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停车场,一辆宝蓝色奔驰车内。
莫然趴在方向盘上,纵容自己流露情绪。
刚才,她失态了。
母亲说过:“不要计较别人说什么,你就是你自己。”
可她还是动怒了。
不应该的。
莫然有些恼,打从遇见那个流氓,就诸事不顺,仿佛因果报应的齿轮动了起来。
她的屁股还残留着他的力道,怎么打他都不过分。
只是......
莫然双手情不自禁地捏紧拳头,许是捏的太用力,右手指甲陷进烫伤里。她倒抽一口冷气,抬头从包里摸出烟含在嘴里。
烟头被火点燃,白雾喷薄而出,痛感暂时被麻痹掉。
她靠在座椅上,叼着烟,慢慢地吸着。
长长的烟灰,足有半支多。
她打开车窗,往外弹,有零星的火点掉在她手背上,灼烧的痛感激起一件事。她掐掉烟,急忙打开手机,点开银行软件。
转账模式。
1300。
躁动的心,蓦然回归原处。
原来,是她忘了。
莫然笑了笑,心情变轻松的她,系上安全带,脚踩油门把车开出去。
敞开的车窗,烟味随着涌入的风慢慢消散,那两句话却灌入耳内。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
“你穿的像奔丧。”
“.......”
她扭头望向窗外,车水马龙间,阳光普照大地。
**
《小王子》那本书里,小狐狸对小王子说:“我无非是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只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如果你驯化了我,那我们就会彼此需要,你对我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我对你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
莫然在车上,注视着沈自横豢养的小狐狸,默默地抽上一根烟。
今日,她的烟瘾特别大。
这是一家花店,花店位置挨着秀丽的风景区。小狐狸,最喜欢玫瑰花,于是在店门外开辟了一个花圃,种上了国外进口的白玫瑰与红玫瑰。
她说:“我要做我老公心中的红玫瑰,也要做我老公的白玫瑰。”
莫然记得,当时沈自横笑的很尴尬。
小狐狸名叫徐甘,一米七二的模特身材,肤白貌美、大长腿;与沈自横相差十一岁,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被沈自横娶回家。为了怕她无聊,沈自横帮她开了这家赔钱的花店,因为从未进入过社会,整个人还保留着学生时代的稚气,让人瞧着心生美好。
沈自横曾对莫然坦白:“在她单纯的时候,我豢养她,于是她独属于我。”
莫然想到早晨沈自横紧闭的办公室门,低声骂他“渣仔!“
正在摆弄花圃的徐甘,看到宝蓝色奔驰车,开心地朝车那边跑去。就差几步路的时候,她看到车窗口伸出的烟,撇着嘴停下了脚步。
莫然从后视镜看到她,下了车。
“然姐,我老公呢?”
“风华的老板,店刚被砸,他幸灾乐祸地处理呢,怎么舍得过来!”
莫然的一通瞎胡说,成功让徐甘娇笑起来。
徐甘挽着莫然的手臂,把她带进店内。
店内装修风格很是小清新,就是物品摆放不太像花店。左半边是咖啡吧台,右半边是钢琴,前半部分放着花,后半部分养着猫咪。
莫然叹口气,坐在蓝色沙发上。
徐甘笑眯眯地从钢琴上拿起一束包好的花塞到莫然怀里,“然姐,早就包好了。”
“谢谢。”莫然接过花束,伸手翻看了几下,忽然怔愣住。“怎么是?”
“白玫瑰吗?我老公让我包的,你不知道吗?”
徐甘绕到室内秋千上坐下,她拽着秋千绳一上一下地荡着。
莫然这才回忆起沈自横把花名说错了,只是当时自己注意力在李华那,没去纠正。
“徐甘,可以再帮我包一束吗?”
“然姐,我这里没有白百合了。”徐甘无辜的吐吐舌。
“没事。”莫然捧着花问,“几点了?”
“三点半了,从这开车去墓地,也得四十五分钟呢。然姐,今儿要不就白玫瑰吧。”
莫然没说话。
徐甘加了句,“白玫瑰象征纯洁、天真,比白百合更适合奠基过世的人。然姐,人不能总是执着于过去。”
“沈自横教你说的?”
徐甘撇头望向窗外的玫瑰花圃,她小腿用力荡起秋千,荡着荡着她小声唱起歌来。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
这歌曲名为《一生所爱》,是《大话西游》的主题曲。
徐甘的嗓音甜美清澈,本是忧伤的曲调被她唱出暖意。
莫然叹息一声,悄然离开。
徐甘这才转头,当看到桌上空荡荡地,她嘴角凝起甜甜的笑。
歌声继续响起:“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
墓地在山上。
王丽给她发微信:然然,妈到了。
莫然皱着眉头,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把油门一踩到底。
山头不大,十多分钟,就已经到了墓园。她下车前,回复王丽:我也到了。
王丽不再回复。
昨晚下的暴雨,浇灌了坟头上的杂草,莫然蹲在地上,把那几颗长势凶猛的杂草拔掉。
她把那束白玫瑰放在坟前,静静地盯着墓碑上女孩的照片。
女孩笑得灿烂而热烈,眼里充满着对生活的无限向往。
莫然呢喃道:“对不起。”
墓园吹起一阵风,地上掉落了一片白色玫瑰花。
莫然拾起那片花瓣,又说:“姑娘,生日快乐。”
这是十五年来,莫然第一次开口跟女孩说这句话;也是十五年来,第一次不送百合花。
女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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