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央仿佛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她收回手,负手而立:“乐先生不必惊惶,你**崔尚书,虽与本王立场相左,但亦是出于为国分忧的本意,算不得大奸大恶。”
说罢,许靖央顿了顿,目光扫过乐平川花白的头发。
“况且,先生家中子嗣实在年幼,稚子何辜?眼见你一家老小因此事受累,寒冬流徙,几无生路,本王亦觉不忍。”
山风卷着雪沫,穿过枯枝,透出森寒。
远山笼罩在铅灰色的**与弥漫的雪雾中,天地间一片肃杀寒意。
许靖央的话,让乐平川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动容。
从郁郁半生的落魄老生,到得蒙圣眷、步入金銮的传奇新贵,最终却落得如此潦倒,沦为阶下之囚。
这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他几乎是看尽人情冷暖。
运道好的时候,远亲皆来恭维。
此刻落难,昔日同僚,乃至亲朋挚友都避之不及。
最终出手相救,并说出这番体己话的,竟是这位本该视他为敌的昭武王。
然而,那动容也只是一瞬。
乐平川不傻,他深知庙堂之上的凶险,更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他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冻僵的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王爷仁慈,草民感激不尽。”
“只是草民如今已是戴罪之身,身无长物,孑然一身,恐怕没有什么能报答王爷恩德的了。”
他这话说得委婉,实则已是表明心迹。
他不想再卷入任何纷争,只求活命,无法为许靖央效力。
许靖央闻言,并未动怒,反而侧过头,那双清冽的凤眸瞧过来。
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哦?本王听闻,乐先生执着科考,十余次落榜,年近花甲亦不曾放弃,心志之坚,非常人可及,如今,历经此番磨难,便要知难而退了么?”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尘,扑打在乐平川脸上,冰冷刺骨。
他望着眼前这片银装素裹却危机四伏的天地,长长地叹息一声。
“王爷,不瞒您说,从前科考,是执着于功名,总以为自己腹有诗书,才华盖世,一腔热血抱负,定能报效朝廷,青史留名,
可这次的事情像一盆冰水将草民彻底浇醒了。”
他的内心一片悲凉。
什么才华什么抱负?在真正的权势面前不过是蝼蚁的挣扎。
他被迫卷入这朝廷最顶层的倾轧之中如同狂风中的一片枯叶毫无自主之力。
皇帝用他时他是刀无用或有碍时便可随意丢弃甚至累及家人。
这京城之中像他这般自诩天赋异禀且怀才不遇的读书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们挤破头想钻进那权力的漩涡。
可像他这样毫无根基背景的即便侥幸进去了也不过是巨头博弈间的炮灰。
早晚会撞得头破血流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能捡回一条命带着家人远离那是非之地已是上天最大的怜悯。
及时抽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人中龙凤尚且举步维艰何况老夫一介穷书生?”乐平川摇着头语气萧索“好比鱼目混于珍珠之中岂敢奢望顺遂?能苟全性命于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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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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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已是万幸再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许靖央看着他了然于心。
这次劫后余生将这位乐老先生的心气儿都打散了。
许靖央淡淡开口:“只怕先生想求静这世道却容不得你静。”
乐平川心里猛地一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惊惧:“王爷……您这是何意?”
许靖央抿唇:“皇上将你当做棋子用过即弃。”
“即便此次你未曾受罚以你知晓的内情和毫无根基的处境都难以避免事后悄无声息消失的命运。”
“本王今日前来也并非非要先生投入麾下效力左右。”
许靖央话锋一转终于道出了真正目的:“本王知道先生有过目不忘之能。”
“前不久武举南北两地初试合格的名单已经密封送至兵部与吏部归档先生身在吏部想必见过这名册。”
这才是许靖央要保他一回的原因。
皇上既是重生的又突然如此看重武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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