦宴州?我听闻他身体素来不好,估计身手也不如何……”
“没有不好。”施溶月忍不住道,在那双与二舅舅有七分相似的长眼的注视下,小姑娘低声说,“如果他身手不好,那日我……和小表兄都得埋在通道里。”
秦红英想了想,倒也是。
“秦宴州的救命之恩你不必时时刻刻记着,你娘我自己会答谢黛黎,不用你这个小辈忙活。”
秦红英多说了一句,“你二舅舅娶妻一事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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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州往后也是你长兄但他和你们不是一条道的将来面子功夫过得去即可。”
她说的“你们”是指施溶月和秦祈年。
施溶月抿着唇没说话。
自己生的女儿秦红英自认还是了解的如今见状知晓她心里是不认同。
女儿已及笄长大了有些事可以和她深入聊聊。
于是秦红英说:“秦宴州不是你二舅舅的亲子黛黎又并非出身望族。说句不好听的秦宴州生父无名无姓若非他母亲了得他此生便注定是一介布衣说不准一年到头不吃不喝攒的银钱还不够买贵女的一支发簪。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二舅舅再爱屋及乌将之视为亲子但想要让他**也几乎是难如登天。”
“为何?”施溶月问。
秦红英认真道:“因为有人已悄悄站队了他们暗地里形成了次一级的、属于祈年的势力。这些人为了自己将来的利益
施溶月拧起细眉“如果小表兄不愿意呢?我觉得他的性格不太喜欢和家人斗争。”
秦红英摇头“有句话叫身不由己。有些事可能并非出自祈年本意但最后确确实实有利于他。你二舅舅如今正值春秋鼎盛十年后他能撑住但二十年三十年呢?我们这一代人终究会有力不从心的那日而黛黎没有强势的母族这意味着除了你二舅舅以外没有人在后面为她和她儿子撑腰这始终是致命的弱点。”
“阿娘我们……也要做那些推着小表兄不断往前的人吗?”施溶月眼睫微颤。
秦红英没有回答要不要做那些人她摸着女儿的发顶把那一小簇呆**捋下去“茸茸我唯有你一个女儿只想你往后的路都稳稳当当。而祈年是你二舅舅唯一的亲子单论这一条就胜出千里。”
到时秦施二族联姻于秦祈年本人来说更是如虎添翼。
秦红英忽然想起一事“今年这场冬狩你二舅舅多半会大办。茸茸你以后是要嫁到渔阳的趁这回冬狩你和渔阳里各望族的小娘子和夫人多熟悉熟悉得提前将人认齐。”
施溶月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
近日渔阳各望族都收到了邀请。
一份参与冬狩的邀请。
前段时间封城和遣兵入各家抓贼一事多少留下了些影响。而此番邀请函派到各望族怎么都有打一棍子后再给一颗甜枣的感觉。
人在屋檐下这颗甜枣各望族还是吃得很高兴的。
秦邵宗邀请望族一同冬狩此事黛黎也知晓。
“……所以一共是三日两夜还是明日就启程?”黛黎看向身旁男人。
两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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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里,书房案几并开两桌,黛黎占一个,秦邵宗在旁边占一个。
“嗯,明日一早就启程。”秦邵宗大马金刀地坐于书案后,看着案上摆开的、来自其他州的密报。
他一心二用地和黛黎说着话,“这场冬狩邀请了不少望族,有名有姓的大小望族共计二十二户。每一户人家所携子弟、女眷和奴仆,约莫在三十。”
不算秦氏的人和负责安保工作的卫兵,这里就有六百余人了。
黛黎停下练字的狼毫,“比我想象中的人多。”
“夫人对此不是乐于见成吗?”他意味深长。
秦邵宗是看懂了她的小心思。
人多,意味着要安排之事不少,占的时间也多。
他看破就看破,黛黎笑道:“对,我确实乐于见成,想赢有什么好羞耻的?”
“不羞耻,就是夫人只能想一想。”他如此说。
这话笃定极了,黛黎眉头微蹙,试探说:“秦长庚,你该不会打算把所有玄骁骑都派出去寻大虫吧?”
