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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三十二章 失忆

小说:

黑莲花撕碎狗血剧本

作者:

叶行舟

分类:

现代言情

《黑莲花撕碎狗血剧本》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一刻钟之前。

平阳在官道那边平白受了一番欺负后,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太后宫里,扑倒太后腿上,便呜咽地控诉了那曲嫣然一通。

“这女人好生好生歹毒!自小便这样欺负我,如今大了,竟还是这样!”

平阳气红了眼,吸了吸鼻子又说:“可怜我前些日子还看了一篇话本子,看着里头那恶毒正妻还觉得与她有几分相似,待她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意。却不曾想——”

“她根本比不上书里那位夫人!”

“还是一贯的恶毒,一贯的爱欺负人!活该她这些年受了齐哥哥误会!”

平阳哼哼着,拿出怀里那本《恶毒正妻》,又转过脖颈问道:“唔,曲嫣然他们呢?怎还没来拜见?”

太后幽幽瞧了平阳,又垂下眼帘,将视线落在她手里那话本子上。

“他们啊,此刻正被皇帝叫过去问责了。”太后长叹了一口气。

“问责?”平阳狐疑。

“是啊,”太后瞧了眼平阳手中那话本,“你难道不知,你手中这话本子,其实就是昭阳所写吗?”

刹那间,平阳瞳孔一缩,满眼皆是难以置信。

她如此崇拜的作者洋葱先生,竟、竟是曲嫣然那坏女人?

“你方才说齐珩煜误会昭阳这些年。你且说说,是何事叫昭阳受了齐珩煜误会?”

仿佛是想起当年发生种种。

平阳脸色发白,连带着握着话本子的手,都跟着微微发颤起来。

……

坤宁宫中的香烟仍袅袅升腾着。

太后提起这一桩过去许久的往事,只捻着佛珠唏嘘不已。而一旁的平阳坐在一旁静静瞧着,小脸皱巴巴地成了一团,绞着手指头一直不说话。

还是太后皱眉啧了她一声后,这小丫头这才绞着手指,轻叹一声后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好罢好罢,看在曲嫣然是这话本子作者的份儿上——这还是方才太后告诉她的——她勉为其难的为她澄清一下冤屈罢!

瞧她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万一这要是忽然走了,化成厉鬼了来缠上她索命,那可就太不好了!

一想到那场景,平阳便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深吸一口气后,终于抬眸瞧了一眼齐珩煜:“齐哥哥,你还记得那年你初次将柳玉颜带进宫来,还说这是你新招来的一个婢子的情形吗?”

“你说是婢子,我可不信。我总觉着,这或许是曲嫣然专程给你送来的一个暖床婢。为的便是抢先把你攻占下来!”

平阳这人心思一向单纯,此时说起自己那点狭隘的心思,竟一点都不觉得羞。

反而一副振振有词的形容。

太后忍不住又推了她一把,皱眉训斥:“说重点!”

“哦,重点,重点。”

平阳耷拉着脑袋闷闷的,继续说:“重点便是我因此跟曲嫣然大吵了一架。我们不欢而散,她走她的阳关道去了,我则过我的独木桥,我俩互不理睬。”

“可谁知,沿着这冰河走散心之际,我竟看到了齐哥哥你不慎掉入了那冰窟窿里!我吓惨了,我知道你不会水,可我也不会!再者那样冰寒的天儿,我真害怕,人会生生冻死在那冰河之中!”

一想到那情形,平阳便觉得骨头都泛起一阵寒意了。

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

齐珩煜只沉着脸静默地听着,思绪却仿佛再度被拉回到那年极度严寒的冬天,拉回到那个冻得骨头都发寒的冰河。

平阳说的这一切,他怎会不知?

且不说他根本不会水,就是会水,那样严寒的天气,人浸泡在那冰河之中,恐怕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大好的活人,便能够被冻成一个冰雕来!

“……哎,所以我便是害怕啊。看着那结着冰霜的河害怕,看着上下扑腾的你也害怕,看着你不再扑腾了便更害怕……哎,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带着婢女便想回去搬救兵,可不曾想,便在这时却看到曲嫣然来了。”

平阳说到这里,仿佛是心虚一样的,咬下唇偷偷瞄了一眼齐珩煜。

房中烛光昏暗,齐珩煜低垂着头,整张脸隐在暗色之中,叫人看不清他究竟是何神色。

一旁的巧云听得平阳这话,只惊得整张脸煞白一片,她那日身子不适,小姐特地让她留在府上歇息,却不曾想,竟是在这一日发生了这样曲折的事!!

平阳便低下眼,继续说:“她比我胆子大,竟然连一刻迟疑都没有的,扑通一声就跳下这冰河中将你救了起来!看到你们二人双双昏倒在这河边时,我心里怦怦乱跳,一时间竟紧张极了,当下便忙跑去找人来营救你们。可不曾想……”

“等我回来时,却没看到曲嫣然了。守在你身边的人,也变成了柳玉颜。”

平阳声音越说越低,说话间还忍不住再偷偷瞄了瞄齐珩煜的神色。不得不说,她的确是很心虚的。

“我隐隐的听着几句,仿佛你以为,当时跳下河救你的人,便是她柳玉颜。”

“我那时也不知曲嫣然现今在何处。于是,于是……”

于是她便将这秘密,暗暗藏在心里十多年。

她并不想承认,她便是故意将这事隐瞒下来的。她太酸了,同时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无数次午夜梦回时,她都会想到曲嫣然跳下冰河时无畏的身影。

她想不通啊,那个女人怎么会那样勇敢呢?她难道便不怕死吗?

