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宗很快想到了方才楼下的那一幕。
用过夕食的夫人搁下碗筷后,青年便主动上前。当时几桌开得不算特别远兼之他耳力上佳分明听见那小子和她说有事。
再联系到她如今的异样,他觉得秦二那小子十有八.九和她说了想从军之事。
才刚出城第一日就汇报秦邵宗虽有些惊愕秦宴州的急切,但仔细想也并非不能理解。说明夫人对此坚决反对秦二才需要更多时间来劝说她。
只是他一回来她就逮着他问确实出乎他意料。
不过这狐狸向来心眼儿多说不准自个琢磨出了些什么……
心思拐了几个弯儿,秦邵宗面上不动声色。他没有直接回答黛黎的问题,而是反问:“夫人这话问得蹊跷你我相识这般久,我过往何曾有骗过你?”
站在窗牗旁的黛黎彻底转了个身烛光落在她的面容上,有种玉质的冰冷和不近人情。她看着几步开外的男人眼底带着审视。
那人倒是气定神闲,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黛黎冷呵了声,“方才州州和我说他想从军想和其他士卒一起去剿匪。秦长庚在这件事里有没有你的推波助澜?”
“可能与我有关,也可能没有。”秦邵宗如此说。
黛黎被他这话气笑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少和我在这里打马虎眼。这般含含糊糊的看来……”
“夫人我是有些事没对你说。其实在南下之前,秦二便与我说过他想建功立业请求上前线。”秦邵宗上前伸手想将人拥到怀里结果动作刚起他的手就被拍开。
男人无奈地收回手“我当时问那小子我与夫人你签的那份协议是否在他那里?”
听他主动提及《离婚协议》黛黎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静听他后续。
秦邵宗继续说:“当初签了协议后夫人立马拿着协议外出。我思来想去觉得你多半会将其交给秦二保管。后来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小子承认了
黛黎抿了抿唇。
“虽说我秦氏世代戍边族中除了像云策那般身体羸弱的基本都是十来岁就开始上阵。秦宴州如今已是我儿不瞒夫人说我的确希望他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非一辈子只能依靠母亲、自立不起来的纨绔子弟。”
秦邵宗叹了口气“但你我先前签订的那份协议我又如何能忘?我心知夫人一定不乐意因此当时我特地和秦二说起协议上的第三条而那小子听后则说会自己来说服你。”
说了几回他始终都是笼统的说“协议”避开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了前面两个字。
黛黎狐疑地看着秦邵宗。
这人说的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难道是她猜错了?难不成在这事里,秦长庚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被触发的角色?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先前说的话倒也不假,而主要责任也判不到他身上。
但她又感觉好像哪儿不对劲。
“我以我列侯称号作保证,方才我所说的绝无一句虚言。秦邵宗最后说。
黛黎眉目微动,还是没说话,但眉宇间的冷色消了不少。
秦邵宗伸手去揽人,这回他的手没有再被拍开。他笑了下,拥着黛黎往床榻那边去,“今日舟车劳顿,明天也要继续赶路。夫人,我们早些歇息吧。
这是传舍中最好的包厢,房间面积比一般的要大上不少。从窗旁到床榻有一段距离,要路过摆着烛台的案几。
烛光拉出两道交叠在一起的黑影,随着移动者的衣袂拂动,影子边角也变得不太规矩,有一瞬像灵活的流水,又或者是可以随便拉扯的黑色布袋。
黛黎突然停下脚步。
“夫人?秦邵宗转头。
黛黎盯着他,“你方才说,州州曾告诉你他想建功立业,这话他是在何处说的?
秦邵宗:“书房。
“是他自行去寻你,还是你让人去喊他?黛黎又问。
秦邵宗一顿,意识到她不是随便问问。而就是这一停,让黛黎心里那颗膈得她浑身不对劲的小豌豆迅速生根发芽。
“是你让人寻州州的对不对?她看着他。
疑问句,语气也带着很重的疑惑,但那双形状完美的桃花眼内却没多少怀疑。
秦邵宗刚张口欲言,但她比他快一拍。
“你现在可以否认说不是,但有些事只要做过,就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比如帮你传话当跑腿的士卒,又或是在书房门口看守的守卫,他们都可以作证。我觉得队伍里有几个兵卒好像挺脸熟的,多半是先前书房一带的守卫吧。现在也不算特别晚,问几句话也不费多少时间,不如把他们喊上来挨个问问,夫君觉得如何?
