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辈同时**,黛黎嘴唇颤了颤,最初没能说出话来。
今夜和那次剿匪不同,剿匪行动敌寡我众,光是数量上就很大程度能保证安全,且当时还有秦长庚跟着。
但今夜……
他们和青州一行比邻而居不假,但到底不是翻过一面墙就能抵达对面府邸。
两府之间还隔着一条不算狭窄的巷子,如果军巡将这座府邸全围了,那么那条巷子里必定也有人在。
只要一想到一把把铮亮的刀,一支支仿佛淬了毒的箭往她孩子身上招呼,黛黎一颗心就好像被什么拽着往下坠入冰窖里。
见黛黎不说话,秦祈年着急了,“母亲,南宫小娘子见过我和二兄,先前她甚至答应以后和茸茸一起去游肆,已不算素不相识。此番过去寻她,青州士卒应该不至于刀剑相向,所以此事交给我们再合适不过。”
秦宴州明白她的担忧:“母亲,我和祈年可以趁乱行动。等府邸的缺口一开,军巡一定闻声往那边涌,如此一来,守在其他区域的兵卒便会少许多。”
调虎离山,他们借此出府。
黛黎张了张嘴,但那句“可以”却像长满了荆棘,怎么也吐不出来。
周围有几息的凝滞。
秦宴州突然对黛黎拱手,深深一揖后,青年转身快步往青州府的方向去。
秦祈年怔住,反应过来也有样学样,拱手后立马跟上兄长。
黛黎看着一高一矮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迎着月光的眸子缓缓漫起一层水色。但直至兄弟俩消失在拐角,她都未叫停他们。
“主母,有护卫跟着,公子们不会有事的。”乔望飞安慰道。
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黛黎缓缓呼出一口气,在她转身阖眼间,有一点不易见的晶莹从她眼角落下。
“走吧,今夜容不得任何差池。”她语气冷沉,听不出异样。
这座用于待客的府邸占地面积十分宽广,府内各处都修得很气派,其中自然包括与前庭连接的正门。
此时正门内外各立起一排火把,火光冲天,将这一片映得亮如白昼。
一门之隔的外面,声音杂且乱,有靴子踢踏声,有含糊的低声私语,还有兵戈碰撞的轻响。
墙内,着胄甲的北地士卒刀剑早已出鞘,一个个目光如炬,蓄势待发,像是等待狼王号令的狼。
“主母请稍等。”乔望飞在这时喊住黛黎。
原是有一小卒携胄甲而来,乔望飞说:“今夜时局瞬息万变,刀剑无眼,一切得慎之又慎。这是新的护甲,主母您把它穿上。”
黛黎没有拒绝,她穿上了那件于她而言大许多的胄甲。
来到正门前时,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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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外面的人在喊:“君侯夫人来了没有?若是还未,那就不劳烦她走一趟了,我亲自入府寻她。
这话方落,外面哈的笑了一片,立马有人附和道:
“中尉说得对!不过这大半夜的,怎好让美人劳师动众?不如我等干脆长驱直入,与君侯夫人说说话的同时,顺带看一看夫人的香闺。
“美人已嫁,那屋里添了男人的浊气,不如往昔矣。
“那又有何干系?反正武安侯与侯夫人往后分隔两地,再也见不着面,我等去找侯夫人聊聊天、见见面,武安侯也管不着。
“哈哈哈哈正是如此!
他们不仅放声大笑,还动手拍门,把那扇算得上厚实的府门拍得呯呯作响。
门内。
乔望飞和一众北地兵皆是一口银牙咬得咯滋作响,恨得眼底赤红。
“混账东西,朝廷敕封的君侯之妻岂是尔等能随意讨论!
结果门外的笑得更放肆。
黛黎对乔望飞摇头,低声道:“激将法罢了,乔屯长莫要中计。
乔望飞也知晓是激将法,然而他胸腔里的怒气像煮沸的水,止不住的翻腾。黛黎于他而言,远不止是上峰的爱侣,更是救命恩人。
黛黎见他仍怒不可竭,遂想办法把他支开,“等侧门一‘破’,他们定会士气大振,到时我们很可能会迎来第一波强攻。乔屯长,你先去安排弓箭手。
乔望飞深吸一口气,领命去了。
黛黎走到门边,佯装没有听见他们恶意满满的讨论和大笑,直接扬声问:“军巡领头何在?
