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树梢微微晃动,林子里依稀听见阵阵鸟鸣,路道两旁的花草在马车驶来时被劲风稍稍带的掀起。
渐远渐行马车上挂着的竹帘被里头探出白皙玉手轻轻挑起。
倏然,女子上挑的嫣红眼尾伴着明亮却又如潜藏着无尽未知的眸子展露于外。
“姑娘?”梅锦此刻略带迟疑的骤然出声。
听见动静的楚青愕的放下帘子,抬起眼似是早等候多时般,道“怎么了?方才上来时阿姐就说她让时画同你交代了些话,还嘱咐我要在上了马车后才能问,不过我见你迟迟未开口,想着许是在想如何吐言,眼下既张了口,便就直接说吧,也我听听什么事让你还得再三犹豫。”
楚青生怕她要绕弯子,毕竟自己对着些话中藏话的事是最烦的了。
目下她还没上战场,正是快要与官场上的老狐狸周旋的时候,还是要多存些精神的。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长处在战场,不在那处处是暗箭的朝堂。
可她不是不会、不通,只是应付多了,就难免有些力不从心罢了。
但楚青这边的嘱托,却让梅锦犯了难。
外面的微风卷着阵阵花香气抚起竹帘,闯入了里头。
燃着清香的马车内默了会,梅锦才似怕外头有人听见般,轻声道“姑娘可知在庙中时,尘缘方丈为何要赠姑娘簪子、玉镯和檀香?”
闻言,楚青秀眉微不可察的蹙了下,问道“为何?”
对面的梅锦暗暗压下心头的异样愁绪,缓缓开腔“因为……因为姑娘要同裴世子……成亲……”
霎然间,楚青整个人毫无预兆的僵住。
成亲?!她和裴渊?!
此言若不是听梅锦所言,她是断不会轻信的。
可眼下又是算什么情况?
跟前的梅锦将她的神色一览无余。
当即心下轻叹一声,姑娘与自己刚知晓时的惊愕一样。
这头的楚青却猛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有些迫切的追问道“梅锦,你接着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时画说在佛堂里时尘缘方丈同老爷讲过些日子的赏菊宴陛下有意下旨赐婚给姑娘跟裴世子。不过尘缘方丈没有明说,但是意思是这样。”梅锦瞧着楚青听后呆愣的神色,又想到时画的嘱咐。
接着道“此事尘缘方丈有意先瞒着姑娘,老爷自也是如此,大姑娘偷偷让时画来传话,是觉着赐婚这么大的事若姑娘不知实在有些不妥,所以这事姑娘知道后便千万不要让旁人知晓。”
梅锦话音落地后,回她的只有马车內的静悄和悠悠飘着的檀香。
楚青却似没听见她的话般,依旧怔愣不动。可莹白的指尖紧攥衣裙攥的有些泛白,而原本平整的衣裙此刻有些乱皱。
但她的现下心头的思绪却如细细密密的针线缠绕着她的周身。
陛下?!赐婚给自己和裴渊?
前世的赏菊宴上陛下确实下旨赐婚于人,不过那圣旨上写的是宁远侯府四小姐楚洛雪与吏部侍郎廖纂嫡子廖冠柏。
可不是她楚青和裴渊。
这一世她不过是提早到了祠堂,遇见了前世没有的怨魂,紧接着便见着了裴渊。
隔日又有了尘缘方丈赠的木簪、玉镯和檀香。
等下,赠礼?
楚青突然似想着了什么,抬眼向梅锦问道“将方丈赠的物件给我。”
闻言,梅锦忙着从包袱里掏出木匣,递给楚青。
楚青伸手接过,纤手触到开关只听“咔哒”,木匣猛地弹开,露出里面物件。
倏然,马车似是硌着路上的石头,愕的颠了一下,外头斜阳霎时间洒了进来,落在了木簪上。
楚青垂眸,瞧着手中被暖阳润的泛着昭示着成色的光泽的簪子。
上头雕着的是荼蘼花,与楚青在后院见着的如出一辙。
而眼前的这朵被工匠雕的的栩栩如生,宛如就在她面前绽开般。
旁边放着的玉镯,泛着如暖阳般的柔和光泽。
这两样物件虽瞧着不似凡品,可尘缘方丈说这木簪和玉镯戴上,能让妖邪不得近身。
那它想必也是尘缘方丈开过光的,倘若真是如此,那物件可就真是千金难买。
而作为所谓的赔礼赠给她,怕也只是个幌子,这样的东西能落到她手里,应也是因着裴渊。
所以尘缘方丈想必一早便知她与裴渊要被赐婚的事。
但陛下为何要赐婚?
上一世,自己能被穆沉舟所杀,里头可是有皇室的默许,有那个狗皇帝的准许。
而今重来一世,别的暂且不提,单说赐婚一事便怎么也说不通。
那裴渊……
倏然,楚青眼前闪过在佛堂内,男子那玩世不恭却极为凛冽的眼神。
难道裴渊……也知晓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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