她的声音柔和极了,如同暖和的温泉潺潺流动。而此时,一阵凉风从敞开的窗户拂入,吹得案上烛火微摇。
明明灭灭的烛光映在她的笑靥上,有种牡丹盛开到极致的、令头头晕目眩的瑰丽之美。
秦邵宗尾椎处仿佛腾起一阵电流,所过之处激起连片的酥麻。没说好还是不好,他神色很平静:“夫人不信我方才所言?哪怕我同你说以列侯称号作保证。
黛黎却说:“秦长庚,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个地方发生了一起****案,军巡赶到时,在宅前碰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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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问他有没有看到凶手。那人说听见凶手与屋主曾因债务发生过口角,并称当时行凶者身着褐色短打、头系白巾,不过因为位置不对,所以未看清凶手的脸。当时那人举手发誓,信誓旦旦声称自己绝对没说谎,否则这辈子发不了财,以后事事不顺。”
在脊骨处攀沿的电流似乎瞬间变得更大了些,他衣袍之下的肌肉不住收紧,难以抑制的亢奋地战栗着。
“经过重重验证,此人确实没有说谎,但站在宅前的、最可疑的他,也的确是凶手。他描述的都正确,只不过模糊掉了关键部分或者颠倒了信息。他说听见凶手和屋主的口角,作为口角的主角之一,他当然能听见;所谓的‘因为位置不对,所以未看清凶手的脸’,那当然也不是假话,毕竟眼睛长在脸上,而他未站在铜镜前,又如何能看清自己的全貌?”黛黎说。
在后世,这种谎话有个专门的称呼,叫做蒙太奇谎言。
“蒙太奇”这个词原先是电影术语。而通过剪辑和模糊顺序,把真实变成虚假,则叫做蒙太奇谎言。
“你方才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我,是否是你派人去寻州州。我想多半是的,而后来你说他想建功立业,请求上阵……”黛黎冷笑了下,满面如春日和风的温柔瞬间散得一干二净,“在这之前,你应该是有引导过州州吧?这个头是你先起的对不对?”
秦邵宗没有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看着黛黎,那明灭的烛火在他眼底**,似凝成了一抹亮得晃眼的颜色。
像琉璃琥珀一般的亮,也像火焰一般的灼热。
“至于你一开始说,你在和州州谈话时提及协议,根本就不是为了让我放心,而是当时要暗示他,让他自行来找我。”黛黎心里那把火噌噌地冒。
见面前男人沉默不语,尤其还是这种不知悔改的眼神,黛黎气得指尖都在抖,“秦长庚,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既然你违约在先,这日子就不必过了,我不当你的君侯夫人,这长安听封我也不……”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她忽然整个被抱住。
侵略感极强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像沙场久战的兵戈,也仿佛是煮开的酒。黛黎比秦邵宗矮一个头,骨架也远没有对方来得粗壮,如今被他抱住,完全动弹不得。
秦邵宗抬手顺了顺黛黎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像在安抚炸毛的小动物,“夫人,事出有因。”
“还想狡辩?你给我松开!”黛黎不想听他瞎扯。
秦邵宗把人抱到榻上,让黛黎在里、他在外,自己则堵着往外的路,“夫人,秦二想建功立业,这点甭用质疑。倘若他自己不想上阵,难道我能拿银枪在后面指着他,赶他上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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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黎还穿着翘头履,鞋子是新的,且她今日大半时间都在马车中,走过的最脏的那段路就是从马车下来进入这家传舍,鞋底并无沾多少灰。
饶是如此,被抱到榻上时,黛黎依旧下意识将脚抬了抬,免得弄脏被褥。
秦邵宗那番话落在她耳中和火上浇油无二,本来脚就没地方放,加上心里那把火窜得老高,一怒之下黛黎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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