在粗犷的笑声中,这道女音是如此的突兀和亮耳,像堆满黄沙的荒野里突然拂来了柔和的春风。
于是豺犬的呼嚎愈发张狂。
好一阵,似乎是门外之人压了部下的声音,周围才重新静下来。
“君侯夫人,我是北军中尉钟卓,今夜携部下冒昧造访贵府,皆因一小贼卷走了宫廷珍宝,而我等循迹追查,最后发现小贼极有可能藏入贵府中。钟卓紧紧盯着紧闭的大门,仿佛穿透这扇障碍看到了门后的美丽女人。
他的犬齿在这刻似乎不断地拉长和变尖,成了鬣狗沾了腥臭口涎的獠牙。
钟卓压下嘴边的笑,“那宝贝是去岁元宵节地方上贡给陛下之物,陛下甚是喜爱,所以还望君侯夫人开门配合我们搜查。
黛黎冷声道:“我府内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有巡逻,钟中尉口中的小贼,我府士卒未见过。且这座府邸是董丞相精心安排的,几处门户和围墙皆是固若金汤。钟中尉就算信不过我府的士卒,难不成还信不过董丞相的眼光吗?
这话最后将董宙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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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卓哽了下。
他身旁的副官说道:“开府门而已不过是您一句话的功夫又不用您亲自捉贼拿赃君侯夫人何以推三阻四至此?莫不是那盗了稀世珍宝的贼寇真在贵府?”
话落周围一片附和。
黛黎在心里默默算着。
勘察几个侧门哪个兵力最少需要时间召集百来号人需要时间传令配合后续行动也需要时间……
得再拖一拖。
“等等你方才自称北军的中尉口说无凭你把你的令牌扔过来让我瞧瞧。”黛黎突然道。
钟卓惊愕“这还要什么令牌?如今正值宵禁能如此光明正大在城中行走的唯有我们城防军巡。”
黛黎反驳道“那可不一定。你口中的小贼连宫里的珍宝都能偷偷了以后还能全身而退若无团伙协助如何能做到?且君侯与隔壁的几个州牧有龃龉焉知尔等是否真的长安军巡?”
钟卓皱眉他和一旁的副官低声说了几句后到底从兜里翻出令牌“君侯夫人您开门令牌在此。”
黛黎:“从上面扔过来。”
钟卓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侯夫人真是一点当都不上。僵持了片刻他终是将令牌往上一抛。
黛黎只见一物从上落下等不及待它落地再拾起她直接抬手接。那面铜令牌不轻砸得手生疼黛黎倒吸凉气。
顾不上手疼她把令牌往身旁的士卒手里一塞再轻声吩咐了两句。后者眼瞳微颤毫不犹豫拿着令牌发足狂奔。
“君侯夫人令牌检查过了可以开门了吧。”外面的钟卓喊。
黛黎应付道:“我一介妇人识不得这令牌你稍等片刻我去喊我夫君的副官来。”
外面又开始笑了。
“君侯夫人何需如此折腾?你将门打开我手把手教你如何识别令牌。”
“传闻夫人艳若桃李有月神之貌。若是待会儿见了君侯夫人中尉怕是得一心二用了。”
“哈哈哈哈哈!”
乔望飞拿着刀的大掌用力得指骨发白恨不得将他们拆骨作柴割肉为炊。
黛黎给了个安抚的眼神过去。
这些话于她来说不痛不痒唯有多争取些时间最重要。只要今夜能成功出城与郊外的玄骁骑汇合
那边笑过一轮后又催促黛黎。
黛黎正欲再找个借口敷衍陡然有一阵喧闹从西侧传来。那仿佛是深水炸.弹炸开惊起千层巨浪将原本维持着的、摇摇欲坠的和平尽数打破。
黛黎眼底划过一道亮光。
来了!
乔望飞连忙道:“主母此地危险您先避一避。”
黛黎武不善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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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会留在第一线。她颔首,利落转身离开,衣袂扬起的一角在月夜下像雌狮张开的利爪。
……
正门之外。
钟卓惊愕地看着西方,“那边为何如此吵闹,究竟发生了何事?”
有马蹄哒哒奔来,通风报信的军巡扬声喊:“中尉,秦府的西门开了。咱们的弟兄正和那边的北地军僵持,但对方人多势众、奋力抵抗,咱们暂时落于下风,请中尉支援!”
钟卓猛地转头望向紧闭的正门,他嘴边咧开的弧度更大了些,像鬣狗进餐前的庆祝,“君侯夫人,贵府既已开了西门,想来不会介意有人从其他几个门入内吧。来人,翻墙过去!”
早有准备的军巡闻声搬着梯子上前。
北侧门方向。
等候中的秦氏兄弟听闻西侧有动静,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秦宴州低声道,“再等十息。”
门外有脚步匆匆,听着像一分为二,一半向西面,另一半则向正门涌去。
数了十息以后,北门“咯滋”一声开启。
秦宴州和秦祈年带着十个北地士卒往外冲。一行人一手持刀,另一手拿着一个钩爪,与坚硬铁制钩爪相连的长绳绕在臂上。
外面的军巡走了一批,但仍未散干净,如今见有人出来,吆喝着提刀过来。
但还未喝上几声,忽见一道鲜艳的赤红朝前喷薄而出,有人愣住,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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