“莫要小看你夫君。”他这话说得自信。
黛黎安心了。
不是全军出动就行。
秦邵宗继续道:“到时会有不少贵妇来和夫人攀谈。若是处得来,就和她们聊两句,处不来便罢了,不必勉强。”
他攒得今时今日的权势,可不是让他女人看旁人的脸色。
黛黎垂着眼,正在慢慢地练习写一个“敬”字,听到他那话,“嗯”地应了声。
……
日落日升,转眼一日过去。
今日天朗气清,大雪已停。没有下雪,但刮起了风,凉风吹过拂来寒意,叫人忍不住将脖子缩进衣领里。
天不亮秦府就忙碌起来,黛黎被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挖出来,闭着眼任由念夏和碧珀帮她更衣,又在她头上捣鼓。
等盘好繁复的发髻,又以金簪和玉步摇等装点好,黛黎的睡意才去了八分,慢吞吞地洗漱。
此时外面的天只有一层浅得微不可见的光,比鱼肚白更浅,像蒙着一层黑纱。
等用完早膳,外面天光大亮。
是时候出发了。
由马匹簇拥着的马车队从府邸正门驶出,一路往北行。
清晨的集市向来热闹,但今日却是个例外,榜文已提前发了下去,商贩和布衣自动避让。沿路更有军巡站岗,驱赶一些误入的白丁,街巷显露出原本宽敞开阔的模样。
挂着望族木牌的车驾从各方汇合,一队跟着一队迅速通行。
一个时辰后,封锁解除。
黛黎掀开帏帘,看着外面天地一色的白,莫名生出些感慨。
上一次在城外,还是三个月前她随秦邵宗回渔阳。而距离她来到这个陌生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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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也快一年了。
一年说短不短,如果和过去三十多年相比,还真算不上什么。但就是这短短一年里,却绘满了浓墨重彩,跌宕起伏,通通和一个人切割不开。
秦邵宗骑着赤蛟,走在黛黎的马车旁。旁边的车帘掀起时他就知晓了,太阳还未出来,此时的雪不伤眼睛,她看多两眼也无所谓。
但秦邵宗很快察觉,那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停留得有些久,起码比寻常久。
原本有些懒散的男人慢慢直起身,他轻扯了下缰绳,让座下的马匹走得更稳健,也更靠近马车些。
“夫人……
秦邵宗转头,话才说了两个字,却见车帘恰在此时落下,遮住了车中女人美丽的面容。
冷风这时更大了些,夹着点不知从哪儿刮来的雪粒,吹在脸上感觉刺刺的。
秦邵宗:“……
舌尖抵着后槽牙,男人轻笑了声,“行吧,你慢慢发现。
一个时辰后,车队抵达了北郊的猎场。
在大部队正式来到前,昨日一批北地军已提前来猎场勘察。
此地已完成了最基本的布置,比如安营扎寨之地的附近挖了抵御野兽的沟壕,过厚的积雪也基本被清理干净。
如今车队一来,各家奴仆立马开始更深层的清理工作。
这方天地霎时热闹起来。
黛黎从车里下来,和秦红英施溶月聚在一起聊天。
黛黎不是望族出身,那些大族里的龃龉和龌龊事,她可能体会不到,所以秦红英自动避开了这一块的话题。
对方不是北方人,而她没有去过南方,聊对方家乡也没话题。
交集点实在太少了,秦红英最后将话题放在了小辈身上,先是问秦宴州身体。
黛黎目光看着不远处到处转悠的儿子,“……州州恢复得很好,多谢红英你的药材,否则丁老先生就算有盖世医术,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秦红英笑道,“不必谢我,宴州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且后面他也救了祈年和茸茸,算是因果循环。我之前带茸茸来渔阳还忧心她在此地没有玩伴,会闷得慌,没想到宴州和祈年比赛猎兔子,居然肯带上她。
赞同女儿和小外甥婚前相处是一回事,但二人独处未免有些显眼,添上秦宴州正好,对外就是表兄带妹妹玩耍。
黛黎眼里划过诧异,“茸茸也去?
小姑娘点头说去的,说完又觉黛黎这话问的不同寻常,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
黛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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