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志可摧城,战争毫不意外地取得了胜利。
栀子收敛了垂槐的尸体,带着只存活下来了一半的为奴隶的同伴们,跟随着有夏国的军队一起声势赫赫地回到了京城。
她已付出鲜血,现在毫无疑问地是她要向皇室讨要酬劳的时候了——
面对皇上再次提出的想要何种奖赏,她毫不迟疑地再次给出了同一个回答,“末将恳请废除奴隶制!”
语言仍旧如前一次般掷地有声。
和上次不同,又一次听到栀子同一个请求的皇帝已淡定了许多,但他还是忍不住微挑了眉,似是诧异她两次如出一辙的执着。
段拓植也如同上次一般站了出来——这次是他和栀子商量好的,适合提出废除奴隶制的时机已差不多成熟,再加上这几年他越发成了朝堂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因此倒可以在这时站出来赞同她的意见为她壮大声势。
威严肃穆的朝堂上,众人只听见段拓植以他那沉稳的声线道,“圣人所言,代立不忘社稷,君之道也;错法务明主长,臣之行也。如今奴隶制积弊已久,已渐成有夏国之沉疴宿疾,是国之大患矣。据此,儿臣也恳请父皇废除奴隶制。”
坐在上方的皇上却没吭声,他心里有着疑惑,怎么自己的这个儿子又站出来了。
老实说,他在最近这几年的事情发生之前,其实是从没注意到过这个儿子的。毕竟对方不过是露水姻缘后留下的产物,再加上其母妃也只是低贱的农妇出身,相貌又普通,说出来总归是有些丢面子的,于是他便也将对方放任在冷宫里不闻不问了。
直到几年前,他忽然通过曾东查出,原来那以农妇身份被他嫌弃的段拓植的母妃竟然是践墨门的门主,便一下对这个儿子多了些注意来。
自从他逐渐掌权以后,他也有意识地逐渐提高了段拓植在朝堂上的地位和势力,借此向践墨门主讨好。或许这法子也确实奏效了些,至少那女人目前见他总归不是冷着一张脸了。
这些话说来却有些长了,言而总之便是,原本他听见那叫栀子的女将又一次提出废除的想法时,他是打算像上次一样直接拒绝掉的。可现在,在朝中地位势力越发牢固的段拓植却忽然站了出来,这件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他正为难着,朝中却有更多的人也站了出来,
“今天下之财力日以困穷,风俗日以衰坏,患在奴隶制之长存矣。因此,唯有废除奴隶制,才能契合于当世之变,恳请皇上施行。”这是齐岳。
近几年他始终跟在段拓植手下做事,如今站出来附和自然是情理之中的。
“是以圣人苟可以疆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废除奴隶制对有夏国多利而少害,恳请皇上施行。”这是朝中的几位颇有名望的老臣。
奇怪,这些人不一直是中立的吗?怎么如今反而都站出来支持废除奴隶制了?
皇上越发觉得事情棘手了。就内心来说,他当然不愿意废除奴隶制。
且不提一项制度的施行会遇上多少麻烦和阻碍,他是来当皇帝享福的,自然不愿意处理这些麻烦事。更重要的是,如今财力已全为他效劳的孟坚子的家便是极大一部分靠着奴隶制获利的,要是废除奴隶制必会削弱了孟家,他才不舍得。
至于众人所说的奴隶制废除会带来怎样深远的影响,那也是要等到几十年之后才能实现的了,到那时他早已两脚一蹬魂归西天了,阶级融洽与否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自己当皇帝的时候,能够吃美食喝美酒抱美人握大钱握实权也就够了。
也因此,他本是铁定要拒绝的。
可是越来越多人站出来赞同反倒让他拒绝的话不方便说出口了。
皇上正犹豫着,目光忽然瞥见了一旁的武仓。
自从周启死后,有夏国军队最高将领的位置便迟迟没有定下。按理来说武仓资历颇深,也颇有些功绩,这主将的位置本该由这人坐上的。但武仓是皇后一派的铁杆兵,若推举武仓上去,其势必会在升职后帮扶皇后一派的势力,那他费尽心思杀死周启削弱周家势力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
主将的位子绝不能让武仓来做,他不得不将自己的目光投注在军营中其它几位将领身上。姓方的?不行,那位已经死在战役里了,而且就算活着也是大皇子的人。姓张的?也不行。那是个腐朽的老顽固,而且还是九皇子的人。
如今看来,似乎只有这栀子最合适,奴隶出身没有任何家族依附,重用她不用担心其背后势力壮大威胁自己。
而且,她的目的也很简单,两次都放弃了功名利禄只为换取奴隶制的废除。若是满足她,这人最后必定会为自己所用。
他心里如此思量一番,于是便也做了决定。
“栀子女将及诸位朝臣的说辞确实言之有理,只是奴隶制究竟废除与否关系国家社稷,理应从长计议才是。不过栀子女将在此次战役中劳苦功高,确实该有些奖赏。”
栀子立在朝堂,表情难掩失望。她并不在乎自己会获得什么奖赏,只是有些略有些沮丧地想,废除奴隶制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即便是她拿打败斯维亚人的功绩来换也没能成功。
难不成,真的要实施第二个计划?
她正思索着,忽然听到上方皇帝又一次开口,“传朕口谕,从今天起,任命栀子女将为主将,执掌军营大事。”
栀子愣住了,怎么回事?主将?她?不是武将军或者张将军吗?
她疑惑侧头去看身旁的两人。张将军脸色铁青,很明显是不高兴的;武仓却是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非要说的话,似乎含了些欣喜在里面,倒像是在为她登上了主将之位感到高兴似的。
最上方,皇上仍在看着她。栀子缓缓俯首,“末将叩谢隆恩。”
皇上一回到书房便叫来了曾东。
“你的意思是你已查出了上次偷听的人?”他问。
“是,”曾东回答道,“据微臣这段时间的调查得知,那天偷听的人正是大皇子派来的,据说大皇子本是叫他来探听你对立储的想法,没想到却意外听到了这些。”
皇上神情严峻,“这么说,我那大儿子也已经知道了我们所做的事了?”
“是的。微臣在拷问时得知,那偷听的人在返回当晚便将此消息告知了大皇子,却不知他是处于何种考虑,一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不论他是出于什么考率才一直没有做出举动,此子都会成为我们的后患,得妥善处理才行。”
“皇上的意思是……”曾东随手便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皇上的目光闪了闪,似乎有些纠结,片刻后还是否认了,“不,不用。他毕竟是我第一个儿子,意义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我绝不能把他杀死,那也未免太过冷血了些。”
听到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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