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颗糖,我和宫治算是建立起了基础友谊。
在和他一起结伴回体育馆的时候,被他用「如果都叫“宫君”的话,根本分不清前辈到底是在叫谁,所以请直接喊我的名字吧,我不介意的」这种理由说服,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治君。”
虽然和后辈建立了友好关系让人很高兴,但依旧存在着的一个大问题就是,如果他们俩站一起,我还是没法保障能认清楚到底谁是谁。
虽然很失礼,但这就是事实。
“前辈的脸盲真的很严重。”
不,我觉得这并不完全是我脸盲严重的问题,毕竟双胞胎难度确实大,一般的人应该时不时也会认错的。
“那倒也是,妈妈有时候也分不清楚我们俩谁是谁,导致我经常替侑那个猪头背黑锅。”
我有些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眼神里写满了「don't mind」几个大字,试图安慰到他。
虽然好像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
“但北さん就从来没认错过。”
「所以才说北信介是神啊!!」
我在脑内不断给自己这个结论打了一个又一个百分,甚至还忍不住点头认可自己的英明观点。
“治!你跑哪里去了!”
刚走到体育馆,都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一声和宫治有些相近音色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果然是双胞胎的另外一个人,正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来。
怪不得宫治刚刚说被发现了会很麻烦。
现在似乎就有麻烦了。
“只不过是出去透个气而已,你声音太大,吵死了。”
宫治一边说还不忘侧身把我挡在身后,回头和我说道,“千寻前辈不用管他,他就这样,又蠢又烦人。”
“哈?!——你说谁吵呢,你个猪头白痴!”
“说的就是你啊,精力过剩的小学生!”
“治你这个混蛋!”
我是真的没想,这俩人居然会因为一句话就吵起来了。而且还愈演愈烈,甚至有大打出手的趋势。
怎么回事?
双胞胎原来是这么幼稚的家伙吗?
面对眼前的情况,有些头大,眼瞅着体育馆里的人都被吸引过来,却完全没法让他俩停止骂战。
探头望去,也根本没有看到北さん和主将的身影。
“你们俩,不要,不要吵了,”我有些费劲地挤进双胞胎中间,试图出手阻止他们,“冷静一下吧,稍微冷静一下。”
我根本没有任何劝架的经验,很少和人起冲突是其一,其中更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以前根本没见过这种阵仗。就算是之前和前辈的矛盾,也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劝架,就很考验我的能力。
而且这俩人在我耳边吵得不可开交,搞得我的脑袋昏昏沉沉乱成一团,现在已经完全分不清谁是谁了。
“别吵了,治君,啊哪个是治君啊...”
要不干脆,选一个直接扔出去吧。
但是要不小心把宫治扔了出去,我会不会直接失去这个小伙伴?
就在我还在不停纠结,被俩人夹在中间推来搡去,一脸死目,只能祈求北信介赶紧出现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脑袋像被谁锤了一拳一样,顿时眼冒金星,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腿软跪坐下去。
我楞在原地还在试图理清事情发生的经过,但脑袋昏昏沉沉,就连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起来,我好像看到有人伸出手来想要拉我,又好像听到很多声音在我耳边响个不停,但一切都是重影和喑哑的片段。
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低下头去,闭眼深呼吸。
体育馆一片死寂。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之前和前辈起冲突的那件事。
在我面无表情的持续嘴炮输出,前辈完全插不进去一句话的情况下,他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而有些气急败坏,然后我看就到他捏紧拳头向我走来。
我不知道他的意图,可能只是想威吓我一下让我闭嘴,也有可能是真的想揍我一拳。
其实当时我并没有反应过来,但前辈恼羞成怒地直冲我来的样子有点吓人,再加上黑尾和夜久在旁边非常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一时间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我直接伸出手去抓住前辈的胳膊,一个用力,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他扔了出去。
当时的体育馆就像现在一样,鸦雀无声,安静得叫人后背发凉。
“......”
国中的时候,比我小一岁的弟弟一直担心因为他还没升上国中,我会在学校被孤立欺负,于是在我入学前一个月,他突然正襟危坐,出现在我家客厅,从1到10,一点一条地列出了学习跆拳道的好处。
最后,爸妈也是在他的说服下,给我报了课外兴趣班,并且由弟弟每天督促着我去上课。
其实我一直不懂,作为一个不爱社交的人,只要小心点不和别人起矛盾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花费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去做这些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的事情。
但是现在我似乎懂了。
“是谁打的我。”
我头真的好痛。
高中男生的手劲都这么大的吗?不知道控制控制力气吗?要是不小心伤及像我这样的无辜群众该怎么办,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宫治,是不是你。”
所以说男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沉稳一点,总这么咋咋呼呼地以后可怎么找女朋友。
“为什么没人说话?打了人不准备承认?”