那样严寒的冰河,齐珩煜又是那样沉重的一个少年,她难道便不担心,救不上来他,反倒还将自个儿搭了进去吗?

平阳想不通,同时又在心里暗自与自己较劲儿。

她口口声声的说喜欢,还那样不怕丑的,跟曲嫣然争风吃醋,互扯头花,可真遇到事儿了,她却又变得无比的胆怯。

她不明白,原来她的喜欢,竟是这样廉价的一个东西吗?

她不明白。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但自那件事之后,她对齐珩煜便也不再那样热忱了。

也许她并不喜欢他。她只是不服输,只是不甘心。

……

齐珩煜沉默地听平阳说完这一切。

他整张脸都隐在暗处,叫人看不出分毫的情绪变化,然而放置在腿上的手,却早已在平阳一声声的叙述中,渐渐收紧,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他并没有去追问,平阳为何不早些将这一切告诉他。

他回想起那日冰寒的河水,再想起那个明艳又骄纵的小郡主,在这一瞬间忽然感到万分的迷茫。

她那样一个小姑娘,是怎么受得下那般刺骨的冰河的?

……

曲嫣然一直昏迷不醒。

齐珩煜静静坐在她床头守着,终于翻开了她写下的那本《侯府恶毒正妻》。

这话本子起初在京城风靡时,他还极其不屑,总觉得这种市井读物,简直是难登大雅之堂,光是听同僚那么粗略的一说,他也便是要皱起眉头嗤之以鼻的。

而后这话本子不知怎么跟碧水云天勾结上来。

他为了彻查清楚,也曾捏着鼻子囫囵吞枣一般的匆匆扫视过几次。

可看时他仍旧是带着极大的偏见——果然是反贼所写。内容离经叛道,同时也荒谬至极。

如今时移世易。

齐珩煜再度翻看这话本子时,心境竟已与之前大不相同。

他看着她在书里痛骂他愚蠢,不知所谓,又迂腐刚愎自用。他看着她在书里写她渴望离开府宅,去到更大更远的地方,去追寻她要的自由。

他看到她的不甘与愤怒。

他也看到她的渴求与自由。

是他禁锢住了她的想法。是他将那样明媚的少女,磋磨成了一个深宅怨妇。

阖上书册,齐珩煜忽然长吐出一口闷气,仿佛将胸口的郁结,都在这一瞬间长长吐出。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错了。

她恶毒吗?不,是他太过愚蠢,太过自以为是了。

……

曲嫣然再度转醒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彼时日光洒在她眼皮子上,晒得她眼皮发痒。她啧了一声,抬手这么虚虚一挡,却听得有人正缓步朝她床榻走来。

曲嫣然掀起眼皮,却见得齐珩煜正沉着一张脸,端着茶杯步步走到她床前,“醒了?喝点茶水,润润嗓子罢。”

曲嫣然倒是没接。

她狐疑地瞧了他一眼,轻挑细眉:“你怎的在这里?你和柳玉颜不应当一块儿下大狱去了?”

齐珩煜像是被戳中软肋,稍抿薄唇低头不语。沉默一阵后这才同曲嫣然解释道:“因为突如其来的暴、乱,而我又及时赶回来护驾有功,是以圣上便先赦免了我的罪过,今后查明再议。”

“查明?”

曲嫣然蹙眉,不明白这铁板钉钉的事儿还有什么好查明的。

兴许是曲嫣然这一副“巴不得他早点下大狱”的模样刺痛了齐珩煜,他再度抿了抿薄唇,再开口时,语气却明显的有些底气不足,“玉颜她失踪了。是被西秦的人一块带走了。”

“锦衣卫怀疑她与西秦的人有所勾连,再度去查证,却发现当年被下放的玉颜,其实早已暴毙。眼前的这个柳玉颜……或许只是冒名顶替的。”

“冒名顶替?她顶替一个下放去教坊司的艺伎做什么?”

曲嫣然更不明白了。

但看着齐珩煜这副沉默又凝重的样子,她勾起红唇,忽然就明白过来了。她眯了眯凤眼,有些淡漠地吐出一声笑来,“哦~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如此枉费心机,原来都是冲着你来的?”

“罪臣之女,下放去青州的艺伎,名头虽不好听,但想想,也总比西秦来的细作,听上去动人许多了。”

“西秦的可怜人你或许并不会多看几眼。但青州来的可怜人,你倒是会心生怜悯了,是吗?”

曲嫣然故意刺挠着他。

齐珩煜握着茶杯的手只不自觉收紧,沉默了良久道:“我会留她在我身边,并不是出于怜悯,而是……某年入宫时,她跟随在我左右,在我跌入冰河之中,不顾性命地跳下去救了我。”

曲嫣然听得好笑,莫名想起先前柳玉颜不顾一切扑过来为他挡毒针的情形。

“所以呢?你便是要感激她?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曲嫣然阖上眼冷笑了一声,轻声叹道,“你的婚姻与爱情,来得也未免太廉价了。”

齐珩煜闻言只深深望了她一眼。

沉默良久道:“可我这几日才知道,当年救我的,其实并不是她。”

“……而是你。”

“是我?”

曲嫣然惊了,倒不曾想,自个儿竟做过这样伟大的事!

蹙起眉头,细细思索了一番。仿佛是这会子脑子进了些水,竟将原先那些尘封的记忆,忽地泡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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