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校外的酒吧后街，林染喘着粗气站立，额角的冷汗混着雨水。
“别再追了，钱我明天一定还你们！”他冲着靠近他的两个人吼着。
下一秒，他顺手把手里的威士忌酒瓶砸向了那两个人。
玻璃炸开的声响传来，一瞬间掩住了他发颤的尾音与慌张的呼吸。
黑暗里，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慌乱的再一次选择了逃走。
黎明夜越发冰冷，霓虹灯像是打翻的调色盘，临近黎明的酒吧更加的耀眼。
莫宁微酒吧买醉，踉跄着坐在吧台的座位上，衣裙上沾上了一点儿酒水。
林染躲避追赶，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比鼓点还乱，一眼便望向了酒吧桌底。
他快速蹲下钻到了桌子的下面，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肋骨的牢笼似的。
“这小子跑哪去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高个子边说，边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只听那个人道出了一句：“他才没钱来这里玩，我们快出去追人。”
林染听完此话，垂眸小声叹息，他掀开桌布冒出脑袋，打算出来离开。
一个膝盖竟然撞到了他的侧脸，他一侧眸便看到了一张画着淡妆的脸。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只见她的红裙开衩，几乎到了大腿根。
“帅哥，你好呀！你怎么在桌子底下？”
莫宁微微醉的笑像是一把钩子，伸手便勾起了林染的下巴。
林染甩开她的手，快速从桌子里出来，站在里面无路可走。
“让开，让我出去。”
“行啊！帅哥借我个火？”
莫宁微从桌子上的包内拿出薄荷味爆珠烟，眯起眼叼着烟，声音又沙又软。
林染没办法出去，也不愿意帮她，只好把自己的打火机放在身侧的桌子上。
“怎么？你不愿意帮我吗？”莫宁微伸手质问，无意识的触碰到了他的虎口。
那一瞬间，林染像是被电了似的，羞耻顺着虎口蔓延开来。
他像是被黑暗里突然亮起的一簇，打火机的火苗，灼伤了一样。
“说说看？是不是欠债了？”莫宁微两指捏着烟，抽了一口，呼吸轻轻一晃。
接着，烟灰簌簌的落在水晶烟缸里，她抬眼，眼尾勾着一点红。
这女人像是夜色里炸开的桃花，低声追问：“陪姐姐玩一晚，你包治百病。”
她说罢拉开手包，指尖一捻，抽出了一沓现金。
钱的厚度像是一本没拆封的诗集，林染的瞳孔猛地放大。
那沓钱在霓虹里泛着冷光，像是一把刀割去了林染最后的体面。
届时，舞池的灯光轰然炸裂似的，低音炮几乎要把他的心跳震成碎片。
莫宁微站起身子，垂眸暗灭烟，人已经贴上来了。
她红裙开衩处，露出了一条雪亮的腿，林染被她的掌心拉着，贴在了上面。
那一刻，林染手里的指纹里都藏着细小的电流，一路窜到了他的喉结。
林染从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女人，她呼吸里都带着龙舌兰的辛辣。
薄荷味道的香烟，更像是一场事先张扬的谋杀与勾引。
“帅哥，我先请你喝一轮怎么样？”莫宁微咬字很轻，尾音更是妩媚。
三杯Tequila Sunrise排成一道渐变的晚霞，第三杯很快喝完。
林染落下杯子的时候，看见的整个世界都开始变了样子。
酒吧的吊灯与人群化作扭曲的油画，莫宁微牵着他穿过了消防通道。
楼梯间的应急灯把两人影子拉成纠缠的藤蔓，难分难舍。
她的口红蹭在林染的锁骨上，像是给林染盖下了一枚属于她的印章。
客房门“咔嗒”一声锁死，沙发跟着塌陷出了漩涡的形状。
莫宁微的红裙卷到腰际，衬得皮肤近乎透明。
她笑起来的时候，锁骨凹陷，眼中盛着两汪晃动的泪水。
“一一，一一……”林染的喉咙里滚出这个名字，句句温柔。
莫宁微的指甲在他的后背划开地图，指尖沾了他的汗水。
感受着陌生人的疼爱，她清醒得可怕，甚至能数清他每一次颤动的次数。
天光微亮时，林染翻身清醒，在所处的床上看见了陌生人。
这女人的锁骨印着半枚唇印，她像是被他撕碎的玫瑰一样。
‘我草，我不是吧？我这是……失身了？’
林染暗想完，手忙脚乱的拉起了被子。
确认真相之后，他快速下床弯腰捡起连帽衫，动作很急。
莫宁微撑着脑袋看向他，装作大方的靠在床上，先低声笑了一下。
“chu男……”她声音沙哑呼喊，依旧带着笑道：“要不要我对你负责？”
林染攥着昨晚那叠钱，指节发白，心里却深感屈辱。
那些纸币边缘割进了他方掌心，疼得他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离开关门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吹得客房的窗帘鼓起来了一下。
莫宁微赤脚踩在地毯上，望着那扇关门的门，突然笑出声。
那阵笑声越来越碎，最后直接变成一声呜咽和堕落的悲哀。
客房浴室水声响起的时候，林染正站在走廊尽头生自己的闷气。
他把衣领竖到鼻尖，试图遮住喉结上的牙印和暧昧。
当他折回客房那一刻，好似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原来真正疼的不是失去挚爱，而是我连自尊都没了。”
他说着、想着莫宁微递钱的时候，自己动摇沦陷的一瞬间。
此刻的莫宁微站在花洒下，水线冲花了妆容，眼线顺着水流爬满整张脸。
她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上的淤青，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坠落主动了。
只是她坠得比林染洒脱，她敢爱敢恨，也敢去报复挚爱……宋栾。
——
“莫宁微，你跟谁睡与我无关，你不必来告诉我。”
宋栾的嗓音冷得像是冰霜，一字一句都带着寒气与扎人的倒刺。
“可是你答应过我妈妈会好好照顾我的，你看着我堕落是你的不对。”
莫宁微攥着手机，心里还对宋栾抱有庆幸的希望和一丝爱意。
下一秒，宋栾的话语从手机的听筒里骤然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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