社恐的原则就是尽量秉持有话好好说,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不吵架最好就是双方直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
可没人规定社恐不许生气啊。
特别是应该还没人规定社恐被打了都不准生气吧。
“不是我!肯定是侑那个混蛋干的!”
“什——!治你少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才对!”
“你才是少血口喷人,干了就给我承认啊你个垃圾!”
「千寻,你生起气来还是挺可怕的。」
我突然想起那天放学后,黑尾说的那句话。
“还吵,居然还在吵,”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俩家伙一点自觉没有,不仅不反省,居然还在喋喋不休地试图推卸责任。我撑着双膝站起身来,脑子还有些混沌,费力地摇晃了一下,“你们俩究竟在吵什么啊?”
“来,宫治君,你来说,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给我说清楚,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们。”
身边有人见我摇摇晃晃站不稳当,想要扶我一把,我摆摆手表示拒绝,继续面无表情盯着眼前表情动作如出一辙的双胞胎。
“前辈,我......”
见我一脸定是要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的表情,宫治斟酌着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前辈?”听到这个称呼,竟一时有些想笑,“现在知道我是前辈了,刚刚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是个无辜的前辈呀。”
我摆着一张无辜且很是受伤的脸朝他俩靠近,似乎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两个人都非常默契地不停后退。
“怕什么?怕无辜的前辈生气吗?可你们已经让我生气了,还是怕无辜的前辈揍你们?放心,前辈很好说话的。”
我用手拍着刚刚受伤地脑袋,步步紧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动手揍人,甚至还有一些围观者忍不住替他们向我道歉,让我冷静一下的时候,我瞪大眼睛,用了算是平生最高的音量吼道。
“所以你俩小混蛋还不赶紧向我道歉,难道还要我求你们嘛!”
说到最后,我都有点委屈起来。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才刚刚下定决心加入排球部就遇到这档子破事,而且双胞胎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之后也是难免不了要替他们收拾各种烂摊子的节奏。
顿时觉得未来没有光明,眼前漆黑一片。
“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快给我道歉!”
我恨,刚刚就应该再硬气一点直接把他们臭骂一顿的,现在就算想骂,也觉得一口气噎在胸口吐不出来,怕是一张嘴就会哭出来。
“千寻前辈抱歉。”宫治率先出声,还不忘压着自家兄弟的脑袋低声提醒让他赶紧道歉。
“...对不起。”
等到北信介和大川队长回到体育馆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宫双子还有我,一边谴责两个下手不知轻重的小鬼,一边安慰我,让我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当然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可是个成熟的好人。
# # #
周末两天的见习其实不算愉快,特别是经历了双子乱斗还被误伤以后,我甚至想直接和主将撂挑子说自己不做这个经理了。
但后面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的大川队长还有北さん,又压着宫治和宫侑来郑重其事地和我道歉,还让他们俩带着没有准备便当的我去附近的便利店解决了午餐。
宫治还送给我一个很好吃的饭团,宫侑虽然依旧是臭脸一张,但也没有一点怨言地替我背着制服包。
思来想去,觉得这也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周一,还是和川崎一起去职员室找高桥老师交了入部申请。
当天下午我就算是正式进入了稻荷崎男子排球部。
郑重其事地接过主将递给我的队服外套,深吸一口气,面对着向我站成一排的大家弯腰——
“以后也请大家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
不出意外,我还是很没出息地被吓了一跳。
加入排球部后的每一天倒也过得还算轻松。
虽然有了经理,但队里的大家也不会想着什么事都全部丢给我,空闲的时候就会跑到我跟前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三年的前辈们也丝毫没有架子,甚至会在我搬重物的时候主动上手帮忙。
从来没有体会过前辈爱的我,可以说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也总算是打消了我对于运动系社团说不定都有各种奇怪前后辈关系的顾虑。
但就是处理那对双胞胎的问题时觉得相当棘手。
果然也是不枉费我当初对他们一针见血的明确认知。
宫治还是个相对来说比较让人省心的,顶多不过就是有那么几科小测又没及格这种不算严重的小事。
但他那个哥哥宫侑,真的算得上是个完完全全的问题儿童。
“上原啊,森川老师又来抱怨说宫侑同学上课睡觉,作业不交的问题,而且他上周的小测更是七门全挂,各科老师都很头疼。虽然我们稻荷崎注重全面发展,可学生毕竟还是要有学业为重,再这样下去,恐怕只能暂停他的部活,先着重提升学习成绩了。”
“可是高桥老师,您就算和我说,我也...”
一句话还没说完,高桥就抬手打断了我接下去的内容,继续说着:“我当然是知道的,但宫侑同学是不管森川老师怎么说都不听,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商量。”
道理我都懂,可你和我一个经理说这些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呀,我又不是天神,让他拜两下就能学业进步,逆袭成功。
高桥似乎是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单手托着眼镜架,缓声说道:“我记得宫侑同学应该是排球部的正选吧,还是很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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